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胆子!”
“你家表哥囚禁了我,日以继夜地折磨了我数日之久,这笔账我还没跟你们吴家算呢。”
“你倒好,竟装作没事人一样,跑来春香楼赴宴。”
“真以为我脾气好,什么阿猫阿狗都敢邀来?”
吴量话音落下,随手便将吃完糖葫芦所剩下的木棍,递给了一旁的铜人。
“去,让这家伙见个血,给小爷我助助兴。”
吴德闻言,满脸愕然,刚想开口说什么。
然而十八铜人手脚十分麻利,瞬间便将他摁倒在地。
“噗呲!”
铜人手持木棍,毫不犹豫地捅进了吴德的屁股,硬生生将其摁了进去。
“啊啊啊!!!”
吴德猝不及防,剧痛之下惨叫出声。
他刚刚还在饮酒作乐,哪曾想转眼间便遭此横祸,屁股开花。
突如其来的这一幕,看得三家菇师目瞪口呆,手中酒盏摔落在地也浑然不觉。
“你……你竟敢对我动手?!”
吴德痛得面容扭曲,声音颤抖。
“我可是吴家未来的少族长,身份不比你低到哪里去!”
“你这么做,难道不怕方丈怪罪吗?”
他万万没想到,色空竟敢如此对待自己。
他好歹是吴家未来的少族长,代表的可是吴家的颜面。
如今在大庭广众之下受此羞辱,这丢的可是吴家的脸!
这家伙难不成是想和他吴家,彻底撕破脸吗?
“哈哈……少族长?”
吴量昂首冷笑,开口道:“先不说你现在还不是什么少族长,就算你是,小爷又何惧之有?”
“是你们吴家囚禁我在先,我就算宰了你,方丈也不会拿我怎样,顶多给吴族长赔个礼罢了。”
他语气嚣张,甚至色空本人来了,都未必有他像自己。
场中的吴家菇师,纷纷站起身子,面色难看。
十八铜人面无表情,未等这些吴家菇师有何举动,便将他们围了起来。
一时之间,场中气氛变得极为压抑。
台上搔首弄姿的舞女们,一个个瑟瑟发抖,不敢吭声。
就在此时,一道清亮的声音打破了逐渐变味的气氛。
“哎呀呀,色空小师傅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在下不过晚来一步,这天骄宴怎就变成这般模样了?”
吴量闻言,循声望去。
然而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只见原本书生打扮,风度翩翩的言无信,此刻竟身着一袭百鸟留仙裙,迈着两条雪白的玉腿,款款走来……
第51章 狮子大开口,讨要赔偿
“言兄,你这是?”
吴量见此一幕,脸上不禁掠过一丝惊诧。
他万万没想到,堂堂言家少族长,竟有如此一面。
与先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娇美动人的脸蛋,纤细白皙的腰肢。
其眉宇间还透着一股英气,唇若点樱,散发着书卷气息。
这般模样,任谁见了,都不会将其与先前那位翩翩公子联系在一起。
“哈哈哈,色空小师傅,你着相了。”
“实不相瞒,在下本是女娇娥,奈何生在言家,为了替父分忧,只好成了男儿郎。”
“今日天骄宴,在下欲与色空小师傅坦诚相见,共论传承大事,为表诚意,这才以本来面目相见。”
言无信挥开折扇,掩面而笑,声音清脆。
他说到此处,还瞥了一眼仍在捂着屁股呻吟的吴德。
“只求色空小师傅,看在我的面上,暂且熄了火气。”
“有什么话,不如坐下好好谈,免得伤了和气。”
“不知色空小师傅意下如何?”
吴量闻言,心中了然。
原来言家少族长,竟是个女娇娥。
自古以来,招娣镇便存在着一个陋习。
那便是女子不能当家,否则无法服众,只有男儿才能当家做主。
宗族需要男儿传宗接代,延续香火血脉。
而女子往往需要陪嫁出去,或是族中自我消化,孕育子嗣。
想来这位言家少族长,便曾因此而苦恼,这才用了某种菌菇,改变了自身性别,由雌化雄。
而今言无信在这个时候,突然施了粉黛,只怕是听说了色空,乃是一个色中饿鬼。
遂而他想用这种方式,来博得色空好感,好在传承大事上与自己达成一致。
如此看来,这言无信还真是个不择手段的狠人。
明知色空是什么货色,还以这副打扮示人,显然是做好了某种准备。
这家伙为了攀上送子庙,好让言家在无相传承上桌吃饭,可谓是费尽心机。
只可惜他并非色空,也非喜欢小沙弥的方丈,压根不好雌雄难辨这一口。
不过眼下,还有一位‘长老’正在暗中窥视,他肯定不能表现的太过冷漠。
“我还以为什么呢,言兄这一出,差点吓到我。”
“言兄先前礼数周到,我怎能不给言兄这个面子呢?”
吴量邪笑一声,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言无信,眼神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他顺势坐在长椅上,翘起了二郎腿,朝着言无信招了招手。
“多谢色空小师傅,能给在下这个面子。”
“吴德兄,还不赶紧谢谢色空小师傅不计前嫌?”
言无信见状,笑眯眯的坐在了吴量身旁,十分自然的替他揉腿捏肩。
“多,多谢……”
吴德一脸憋屈,强压心头火气,颤颤巍巍的踉跄起身,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屁股。
此时的他,恨不得将色空抽筋扒皮。
奈何形势比人强,色空可是正儿八经的方丈之子。
而今他们吴家乃至是三家,全都有求于送子庙,想要在无相传承分一杯羹。
若是他因为个人荣辱,导致吴家没能上桌吃饭,届时以族长的性子,他肯定是无缘少族长了。
遂而在这种情况下,吴德只好忍气吞声,顺着言无信给予的台阶往上爬。
“欸?现在说谢太早了些。”
“我虽然给言兄这个面子,打算好好谈,但却从未说过,要与你不计前嫌啊……”
吴量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顺手拿起桌上的酒盏轻轻抿一口。
“这,你……”
吴德面色难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他自幼在父母的溺爱中长大,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色空小师傅,在下听了个大概,也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无非就是色空小师傅在吴家,遭歹人囚禁,想要讨个说法罢了。”
言无信含笑开口,试图缓和这紧张的气氛。
“依在下来看,此事还真是吴德兄有错在先。”
“吴德兄作为那歹人的亲眷,理应给色空小师傅赔个不是。”
“不如这样吧,色空小师傅开个价,让吴德兄赔个礼,这事就当过去了,如何?”
此言一出,吴量微微颔首,似乎正中他的下怀。
“也罢,那小爷我就说上一说,算一算这笔账。”
“首先囚禁小爷的歹人,乃是你吴德的表哥。”
“我不管你们之前关系如何,总之都是亲眷。”
“遂而你吴德,必须要赔偿小爷我的损失。”
他说到此处,目光如刀,瞥了一眼吴德。
“先前遭那歹人囚禁时,曾听说你们家通过吃绝户,捞到了不少家底。”
“既是如此,那小爷我要你们千滴银水,应该不过分吧?”
“此外我是在你们吴家被人囚禁,吴家族长管教不严,同样难逃其咎。”
“就让他给我赔上一份,你们吴家的四转奴道传承吧。”
“赔礼到位,我送子庙才会考虑和你吴家合作,否则无相传承你们就自求多福吧。”
吴量狮子大开口,上来就要千滴银水外加四转奴道传承。
吴德闻听此言,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就是不可能!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先不说我能不能拿出千滴银水,单说四转奴道传承,族长大人便不可能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