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我在你的心里竟是如此的不堪？”
水娃道：“你穿越到另一个时空去，在那个时空里你想方设法混进了我们的村子，在那里充当大善人，给我们村新建学校，你的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接近我，为了把我从我娘的身边带走！来到这个时空，你逼着我这样那样，不过就是为了让我早日成长起来，成为你对抗魔尊的工具！”
江小白捂着心口，此时此刻，他真的感觉到心痛如刀绞。
“水娃，你说这些话你有良心吗？当初你被两个魔兵给抓走了，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被他们带到了魔尊的面前。你觉得魔尊会留下你吗？你认为你能活到现在吗？”
水娃道：“我倒是宁愿就那么死了，就不用活在对过去的思念当，就不用思念我的母亲！你根本不知道我心里的感受，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与这个世界的距离！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那个生我养我的弓腰子村！”
江小白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这些话应该早些告诉我的，我一直都不知道，是我疏忽了。”
“早告诉你？”
水娃苦笑道：“你难道不会去想吗？你把我带到这个时空的时候，我才多大？我不过是个孩子！那么大的孩子，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还需要母亲陪的！可到了这里之后呢？你从来没有关心过我，你对我的关心永远就只局限于xiu lian，你就只会督促我抓紧时间xiu lian，催促我不断地提高修为！”
江小白道：“水娃，我跟你道歉。这样可以了吗？”
“不可以！”
水娃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看着江小白，道：“从那天我从珊瑚岛基地出来之后，我就决定这辈子再也不受你的忽悠，再也不信任你。我要在没有你的帮助的情况下做出一番事来，我要让你知道，我并不比你差，你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你做不到的，我还是能做到！”
江小白道：“你成功了，没想到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拥有了那么多的人马。”
水娃大笑道：“我说过的，你能做到的，我不但也要能做到，还要比你做的更好。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吗？江小白，我不比你差！”
江小白道：“是啊，你是有能力的，我一早就说过的。不过你难道没有发现一些问题吗？你纠集的那帮人，他们真的愿意对抗魔门吗？在我看来，他们不过是借对抗魔门这个幌子而达成自己的私利。这样的一群人聚集在一起，即便是有几十万人，又能做出什么事呢？”
“对抗魔门？”
水娃冷嗤一声，“谁跟你说我要对抗魔门的？”
江小白一怔，问道：“水娃，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就算是不愿意再跟我一条心，也决不能误入歧途啊！”
水娃道：“只有你们那帮蠢货才会想着对抗魔门！魔尊如此强大，是你们相对抗就能对抗得了的吗？飞蛾扑火！”
江小白皱着眉头看着水娃，眼前的这个人竟是如此的陌生，如此的遥不可及，他们之间仿佛隔着天堑。
“水娃，你还是你吗？”
江小白含泪看着水娃，这个他几乎拼了性命才救下来的孩子，如今却变得让他感觉到如此的陌生，如此的遥不可及。
他可以容忍水娃不再听他的，也可以容忍水娃与他分道扬镳，只要水娃一心还是想着对抗魔门就行了。但这一切的幻想在这一刻都破灭了，水娃已经失去了对抗魔门的心思，他已经屈服在了魔尊的强大之下。
这一刻，没有人能够感受到江小白的心情，没有人能够听到他心碎的声音。
“水娃，你赢了，你彻彻底底地击败我了。”
江小白捂着疼痛的心口，痴痴地笑着。
“我没有赢，我还没有能够真正地击败你。”水娃道。
江小白摇了摇头，道：“不！你击败我了，真的击败我了。我输了，你赢了！我输的一败涂地，我输的万劫不复。我好失败，我真的是太失败了。我花了不知道多少心思去培养你，我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对待，到头来等待我的竟是这样的结果。我可以接受你从此以后不再与我一块做事，也可以接受你与我形同陌路，但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失去了斗志。你太天真了！你是神帝的转世灵童，就算是你投降了魔尊，愿意做他麾下的鹰犬，你也永远取得不了他的信任，他永远都会提防着你。不把你除掉，他绝不会安心。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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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二百九十二章 恩断义绝
“你以为我会做他的一条狗吗？哈哈，你错了。我从来没有想过做他的一条狗。”
水娃道：“我会和魔尊说明，划清界限，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他敢侵犯我，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真要是把我给逼急了，就算是没办法杀得了他，也叫他丢掉半条命。”
江小白道：“好，就算是你不是向魔尊投降，可你认为他真的会同意跟你井水不犯河水吗？你可不要忘了，你们前世就是死敌！这一生无论如何，你们也没有办法成为朋友。不是他死，就是你亡。如果你寄希望于他不和你动干戈的话，那么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等待着你的只有可能是死亡这一种结果。”
水娃沉默不语，他知道江小白的话是有道理的。魔尊不是一般人，他们的确是世代的仇敌。
“水娃，我说过，我可以允许你与我分道扬镳，但我绝不能容忍你忘掉了自己的使命，忘掉你肩上担负的责任，更不能容忍你与魔尊同流合污！”
“你以为你还管得了我吗？”水娃冷声道。
江小白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知道我再也管不了你了，你再也不是我心目那个单纯可爱的孩子了，你是个真正的大人了。水娃，我只要你记住，无论什么时候，我都还是关心你的。我会一直盼着你好。”
“江小白，不要在这里假惺惺的了！你真的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这些鬼话吗？你口口声声说爱你的女人，可事到临头，我以你的女人的生死来威胁你，你还是不肯损伤你的羽毛！你不过是个沽名钓誉之辈，别把自己说得那么清高，你根本不是圣人！”
江小白苦笑不已，这就是他曾经掏心掏肺对待过的孩子，如今说的话一字一句都像是利刃一般，扎进了他的心口里。
“把芸娘还给我吧。水娃，希望你念在一点点旧情上，把芸娘还给我吧。”
水娃看着江小白，冷笑不已，“瞧你这副模样，活像个丧家之犬。江小白啊江小白，你不是挺狂的嘛，这是怎么了？”
江小白道：“我从来都没有狂过。”
“你还敢顶嘴？”
水娃道：“想要要回你的女人，你就得听我的，我要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江小白道：“水娃，我希望你不要太过分！”
水娃道：“我就是那么过分，你能把我怎么样？哼，我知道你不会杀我，你还指望着我帮你对抗魔尊呢。你要是杀了我，魔尊失去了天敌，你们就再也不可能战胜他了。”
江小白吼道：“水娃！你到底想干什么？”
水娃道：“我想要你低头！我受够了你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要你向我低头！”
深吸了一口气，江小白强行压制着心受到的屈辱，道：“好，我向你低头！”
“跪下！”
水娃吼道：“那日在珊瑚岛基地，你就是这么对我说的，要我给那帮女人下跪。今日我要你向我下跪！江小白，你什么都以为自己是对的。你养着那帮没用的女人，让自己的兄弟们勒紧裤腰带，把最好的东西全部都给了那帮什么也不做的女人，这件事你做的真的对吗？”
江小白道：“她们不是什么都不做。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芸娘，我们根本不可能那么快造出威力如此惊人的火炮。还有其他的女子，他们也都各自有各自的贡献。你只看到了一面，根本没有看到另外一面。”
“对不起，我只相信我看到的那一面。江小白，不要废话了，跪下吧。”水娃昂着头，用他的下巴对着江小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