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赌石大会拍卖现场，已经有人举牌。
主持人大吼一声：“四十四号竞拍者出价，一百八十万。”
没有人跟。
一号原石完好无损，皮子一点未开，大家都看不到，所以不怎么热心。大家也都知道，想在这种巡展性赌石大会上捡大漏，几乎不可能，往年都是亏的居多。
而看不见的，风险自然更大。
所以看不见里面的一号原石，绝大部分人选择放弃。
只有极少数人，觉得可以赌一把。
“一百八十万一次。”
“哎呀，这破石头看不见玉啊。是不是个实心的？”牛二喃喃自语。
他身边的其他竞拍者，都绝倒。
“一百八十万，两次。”主持人确实不咋地，也不活跃气氛，也不用语言引导价格。
“算了，头一次来，掺和一下。”牛二举牌。
“十三号出价，一百八十一万。”
接着又有两人轮流出价，最后一号原石的价格，被抬升到二百零七万，每一次牛二都扭扭捏捏，有时干脆不出价。
“三十八号，二百零八万。”花极天终于出价。
很快下面，就有两人跟上。花极天看了一眼，发现这两人和袁柏东，偶尔有眼神交汇，虽然双方表现都很自然，花极天还是觉出了不一样。
因为大家不是看原石，就是看喊价的主持人，对主持人身后坐着的公证人，反而都忽略了。
这两人，有猫腻，花极天几乎可以百分百确定，这两人是袁柏东派的托儿。
如果不是花极天和袁柏东有过节，也不会发现，事实上，其他人确实也没有发现这两个人的异常。
两人本来都没出价，可是当花极天出价，两人便紧追不舍。
花极天又出了一次价，依然是被打压。
花极天开始生气，大声叫道：“去你奶奶的，老子不要了。”
价格停在二百二十五万。
“二百二十五万一次。”主持人用机械的声音叫道。
没人理。
“二百二十五万两次。”
“算了算了。这是我所有的私房钱了，不成就算了。”牛二显得很无奈，犹豫着举起号码牌。
那两人又暗暗看了袁柏东一眼，却见袁柏东在摇晃腿，身子一抖一抖，头也微微点着。于是，两人便不跟了。
花极天一看，暗暗骂了两声，如果这事儿捅出去，对天宝斋的声誉，将是个很大影响。
他琢磨着，一会儿看能不能使个坏，让袁柏东的阴谋败露。
为了提高拍卖价，安排自己人抬价，这在古玩行里，是要受唾弃的。当然，这事儿经常有人做，手法不一样，基本原理都一样，目的也都一样，就是为了多卖点钱。
花极天暂时没想到什么办法让此事曝光，而拍卖还在继续。
今天参与的人，都很慎重，对于皮子一点没开的一号原石，都不怎么感兴趣。
所以，在主持人喊了三声之后，一号原石归了十三号竞拍人，也就是牛二牛清秀同学。
“恭喜十三号，以二百二十六万的价格，将今天的第一块原石，揽入怀中。”主持人毕竟是主持人，懂俩词儿，偶尔用一个半个，还算恰当。
“哈哈，谢谢大家。”牛二起身，对着其他竞拍人一抱拳。那种贼眉鼠眼的谦卑，让大家很受用。
大家都想，这十三号年轻人不错，一点都不张狂。
二号原石接着开拍。牛二似乎不打算再参与，不跟着抬价。花极天跟着几轮，发现那两人还是有意无意，夹击自己。
“这块二号原石，露出的部分，玉石质量相当高。现在，我们看到的地方，有一点天然生成的红玉。万绿丛中，一点红。据专家所说，这块原石解开之后，应该可以磨出一尊碧玉观音，而这天然一点红，就是碧玉观音的眉心嫣红。或者出十几个碧玉手镯和几十个吊坠，都是极好的。”主持人终于放了一个大招。
现在，花极天知道，不能小瞧任何专业人士，这些专业人士，说不准在哪个地方就能摆你一刀。
主持人这么说，自然调动起很多竞拍者的积极性。
你来我往，价格呼呼上去。
这一波，至少涨了一百万。
三百八十万的起拍价，经过开始一轮，和方才一轮，已经飙到了五百六十一万。
价格越高，参与竞拍的人越少，主持人喊价的速度，也越慢。
花极天早就不再举牌。他在仆从私人聊天室里，和牛二探讨着。
“一千万以内，都有的赚，可以拿下。袁柏东这不要脸的王八犊子使诈，竞拍者里面，至少有两个是他安排的。”
“……”牛二无语。要说使诈，花极天这王八犊子，也不差。
“这一次，你强势一点。”花极天道。
“怎么强势？”牛二一向玩的是猥琐流，高大上的强势，不怎么在行。
“你和甄美丽演个双簧。”花极天也把甄美丽拉进私人聊天室，交代一番。
牛二举起了号牌。
“十三号出价，五百六十二万。”主持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