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早。”花极天老神在在。
比武台上,地方终究不大,只要让莽汉逮住机会,狠狠来那么一下,就能撞飞丙组女弟子。
丙组女弟子,只有伤到莽汉,或许才能让莽汉认输,想要将莽汉打下台,很难。
丙组女弟子攻击越来越顺畅,可是她没有伤到莽汉一丝一毫,面对她凌厉迅速的剑招,莽汉往往只要稍稍移动一下大剑,就能挡住。
在莽汉手里,破川大剑,成了盾牌一样的存在。
而当莽汉偶尔反击的时候,就能让丙组女弟子手忙脚乱。
丙组女弟子,只能尽力攻击,压着莽汉,让莽汉没有还手的机会,只能防守。
有时候,莽汉为了躲避丙组女弟子的攻击,甚至会后退几步。
大家发现,丙组女弟子似乎要赢了。
丙组的弟子,越来越放松,就连丙组的修炼老师,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丁组弟子都紧张的跳圈,他们屏住呼吸,连加油都不敢喊,生怕打乱莽汉的防守节奏。
莽汉现在看起来已经岌岌可危,一旦节奏乱了,分分钟就是个输。
其余的老师们,还倒淡定,输赢和他们没关系,丁组的那几个白痴老师,也是很淡定,他们早就觉得丁组烂泥扶不上墙,莽汉输了比赛,是正常的事情,他们也不在乎。
最为淡定的,是花极天。花极天磕着瓜子,潇洒的不得了。
“你们吃不吃?”花极天将瓜子往旁边的丁组弟子面前一递。
那几个丁组弟子连忙推辞。他们都快哭了,都啥时候了,花极天还有心思吃瓜子。
在他们眼里,花极天不是来比赛的,是来当吃瓜观众的。
“花师叔,你指点一下莽汉啊。”有个丁组女弟子道。抢山头比赛的时候,老师可以在下面指挥。
这种基本靠吼的指挥,是把双刃剑,谁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还有可能打乱比赛者的战斗节奏。
可是看着莽汉十分凄惨和危险的形势,不做点什么,丁组弟子又觉得心里不安。
所以这个丁组女弟子让花极天指挥一下。
花极天道:“我觉得也差不多了。莽汉平时粗枝大叶,可是战斗的时候,并不是。”
丁组女弟子挠了挠头:“是吗?我们都没有发现。”
花极天呵呵一笑,没有说话。一个人,就算再心大,在丁组十年却没有建树,心里也会痛苦,也会思考。
莽汉智商不高,可是他也有感情,也知道痛苦,没人理解他那份执着,他只能独自坚持。
十年痛苦,十年练剑,十年无人知。可是莽汉没有放弃。
如果是赵无柏,当然能看出莽汉的坚持和长处,可是赵无柏高高在上,管理着几千上万弟子,天赋资质高的那些,他都顾不过来,哪里又能照顾到一个不起眼的丁组弟子。
莽汉一门心思修炼,不然早就离开修炼场了。没人指点他,他就瞎琢磨,只是他之前的琢磨思考,并不得法,没有显露出自己的优势。
莽汉在修炼场磨炼这么久,对战斗形成了一种奇特的敏感。
他在痛苦中,积累着能量,就像一只气球,越吹越大,只等着有人拿一根针,轻轻一戳。
而花极天,就带来了那一根针。
丙组女弟子的气势越来越高,就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要赢了。她像穿花蝴蝶,在台上潇洒进退穿梭。
而和丙组女弟子对阵的莽汉,却是越来越慢,他甚至都不动身子,只是身体不停的转圈,保持面对对手。
莽汉手里的大剑,竖在身前,只在需要的时候,左右移动一下。
噹噹噹,丙组女弟子的长剑,不断点在破川大剑的剑身上,有时,双剑相交,如同无数珠子落在瓷盘子里的声音,十分清脆。有时,却又如同金鼓雷鸣,振聋发聩。
丙组老师终于发现了不对,叫道:“不好。”
其余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莽汉突然启动,像一辆坦克一样,冲向了丙组女弟子。
丙组女弟子已经习惯了莽汉迟缓的节奏,完全没有一丝防备。她刚刚攻击了一招,长剑在撤回的途中,正是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时候,面对莽汉并不算太快速度,她只来得及侧了一下身子和将剑挡在身前。
噹的一声巨响。破川大剑撞在丙组女弟子的长剑上,接着莽汉整个身体强势挤压过去,推着丙组女弟子飞了起来。
丙组女弟子呀了一声,便飞出了比武台,往地上落去。
她并没有摔倒,单足在地上一点,卸力,然后身子弹起来,翻了一个优美的跟头,再次稳稳落到地上。
“老师。”她来到丙组老师跟前,带着哭腔,叫了一声。
她十分委屈,明明要赢了的,可是不知如何,就输了。
“不怪你,怪我。我没想到花极天不上场,却派莽汉上场。”丙组老师并不推卸责任。
丙组老师看这女弟子情绪低落沮丧,便给她简单分析了一下失败的原因。
比武台太小,女弟子的速度不能充分发挥;她的力量,和对方相差悬殊,另外,还有武器的因素。
丙组修炼老师,并没有发现莽汉战斗技法有异。毕竟莽汉也确实没有多少显露,只是挡啊挡,然后推了一下,就胜利了。
“如果是在野外,你最多一分钟,就可以杀掉莽汉这种水平的人。”丙组老师道。他这么说,并非没有道理,在山野里,不限制场地,女弟子依靠速度,可以发挥出最大的战力。
“嗯。”丙组女弟子听到老师这么说,心里略微平衡了一点。
赵无柏看着花极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花极天等莽汉下台,拍了拍莽汉的肩膀。
莽汉挠着头,笑道:“嘿,花师叔教给我的招式,真管用。”
花极天摇头:“如果你不行,我教给你,也没有用。以后你就不要用阔剑了,用大剑吧。”
莽汉将破川大剑递给花极天,道:“我也想用大剑,可是没有合适的大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