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其他生活所迫的佳人,贾妈妈反而更像是真的热爱这个行当,整个人乐在其中。
“好好好,小僧这就好好奖励一下贾妈妈……”
吴量心中无奈,却不得不装出一副色中饿鬼的模样,顺势迎合。
“啊!”
“色空大师,奴家这一下,地不地道,瓷不瓷实?”
贾妈妈太过忘我,以至于满嘴胡言乱语。
一时之间,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大约一个时辰后……
吴量端着热茶,轻轻吹了吹,随即溜着边细细品味。
“大师,您可真地道,喝茶就得溜着边喝~”
贾妈妈整个人早已虚脱,却仍强撑着笑脸。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个玉盒递给了吴量。
“大师,这里面都是奴家,从那些散修菇师的床上买来的。”
“价格便宜,银水还剩了许多,都在里面呢。”
吴量接过玉盒,闻言皱了皱眉,开口道:“不是说了,剩下的银水,你们随意取用吗?”
贾妈妈将头轻轻靠在吴量的背上,笑吟吟的柔声开口。
“大师,奴家和怜儿都是凡人,要银水又有何用呢?”
“贾妈妈,你这……”吴量眯了眯眼,已然意识到了什么。
凡人拿银水无用?
这显然是无稽之谈。
要知道银水这种东西,向来是人见人爱,没有没用的时候。
凡人拿了银水,大可与菇师交易,不仅能换些美容养颜的菌菇,还可以留作日后病入膏肓时救命用。
然而贾妈妈却在此时,推脱了他所赐予的银水。
这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贾妈妈所图谋的东西,远远不止这些。
果不其然!
贾妈妈朱唇轻启,再度开口出声,语气当中带着几分,微不可察的紧张与期待。
“不知大师先前曾说,若奴家办好了此事,便答应我们一个小小的心愿,这话可还作数?”
吴量闻言,心下了然,淡淡一笑:“我色空向来说一不二,特别是对女人。”
“贾妈妈有什么心愿,尽管道来就是。”
贾妈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她满怀期待,开口道:“大师,其实奴家的心愿很简单……”
“奴家与怜儿,想要成为大师一个人的香客。”
“日后若是人老珠黄,能有个住处和嚼谷便足矣。”
好一个贾妈妈,想得倒是挺美!
吴量闻言,哪里不知她打的到底是什么算盘。
说白了,贾妈妈无非年纪渐长,心生危机,想要找个依靠。
然而她心气太高,不想找个老实人嫁了,于是便将算盘打在了,他这个方丈之子的头上。
当然了,贾妈妈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色空这样的人,不可能娶了她们,给什么名分。
于是她退而取其次,只想着以‘香客’的身份服侍色空,换取一辈子荣华富贵。
对于他这个方丈之子而言,一个去处,一点嚼谷,完全算不得什么,不过举手之劳。
然而对于贾妈妈来说,这却是她翻身的机会。
只要吴量点点头,贾妈妈便能从一个青楼老鸨,一跃枝头变凤凰。
届时,即便是曾经那群瞧不起她的菇师,也要对她这个凡人点头哈腰。
这笔买卖,算盘珠子都快崩吴量脸上了……
“哈哈,我道是什么,原来就这点小事?”
吴量不屑一笑,伸手掐了掐贾妈妈的脸蛋。
“难道贾妈妈就这点出息吗?”
“区区去处和嚼谷,便让你这般大费周章?”
贾妈妈嘟着嘴,含糊不清地说道:“大,大师就莫要取笑奴家了。”
“奴家不敢奢望太多,只怕大师日后不要奴家了。”
吴量哈哈一笑,松开了她的脸蛋。
“好,我答应你,从今往后你和怜妹妹,便是我一个人的香客。”
“不仅如此,若你们也能如今日这般表现出色,让我满意。”
“日后小僧未必不能让你们,得到你们现如今,想都不敢想的荣华富贵。”
“不过眼下我还在忙活无相传承,需要一个歇脚的地方,遂而你们还得在春香楼待一段时日。”
他这几句允诺,说得贾妈妈小脸通红,整个人激动不已。
“大师,奴家又痒了~”
贾妈妈未等吴量反应过来,便一把推到了他。
霎时间,床榻再度剧烈摇晃了起来。
此时的春香楼,春意盎然,真乃人间极乐。
然而另一边的王家,却与之相反,气氛凝重至极……
王家族地。
王族长满头大汗,朝着端坐在一旁的文师太连连赔笑,脸上堆满了讨好。
“师太,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了!”
他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惶恐与懊悔。
“我若是早知道,您是佛门净土那边派来的人,怎敢有半点隐瞒?”
“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
第73章 醉酒乱性,行者心意
王族长说到此处,声音顿了顿。
他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文师太的脸色,这才继续开口。
“方才您一进门,便直接了当的讨要什么把柄,我这心里一时没转过弯来,难免有所怠慢。”
“还望师太大人大量,莫要与我一般见识……”
原来就在刚刚,文师太径直闯入了王家族地,毫不客气地向王族长索要什么把柄。
然而,王族长作为招娣镇三霸之一,岂会因她一句话便轻易交底?
于是乎,他一顿含糊其辞,东拉西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聊什么把柄。
在这种情况下,文师太被气得直接搬出了佛门净土这杆大旗,这才造就了如今这副局面。
此刻,文师太端坐如钟,面若寒霜,冷冷开口。
“王族长,现在可以好好说说,你手中那个‘把柄’,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吧?”
王族长闻言,自知再这么拖下去,也无济于事,这才苦涩的开口出声。
“实不相瞒,此事和草民无关啊!”
“完全是那武行者自作自受,若非他醉酒生事,岂会闹出此等丑闻?”
“草民势单力薄,不敢轻易得罪送子庙的高僧。”
“故而出了此等丑事,草民也不敢声张,只能讨要些许赔偿了事。”
满脸肥膘的他,努力挤出了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仿佛他才是那个受害者。
而文师太听到这里,面色却陡然一变。
“你说什么?”
“你的意思是……”
“你手上抓着的是武行者的把柄?”
“啊?”王族长闻言一愣,开口道:“师太你不知道?”
“草民还以为你是为了武行者,这才过来讨要把柄。”
“既然师太不知道此事,那为何……”
他并未把话说尽,但意思却不言而喻。
文师太面色变幻不定,心下掀起惊涛骇浪。
“怪不得,怪不得那人让老身处理此事,还说此人老身也认识。”
“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我那同门多年的武师兄……”
“这怎么可能,难不成他真的背叛方丈,背叛佛门,投身魔道了?”
文师太心中暗自呢喃,半晌后这才回过神来。
她面色阴沉,并未回答王族长的疑惑,解释自己为何知晓此事。
“王族长,不该问的别问,小心引火烧身。”
“此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手上的把柄牵扯甚广,已经不仅仅只是你和武行者之间的事情了。”
“现在把那颗留影菇交给老身,老身要瞧瞧武行者到底犯了什么事。”
文师太言语间,带上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味道。
而她这番说辞,并没有吓到王族长。
王族长只以为她是在夸大其词,危言耸听,想要让自己就范。
不过眼下形势比人强,王族长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也没法当面忤逆师太,特别是其还用佛门来压他。
在这种情况下,王族长只好掏出了那颗留影存声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