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牙,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负隅顽抗对于你们是没有一点好处的。”
韩怜正举着一只扩音话筒,远远地就对他们喊起话来。
金大牙脸色灰败,脑子里正在迅速地转着念头。
现在已经到了这种山穷水尽的关头,这个老狐狸心里却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听到韩怜的喊话,他居然还装着一副很无辜地表情说道:“韩警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是正经公民,你没事带着这么多人来包围我们做什么?再说了,你们都带着枪,我们又怎么可能负隅顽抗啊?”
“装吧,金大牙,你就好好地装吧!”
韩怜并没有说话,反倒是文青冷笑着看向这只老狐狸,满面不屑地说道:“金大牙,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种售毒品的确切证据,你销往各处的蔬菜现在已经全被警方扣押。至于你这块种植基地,将会受到我们的检查。”
“什么?”
虽然在文青他们一出现时,金大牙的确还存在一丝侥幸。认为文青只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不可能会掌握到自己的犯罪证据。
而现在一听文青提到自己在市场上的菜已全被查扣,顿时感到一颗心猛地一沉,脸色更是由黑倏变得煞白,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文青,嘴里喃喃道:“你,你,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哼!”
文青冷哼一声,紧盯着金大牙的目光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大声怒喝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金大牙,你自己做下这种种恶事,还想瞒过世人之眼,还想瞒过森严律法吗?”
如此阵阵厉喝,就仿如道道惊雷,凶猛地轰击在金大牙的头顶,让他差点就此晕眩过去。
“文青,咱们不要再跟他多说废话了。我倒是想要看看,这家农庄之内,究竟暗藏着何等玄机!”
韩怜娇斥一声,然而庄严地对身后的特警下令。顿时,众刑警们一起向前蜂拥而入。
金大牙暗藏在农庄内的毒品植物,瞒瞒一般人完全没有问题,但在这些警察中可是有着与各类毒品打过多年交道的老缉毒队员。只要一看之下,便能够分辩出混种在菜地里的毒品。
看到警察们冲进自己的农庄,而自己那些平日里威武无比的手下们,面对这些荷枪实弹的警察,早就吓得蹲在地上屁都不敢再放的样子,金大牙顿时觉得心中涌上一股绝望。
他的年龄本就不小了,又如何能够受得了这样的刺激,一时头脑里充血,当即惨叫一声,径直晕了过去。
“金爷!金爷!”
康志宇这时虽说也是吓得要死,但对于金大牙这个老大还是颇为忠诚的,看到金大牙晕倒,赶紧上前将他扶住。
然而,任凭他嘶破了喉咙,却也叫不醒早已吓晕过去的金大牙。
这边金大牙虽是晕倒,但韩怜却似是根本就没有看到一样,让缉毒组成员带着众警察开始检查所有的菜地。
果然,用不了多长时间间,经验老道的缉毒组成员便立即发现了几株毒品原料植物,这其中,还包括那些盛开正艳的罂粟花。
没用半个小时,韩怜和队员们就收集到了足够的证据。而当他们拿着这些证据走到农庄大门口时,却发现金大牙已然在康志宇的施救下缓缓醒了过来。
“金大牙,铁证如山,我看你还拿什么来狡辩!”
当韩怜将那些采集到的各类毒品样本狠狠地砸到金大牙的面前,冷笑着责问的时候,金大牙只来得及凄苦地看了这些铁证一眼,又是惨叫一声,再度晕了过去。
“棒槌,我还真以为你算是个对手,原来竟是这样不堪一击!”
看到金大牙被他自己给玩得欲仙欲死的样子,文青心中暗自冷笑不已。
如此之多的证据摆在眼前,就算金大牙晕死过去,也难脱法律严惩。韩怜也不客气,当场查封了这处农庄。并令警员们将所有涉案人员以及晕死过去的金大牙,全都带回了警局。
韩怜实在难以相信,如此一桩集种植,制造,贩卖于一体的毒品大案,竟然在自己手中成功告破。
更神奇的是,这次破案的速度可谓是雷厉风行,竟然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就已全部告破。
而这其中最大的功巨,不可言喻,自然又是文青。
事到如今,韩怜已然感觉到,文青实在就是自己的福星啊!只要有他协助自己,哪怕是天大的案件,想破都绝非难事!
韩怜越想就越觉得文青对自己的好,正想对文青说上几名真诚感谢的话,谁料一扭头,却是并不见眼前有文青的影子。
“喂,你看到文青没有?”
韩怜一急,赶紧拉住身边的警员询问,可是接连问了几个警员,再听到一个警员说道:“韩局长,文总刚才跟我说,这案子已经结了,没他啥事,他就走了。”
“走了?”
韩怜一听更觉吃惊不小,敢情文青这家伙竟有飞天遁地,随意瞬移之能吗?自己只是在稍不注意之时,居然就被这家伙给溜了……
第630章 被骗光了救命钱的父女俩
以如此雷霆速度扳倒了金大牙,文青却并没有沾沾自喜。
他心里很清楚,金大牙的倒台,完全是因为他自己目无法纪,竟然把毒品玩得这么大。如此作茧自缚的事情,最后只会结局凄惨。
只不过,随着金大牙的倒台,自己的危机随之解除。仙菜农庄所有产品都受到了公安局的没收查封处理,文青的仙泉农庄,更是藉着这股风潮向前迈进了一大步,再一次成为民众所关注的焦点。
市局破获了建市以来的最大一桩毒品要案,所有参与破案人员都受到了嘉奖。当然,当蔡胜鹏局长依旧如往常一样要求给文青奖励时,文青还是选择拒而不受。
等此间事了,文青的心情这才稍微放缓了下来。
这天他刚回到家,发现家里居然来了两位客人。
这两位来客,一位是个四十多岁,看上去老实巴脚的庄稼汉。而另一位,却是个大约七八岁的小女孩。这小女孩很消瘦弱,脸色极为惨白,看上去一副病得很重的样子。
文青并不认得这两位客人,正不知如何称呼时,却见母亲刚好从里屋出来,便向他介绍道:“来,青子,这里你外婆家的老乡大年,你就叫他大年叔吧!这是大年的女儿小樱。”
原来是外婆家的同乡啊!
文青的外婆家在外省,文青也只有在很小的时候去过几次,自从外婆去世之后,也就基本没有去过了,因此对于外婆家乡的人并不认识。听说这位大年叔竟是母亲的同乡,他便盛情地与大年叔握手,并递烟给他抽。
不过,在看到大年叔女儿小樱那副惨白的脸色时,文青更是不由地多了几份担忧。
虽说他并不精通什么医术,但跟在张老后边也学以不少望闻问切的功夫,再加上他的透视神眼,他更是能够明确地看出,小樱害得是一场大病。
思及至此,文青不由忧声向大年叔问道:“大年叔,小樱这孩子的状态,不是很好……”
乡下人通常都有种种忌讳,文青又不好直接说小樱病得不轻,只得委婉地说了一句之后,以征询地目光看向大年叔。
大年叔是个纯朴的山里人,可是不会怎样的弯弯绕,一听文青说起,便轻叹了一口气,痛声说道:“小樱这孩子,自从去年开始,脸色就一直不好,很多次还昏了过去。我们带她到县城的医院来检查,医院里也检查不出什么病因,就说是血液病……”
“血液病?”
文青一听,不禁有些疑惑,虽然说血液病的病症很多。但大多可以凭病症看出得得是哪种血液病。而看这孩子那副脸色苍白的样子,难道是白血病吗?
想到这里,文青心中不由一突。他很清楚农村人的贫苦,如果生了一场大病,则无异于一场灾难。白血病虽说现在有部分治愈的可能,但如果想要痊愈,所要消耗的费用,又岂是一个贫苦家庭所能承受得起的?
这时,母亲叹了口气,对文青说道:“县里医院查不出小樱的病因,没办法,你大年叔夫妻俩便东拼西凑,借了点钱,准备来东华大医院来看看。谁料才到东华,就被人将钱给骗得精光。”
“什么?被骗了?”
文青倏听此言不禁一惊,赶紧向大年叔问道:“大年叔,你是怎么被人骗了?被骗了多少钱,报警了没有?”
一提及到自己被骗的事情,大年叔立即哭丧着脸,悲声说道:“我在家里东拼西凑借来了五万块钱,全都被那帮骗子给骗去了!”
五万块!
听到大年叔的哭诉,文青心中不禁一沉。
虽然说这些钱对他来说并不多,但对于大年叔这样一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来说,那可是一副巨额啊!再者说了,这也是为了给孩子治病的救命钱,如果没有这笔钱,孩子的病怎么办?
“大年叔,你先不要难过。我们立即去报警!”
文青一边安慰着大年叔,一边正要拔打报警电话,大年叔却是苦着脸将他阻拦了下来,哎声叹气道:“我都不知道那伙骗子是什么人,而且,他们带我去的那地方,我也根本就不知道在哪里,没法报警啊!”
“怎么会这样?”
文青听罢一怔,不由愕然惊问道:“大年叔,请把你被骗的整个过程告诉我好吗?我就不信凭这伙骗子胡作非为,警察就抓不住他们?”
看着文青安慰的神色,大年叔脸上的悲愤这才慢慢缓和下来,当即便一五一十地将自己被骗的整个过程,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原来,几天前,当大年叔带着小樱刚出东华火车站时,有个五十多岁的大妈看到他们父女两人,便主动上前来搭讪,还帮他们来提行李。
大年叔是个老实巴交的乡下人,一生都没进过几次城,他不知道城里人的阴险。一见这大妈主动找自己搭讪,还以为她如自己一般地纯朴,是个乐于助人的好人呢!
那大妈一边帮他们提行李,一边与大年叔说话。而当她似是不经意地提到小樱的身体好像不好时。毫不设防的大年又哪里知道她的歪心思,便将自己带了五万块钱,要进城给孩子看病的事情跟那大妈说了。
于是,那大妈便“热情”地告诉大年,现在去大医院都是无底洞,治个病要花费天价,普通老百姓根本就看不起病。别说五万块钱,就是五十万,也不可能看好孩子的病。
大年叔本来就担心钱不够,再经过这位“热心”大妈一阵忽悠,就更为焦急起来。
当然,当他正急得不知如何办才好是,这位“好心”的大妈便为他出了个主意。
“好心”大妈告诉大年叔,说她认识一位从正规大医院退休下来的老医生,现在正在家里办一个私人诊所,无论什么样的遗难杂症都能治好,而且收费还不高。
大年是个老实人,一听之下便信以为真,便要求“好心”大妈带自己去找这位神医。“好心”大妈假以推脱了一番,最后便装着推脱不下,便答应带他父女俩去看看。
大年大喜,便带着女儿跟着“好心”大妈坐进了一辆面包车,前去找那所谓的“神医”看病。
他本来以为自己这趟是出门遇贵人,遇到了“好心”大妈这样的好人,却是没有想到,这所谓的好人,实际上就是个丧尽天良的医托,将自己引进了一个早已设定好的陷阱之中。最后,不但钱财被骗光,还险些耽误了女儿的病情……
第631章 医托
实际上,那个所谓的“好心”大妈,就是个标准的医托。
她受雇于某些不良庸医所开的诊所,每天的任务,就是转悠于各大车站码头,只要是看到有着带病人来看病的,就千方百计与他们套近乎。
一旦病人家属放松警惕,他们就会各种藉口,暗示去大医院不但花费的钱多,而且还不一定能治好病。更会趁机推荐自己所认识的某个“神医”是如何如何了不得。
这种医托的骗局,其实最为肤浅。一般人只要稍微留意观察一下她的神情,通常就会发现异常。
但那些带着病人前来看病的,无一不是从乡下和小城镇上来的,大都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再加之他们也通过自己的渠道得知,去大医院看病确实是很困难,别说是花钱多,去到医院的专家门诊前一号,光要拿个号,也不知要等到哪个猴年马月。
病人家属自然都是巴不得早日能把病人的病治好,可去大医院就诊的难度如此之大,再加上这医托吹得神乎其神,他们一时不留意,就会很容易上当受骗。
而医托们将病人和其家属套住,这也仅仅只是他们骗人钱财的第一步。
接下来,医托便摆出一副热心肠的样子,要带病人和家属去找那位神医。而当他们出了火车站没多远,这时便会开过来一辆面包车。医托便会拦住车,请求司机带他们到某个地址去。
其实,这个面包车的司机,也是医托一伙的。
当听到医托要去某个地址时,司机便故意做出一副疑惑地神态询问他们是不是要去找某某“神医”看病的。这时医托便会故作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于是,司机便会告诉他们,这几天让他带着去那个地址找神医看病人的实在是太多了,简直是一波接着一波。而且,每一个去神医那里看病的人,即使是得了再重的病,只要神医几味医开了下来,就会立即好转。
这样的套路,这些无良医托们,天天都在重复地表演。其演技自然也是演到了炉火纯清的地步,恐怕是专职演员,都会自叹不如的。
而善良纯朴的大年叔,就在不知不觉中上了医托的当。
当时,一听到两个医托在自己面前一吹一捧,大年叔心中狂喜不已,以为自己这次可真是太走运了。才到东华市,就找到了这样为女儿治病的好门路。而在这一路之上,他还不住地对着两个医托千恩万谢。
此后的事情,更是不容多说。
经过一番七拐八绕,医托们将大年叔父女俩带进那个庸医开的黑诊所。
那庸医装模作样地给小樱把了一下脉象之后,就断言小樱得的是早期的白血病,又搬出各种大年叔根本就听不懂得医学术语乱说一通,直把大年叔给吓得半死。
最后,看到恐吓得差不多了,庸医这才嘿嘿一笑,又说什么如果小樱这病去别的医院治,就算是北上广的大医院都不一定治得好。不过,总算是大年叔找对了自己,又将孩子送来的及时。这种疑难杂症,他完全可以治,只不过需要一定量的医疗费。
大年叔是个老实人,被这庸医刚才那一番吓,早就被吓糊涂了。现在再经过庸医这一番忽悠之后,就立马是病急乱投医,就决定在这里给女儿看病。
于是,经过一系列繁杂的手续,小樱在这家黑诊所里住了两天,杂七杂八地医疗费共计花去两三万。
而就在大年叔以为这样就可以治好女儿的病时,那庸医却说大年叔家距这里很远,来一趟不容易,劝他再开半年的药给孩子吃。
大年叔当时被他忽悠得脑袋都糊涂了,哪里还分辨得出真假?那庸医如何说他就如何做,一下子又开了两万多的所谓神药回来。
就这样,庸医给大年叔父女开好了医之后,那两位好心的医托,便又顺路将他送到了火车站。
这趟虽说是花掉了五万块钱,但能够治好孩子的病,大年叔还是觉得值得的。
当晚,他便在火车站旁边租个小旅馆里住了下来,准备明天一早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