“杨子,你醒啦?”二杵看着我不敢置信道。
“二杵,这里是哪里?她是谁?”我有些虚弱的问道。
“这个说来可话长了,从哪里开始说起呢?”二杵若有所思道。
我瞪了二杵一眼,见我瞪他,二杵没有再跟我卖关子,嘿嘿一笑之后把药汁放在了床头,然后开篇了。
“那天晚上你中枪之后就被送到了医院抢救,医生说你死了,抢救不过来了,很多人去看你,可就在要把你推进太平间的时候,你却有了心跳,而后你便离奇的又有了脉搏,具体咋回事,饿也不知道,听那个给你抢救的大夫说,你跟常人不一样,你有两颗心脏,所以活了下来,可你捏,虽然活了下来却怎么也不醒,那帮女人争吵了好几回,说是要带你去仙都的什么大医院再看看有什么办法没有。”
“女人?那帮?”
“嗯呐,有方总,有叫富丽啊,有叫王敏啊,有叫三姐的,有叫王璐的,有叫什么黛儿的,对了,后来还来了一个叫叶孤鸿的,这个女人气场哈人的很,就是她非要带你转院捏。”
“接着说。”
“饿觉得外面的那些医生都不靠谱,所以就把你带回来了小隐寺,让饿师傅给你看看捏。”
“小隐寺?这里是小隐寺?”
“对哈,怎么样,饿厉害哇,不对,饿师傅厉害哇,把你给救醒了哈。”
“你把我从石川县带到了小隐寺?你怎么做到的?几千里的路程,方姐她们知道吗?”
“当然不知道哩,这事怎么能跟她们说捏,饿是把你从医院偷出来的捏,呃背着你溜溜跑了一夜,后来又打了个车,而后大师兄接的饿捏,辗转了十多天才回来的捏。”
“十多天?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一听居然过去这么久之后我问道。
“饿算一哈啊,你昏迷了五天,路上耽搁了十天,回来又昏迷了一个月零两天,具体多少天饿也算不过来了捏,反正时间不短了捏。”
“什么?你是说现在都八月中旬了吗?”
“是捏,还好你可算醒了捏,这一个多月可把饿吓坏了捏,饿还以为你要死翘翘了捏,看来佛祖是听见饿的祈祷了捏,你现在大病初愈,还虚弱的很,快把药喝了哈。”二杵说着端过了药,我抬手准备接发现身上还有条八爪鱼呢。
“二杵,她是谁?怎么跑到我被窝里来了。”
“饿也纳闷捏,小师妹怎么会跑到捏的被窝里来捏?”二杵皱眉反问道。
“小师妹?你是说她是你小师妹?”
“对哈,饿的小师妹啊。”
“你这个小师妹什么情况,是不是有什么怪癖啊?”我小声问道。
“怪癖?这个怎么跟你说捏,要不还是等她醒来你问她吧,具体的饿怕说不清楚捏。”
“说。”我瞪眼道,见我瞪眼,二杵嘟囔了一声说就说们,你瞪甚眼睛。
“饿小师妹,的确跟常人不太一样,她正常的时候捏是饿小师妹,不正常的时候捏是个大魔头。”
“正常?不正常?大魔头?”
“嗯啊,饿小师妹现在就是正常的时候,乖巧可爱活泼,古灵精怪,嗜睡贪吃,一旦要是生气了,她就会变成另外一幅样子,哈人的很,饿师傅师娘联手才能压制得住她,记得有一次小师妹偷跑下山,被师娘知道哩,回来狠狠的数落了小师妹一顿,还把小师妹关在了后山,小师妹就生气了,差点吧小隐寺给拆了捏,还记得有一次,小师妹没有糖吃了,整整一个月没有睡觉,可把饿吓坏了捏。”说到最后二杵眼中流露出了惶恐,还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哆嗦,仿佛我怀中的这个姑娘是个恶魔一般。
“一个月不睡觉?你扯呢?”
“一个月不睡觉算什么,记得那一年小师妹才十六岁吧,外面来了一个和尚,说我师傅败坏佛门名声,要灭了我们小隐寺,师傅就跟他讲禅,这人说不过饿师傅,就跟饿师傅动手,结果还是打不过饿师傅,就趁半夜要对小师妹下手,结果饿小师妹溜溜追了他三个月,活活把那人给累死了,不过事后小师妹足足昏睡了两个月。”
“呃,真的?”看着怀中睡觉还流哈喇子吧唧嘴的小姑娘我有些不敢相信道。
“骗你不是人,对了饿小师妹正常的时候叫夏暖暖,入魔的时候叫流苏,你可小心点哈,千万别惹她生气,不然佛祖也救不了你。”
“暖暖?流苏?这也太神奇了吧,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
“嘘,小点声,饿师傅说小师妹是双生人。”
“双生人?”
“就是一个身体里面住着两尊灵魂。”
“二师兄,你什么时候跑到我房间里来了?”暖暖揉了揉迷迷糊糊的眼睛有些生气的盯着二杵道。
第778章:一窝怪胎
夏暖暖这么突然一开口,吓的二杵就是一哆嗦,赶紧赔笑然后小心翼翼的说,师妹,这是饿的房间捏。
“你的?”二杵这么一说,夏暖暖彻底清醒了,看了一眼四周,最后目光落在了躺在床上瞪眼看着她的我。
四目相对,我两就这么对峙着,听二杵说完之后,我是想动不敢动,一半是没啥力气,一半是被刚才二杵的话给吓的,见我盯着她看也不说话也不动,夏暖暖先是小心翼翼的眨眨眼,然后呢又伸出小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见我还是不动之后,嘻嘻一笑,慢慢的把脑袋探到了我的面前,然后轻轻的嗅了嗅。
我被她这突然的举动也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小小小师妹,你是暖暖还是流苏?”二杵也被这一幕弄的结巴了。
“流苏是谁?”夏暖暖回头不解道。
呼,二杵长出了一口气说没事没事,小师妹你刚才在做什么?夏暖暖歪着脑袋说吃糖啊,好吃,然后吧唧了一下嘴,跳下床背着小手出去了。
“呃。”二杵傻眼了,看看小师妹,再看看早已经傻的找不到自己的我,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这是啥情况。
“二杵,送我走,我要走,太吓人了。”我一个激灵之后道。
“哈?你的病还没好捏。”
“你师妹太吓人了。”
“莫事莫事,小师妹不入魔的时候还是很可爱听话的,来先把药喝哩。”
我挣扎的爬起来一口把碗里的药喝干了。
“二杵,这是啥药,咋一点味道都没有?”
“不是没有味道,师傅说捏是六感尽失,穴道皆闭,等你一点点恢复之后就会都好的。”
“你师父是那个邋遢老僧吗?”
“对哈,怎么样饿师傅厉害吧?”
“厉害厉害,对了你师傅怎么称呼啊?”
“饿师傅法号须弥,真名吗,夏破胆。”
“啥?吓破胆?我去。”
“不是吓,是夏天的哈。”
我这刚说那你师娘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而后夏暖暖的小脑袋探了进来,朝我细细一笑,然后飞快的跑到了我的面前,打开一个棒棒糖塞进了我的嘴里,嘴里还嘟囔着吃完药吃糖就不苦了,然后在我目瞪口呆之下蹦蹦跳跳的又出去了。
嘴里含着棒棒糖,脑瓜子里却想的是第一次身体苏醒时看到的模糊一幕。
“杨子,你完哩,你彻底完哩!”二杵哭丧着脸道。
“啥意思?”听他这么一说我心也是咯噔一声。
“你吃了饿小师妹的棒棒糖啊,她长这么大可是从来不舍得给任何人吃的捏。”
“就因为这个?不就是吃个棒棒糖吗,大不了等我伤好了,我下山给她买一车还给她便是,再说你刚才也看见了,是她要给我吃的,又不是我要吃的。”说着我嘎嘣一声咬碎了棒棒糖。
“呃,你自求多福吧,我去念经去了。”二杵说着溜走了。
“切,以为老子是吓大的啊。”嘴里嘟囔一声之后我躺在了床上。
“不对,我失踪了这么长时间,家里肯定乱套了,我得赶紧打个电话通知她们一声,免得她们担心才是。”
嘟囔着我就喊起了二杵,结果二杵没有回来,一个中年美妇却推门走了进来,一进门就朝我和煦一笑说醒啦,感觉怎么样啊,虽然我刚刚苏醒吧,但这里是小隐寺,对方又是中年模样,我要是猜不到她是谁,那我就是白痴了,当即赔笑说,谢谢您的救命之恩,我感觉好多了。说着我就要挣扎的起身给她行礼,结果呢美妇快步上来一把按住了我说,你大病初愈,一个多月了米粒未进,还很虚弱,千万别动,好好养伤。
我赶紧说阿姨给您添麻烦了,美妇呢溺爱的白了我一眼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啊。
噶,一家人,啥情况,转念想到一杵当初找上我的目的之后我也没有开口推辞,只能赔笑,这倒不是我答应成为了小隐寺的弟子,而是我现在虚弱的不像话,老话不说了吗,人在屋檐下不低头啊,况且人家对我还有救命之恩,我就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满意,现在也不能说不是。
“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叫我师娘吧,大家伙都这么叫我。”美妇说完便直勾勾的看着我。
被她这么盯着看,我就是不叫也得叫啊,含糊其辞的叫了声师娘,这把美妇高兴的,问我想吃什么我这就给你做去,我说什么都行,美妇朝我挤挤眼说等着我给你弄点滋补的好东西之后快步出去了。
“呃,这不挺好的吗,不像一杵和二杵说的那般凶神恶煞啊?”我不禁犯嘀咕道。
美妇前脚刚出去,邋遢老僧进来了,别人可以开玩笑,须弥不行啊,人家才是正儿八经把我救醒的恩人啊,又的高僧,一院之主,我就是再起不来也得起的,当即咬牙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给这个邋遢老僧行礼。
“多谢须弥大师救命之恩。”我磕头抱拳道。
“咦,谁告诉你我法号的?是不是老二?”
“呃?”我一脑门子黑线也不敢抬头赶紧说是二杵师兄。
“这个老二,嘴倒是快的很,怎么样?感觉怎么样啊?”
“在下感觉好多了。”
“什么在下在上的,坐好了我给你把把脉。”闻言我赶紧坐好,而后一只肥硕的大手搭在了我的手腕之上,我呢也小心翼翼的抬起了眼皮开始打量这个素未谋面就牛逼的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的男人。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从一杵的口中我得知了这个老头是真宗的老大,一个出家人,不仅有老婆,还有孩子,给弟子取名字居然是一二三四这么省事,如此也就算了,关键是这个老头还很怕老婆,这就不得不让人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当和尚当的这么滋润。
须弥,个头不高,身材有点肥硕,秃脑门,流着大把胡子,脸上有点弥勒佛的样子,但又多了一种玩世不恭的神态,反正给我的感觉有点电视里看过的济公的感觉。
摇头晃脑的须弥明明闭着眼睛,但却仿佛有慧眼一般,我这正望着他出神琢磨这个男人到底有啥神奇之处,须弥开口了,一句话差点没有让我老血喷出来。
“都是男人,有啥好看的,你不会有问题吧。”
听他这么一说,我真的很想怼一句,你才有问题呢,你有大问题,人家出家之人都是六根清净,可你倒好自己不清净也就罢了,好撺掇弟子们吃酒吃肉,你这算是哪门子出家人,正儿八经的欺名盗世之辈啊。
第779章:和尚的嘴
“大师?你真是出家人?”我忍不住好奇道。
“嗯,六感已通,百骇达畅,嗯?生机旺盛,气息蓬勃,嗯?心跳如龟,脉如大江,怪哉怪哉。”须弥眉头一皱道。
“什么?”
“真是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你体内这道气机很是玄奥啊,老衲居然号不透?”须弥嘟囔着搭在我手腕上的两根手指头加大的力道,而后就像弹琴一般开始跳动。
他这么一强行号脉,我瞬间感觉体内的鲜血沸腾,而后经脉嗡鸣跳动了起来,就像人在呼吸一般,在对抗这须弥的双指。
这样对峙良久之后,须弥的手嘭的一声被弹开了。
自己的手被弹开,须弥也睁开了眼睛,看怪物一般的打量着我。
“你也修行?”
“好像练过那么两天。”我鬼扯道。
“也是,心脏被子弹打穿都能活下来,你小子确实已经不是寻常人了。”
“还是大师医术精湛把我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我马屁道。
“嗯,马屁拍的不错,一看就是练过。”
瞬间我又是一脑门子黑线。
“那个,你刚才说什么?”
“什么?”
“就是最开始你说什么?”
“哦?您真是出家人吗?”
听我问起这个,须弥坏坏一笑说,你说真便是真,你说假便是假,真真假假哪里能说的清呢,我一愣,说实话没有听明白他这句话里的禅,不过还是装着崇拜的表情说,高啊,大事您说的话透着玄机啊,须弥说你的马屁功夫也炉火纯青,我一脑门子黑线,连忙又把话题扯了回去问他,何为真宗,须弥叽咕了一下眼睛说,顺心意就是真啊,要是违背心中所想那不就是假的了吗,我道也是,您跟市面上那些大师还真不一样啊,您比他们看问题透彻多了,须弥说有什么不一样,都是一副臭皮囊,两个肩膀一个脑袋,大限到了一样嗝屁啊。我又问,出家人不是都修佛吗,您怎么举家修行啊,须弥腼腆一笑说,世间皆知佛,岂不知佛也分很多种,走街串巷的那叫礼佛,招摇撞骗的是卖佛,吃斋念佛的是拜佛,建庙传道的是敬佛,不问红尘的是身佛,我就问他那您呢,算哪一路子,须弥摇摇头说我都不算,我修的是心佛,心中有佛,佛在我心,佛大于天,大于天,已然超脱自身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