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子笑道:“这都不是我说的,是来村里旅游的那些人说的。”
“来村里旅游?啥时候事儿呀,我咋不知道?”
“你知道啥,自己住在旅游区都感觉不出美来!人家那些人来了就雇了赖秃子当向导了,一天二百元,吃喝都供着,我要不是因为身兼双职,我就去了。”
毛日天听着奇怪,这么多年没人到这边来旅游,要说旅游都到西村去,那边的大环山路比较平坦,而且由开发商已经开发过了,亭台楼阁的很好看,没人在这边盘龙山来玩,这边过了仙人观地势就不好走了,而且深山老林,人迹罕至,时常有野兽出没,要是打猎来这里倒是不错。
毛日天问:“都是些啥人呀?”
狗剩子说:“不少人呢,还不是一伙的,租了村后边柱子家的房子,东院一伙是云海来的,西院一伙说话叽哩哇啦听不懂,是南方人。”
毛日天疑惑道:“南方的人都来我们这里了,这穷乡僻壤的,外地人咋会来?”
“啥叫穷乡僻壤,人家那伙人说了,以后还要开发咱么这里呢,大环山能开发,咱们盘龙山就不能么?我正联系这个事儿了,要是妥了,那我就是招商引资的人了。”狗剩子得意洋洋地说着。
毛日天说:“一会儿吃完饭,你带我去看看,我看看都什么人。”
俩人吃完了饭,留下别人,就毛日天和狗剩子一起溜达回村,这时候天已经快黑了,进了村就是柱子的家,全村他家房子最好,前后栋,旁边还有东西厢房。
原本有一年说是县里要打道,准备征收柱子家的房子,柱子爹一听,贪黑起早领着人盖房子,把原来种的菜地都变成房子了,就是为了多得一些补偿款,结果县里这个计划取消了。柱子爹骂了好几年的娘,不过也不能把盖好的房子再扒了,就这么闲置着呢。
来了外村人租房子,柱子爹这房子算是有了用武之地了,赶紧把屋里大炕烧得暖暖的,西厢租给一份,东厢租给一伙。
毛日天来到柱子家后院门口,正碰上柱子往出跑,一眼看见毛日天,赶紧招呼:“小毛大哥,快来救人,那个大个子被人打断骨头了。”
毛日天忙问:“咋回事儿?”
柱子原本是跟着杨明混的,现在杨明走了,自己又成不了气候,见到毛日天赶紧点头哈腰。
毛日天一听里边打起来了,赶紧推大门走进院子,一看院子里站了一大帮人,这些人分两伙,一伙穿着古怪,不像是汉族人,另一伙西装革履,穿着整齐。
西装这边地上躺着一个大汉,嘴里还不住地叫骂着。
毛日天听着声音耳熟,过来一看,笑道:“这不是雷豹大哥么?你怎么会躺在地上,谁把你打伤啦?”
雷豹一看毛日天,不骂了,说:“要是他打得过我也就算了,他妈的这小子使诈,用暗器偷袭我,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扎了我大腿一下,我的腿就麻了,接着被他一脚把我推给踹断了,胳膊也被他扭断了。”
只见另一边人堆里有一张竹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黑瘦的汉子,大概十岁左右,光着黑黝黝的脊梁,头上缠着一块头巾,对雷豹的叫骂毫不理会,只是黑着脸抽烟,抽的是一根短烟袋。
毛日天像是用透视眼看了一眼雷豹的腿,果然小腿的腿骨劈了,臂的关节也被扭断了,对方不但力大,而且也挺狠。
毛日天先是给雷豹把断了关节对好位置,然后让人找了夹板固定好,又给他的腿输入灵气,减缓疼痛,让人去镇里抓治疗骨伤的药材,这段时间忙着鱼塘的事儿,已经很久没有采药了,自己家里药剂不全。
雷豹的下很有纪律性,虽然都很愤怒,但是不敢贸然上前挑战那个少数民族的汉子。
毛日天有按着雷豹说的被扎到的地方看看,有一个小红点,像是被针扎的一样,一定是含有麻药的针头。
毛日天问雷豹:“老兄,你这兴师动众的跑到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来干么,不会是就为了和这伙人约架吧。”
“哪有呀,我再好打架也不至于专程跑这里打架来呀。是龙哥派我过来的,我是他的先遣部队。”这时候雷豹说了他为啥到这来,详细说了一遍刚才发生的事儿。
234章 两伙不速之客
原来雷豹是奉了戴一龙的命令,先过来安营扎寨,过两天戴一龙会亲自过来,考察湖山村的位置,准备投资在这里建景区。
他昨天租了柱子家的西厢,没想到东厢房早就有一伙人包住了,这伙人是云南那边过来的,据说是缅甸人,好像都是会家子,这帮人相互称呼都是按着数字排序的,都是什么老四老五,老老八什么的,那个黑瘦的汉子大家都叫他十一。午后十一出来上厕所,正巧雷豹也上厕所,俩人在厕所门口撞了一下,相互瞪视了一会,言语不和,就约了个架,吃过晚饭就在院子里开打,几个罩面雷豹就招了,被十一一顿暴打,胳膊腿都断了。
毛日天听完又笑了:“我说豹子哥,你说你拉个屎也能和人家打起来,让一步步就过去了么,你说这脾气大有什么好处!”
雷豹说:“小毛呀,你是不知道这个缅甸佬有多嚣张,不信你和他对视一分钟,你要是不想揍他,算是我雷豹没事儿找事儿了。”
旁边狗剩子笑着说:“我就不信那个劲儿了,俩人相互看一眼就能打起来,我刚才和他对视半天了,我也没想打他。”
这时候十一走了过来,一拍狗剩子肩膀,用生硬的语言说:“你……是不是,想打?”
毛日天说:“是呀,你是不想打人家,人家想打你了,看来你比他欠揍多了。”
狗剩子一看这个浑身黑疙瘩肌肉的汉子,个子也高出自己将近一头,哪敢和他打,笑着指了指毛日天,用同样生硬的语气说:“我地,不打。他地,能打!”
毛日天笑道:“哥们儿,他不是东洋人。”
那个叫十一的汉子还真就转向毛日天了:“你打吗?”
毛日天看看他,感觉这小子是有些傲慢,就说:“打可以,不准用暗器伤人。”
十一抬,把上的一枚戒指摘了下来。那戒指上带着一根尖刺,想必就是刚才刺雷豹的暗器,上边一定是涂抹了麻药。
雷暴一看,骂道:“娘的,这也可以?原来说一声就可以不用暗器!”但是现在他用不用暗器都打不了了,骨头都断了。
毛日天也生气这个叫十一的汉子下太狠,上厕所撞一下就打断人家骨头,看来这个缅甸佬是应该教训一下。
十一见毛日天迎战,往后退了几步,严阵以待,等着毛日天站出来。
这时候大门口车响,一辆跑车停在门口,十一往门口一看,脸上露出一丝惊惧,赶紧倒退了几步,站到人群里去了。
大门此时半开半掩,一个穿着裙子的年女人搀扶着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女人颤巍巍走了进来,毛日天认识这老女人,来人竟然是在万山县赌石会遇见的朱姨。
只见朱姨走进来,也不看毛日天,对着那些穿着打扮怪异的汉子骂道:“你们这些兔崽子,让你们先来这里好几天,什么事儿也做不成。”
那十几个汉子异口同声:“妈。”
这一称呼让毛日天和雷豹他们大跌眼镜,什么情况?这是些个汉子形态各异,长相也不相像,年龄相差悬殊,最大的看样子已经五六十岁了,比朱姨看着都老,最年轻的十**岁,像个高生一样,居然都叫这个朱姨做“妈”?要是亲生的这老女人够能生的了!
朱姨回头对扶着她的年女人说:“阿九,去搬张椅子过来。”
还不等阿九动,刚才气焰嚣张的十一赶紧把自己做的那张竹椅子搬了过去,毕恭毕敬说:“妈,您坐。”
朱姨用拐杖支撑,慢慢坐在椅子上,状态好像老态龙钟的样子,可是昨天还开车跑车追毛日天他们呢。
朱姨一坐下,看看对面打着夹板的雷豹,忽然一拐杖对着十一打过去,骂道:“臭小子,我就担心你好勇斗狠的,是不是你又打伤人家了?”
刚才飞扬跋扈的十一这个时候低着头一声不响,任凭朱姨的拐杖落在身上。
朱姨打了两下,然后对着雷豹这边说:“这位先生,实在对不起,是老太婆对犬子管教不严,多多得罪了。”又对站在身后的女人说:“阿九,把我的红伤药拿过去给他们,再拿些钱来赔给人家。”
阿九答应一声,从背包拿出一个装着红色药水的小瓶,又拿出一摞钱来,大概有一万多,走到了雷豹跟前,说到:“药水敷在断骨处。我妈让我替我兄弟赔礼,多有得罪了,不过我这个兄弟在缅甸是连任几年的黑市拳王,被他打死的人已经上百了,你还是不要招惹他。”然后又把钱扔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