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经历过任何选拔,从未获得过任何严格意义上经得起定量审视的功劳,甚至从未与人斗法过哪怕一次.
我自己反我自己,虽然抽象,但偏偏又符合当下的王玉楼对变法的需求。
“我喜欢能陪我一起走下去的人。
小曦,不要想那么多了,你现在还没到需要想的时候。
先做事,把道心打磨的清晰些,你才能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才有能力,想明白那些被真真假假所缠绕的一切。
崇仙州是仙盟最小的州,我会任命你为玉阙宫副宫主、仙盟选仙真人协理、崇仙州礼仙仙城副城主。
这些位置,对应的是我的支持,仙盟的认可,崇仙州本地势力的接纳,足够你去推进变法落地了。
很多年前,我就相信你是块璞玉。
映曦,放心吧,你会在崇仙州打磨好自己的道心的。”
王玉楼的口吻没有商量的意思,语气更是不容置疑,他也怕周映曦跟不上自己的步伐。
仙盟内战可能已经开始,混乱时代不说定什么时候就会到来。
王玉楼在周映曦身上投入了那么多时间、精力、资源、支持,乃至于感情。
如果周映曦真绷不住,也和那些人一样,打起了退堂鼓,王玉楼的关键触手就少了一根。
真等他需要用人的时候,周缚蛟残留的基本盘调动不了,王玉楼是要少一份根基的。
周映曦不在,未来王玉楼于红灯照内的利益博弈也会少一个着力点,所以,她退一下,王玉楼的利益损失会极大。
是,他大可以用陈养实这类别人家的公共忠犬,用派系内其他大佬、盟友们的人,但那真不是一回事。
工作资源本身是极度稀缺的,用那么多关键位置和试错成本,一步步把周映曦培养起来了,她跑,王玉楼纯亏。
周映曦就是确实想打退堂鼓,也不能让她真退了,高低得留在身边替一替明度。
这样安排,既能发挥价值,又能让周映曦很好的接受。
就在王玉楼已经盘算好备选方案时,映曦又幽幽的开口了。
“相比于金明度,我是不是差的很远。”
她当然不笨,所以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也明白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奢侈。
“实话是,我其实有些欣慰,说明你对我的感情是真的。
至于明度,她从不会提你刚刚提的那些话,但这意味着,我和她的距离反而远。
就像你看不清我一样,我有时候也看不清她。
她们那种人,和我是一类人,我反而怕的厉害。
小曦,你不一样,我们很早就认识,当时你就有些傻。”
映曦举起拳头砸了王玉楼两拳,而后又默默地抱紧了他。
王玉楼好吗?
包好的,对周映曦完全没的说。
王玉楼会一直对自己好吗?
周映曦不知道。
‘我需要金山’,这样的表述简直功利的可怕。
但,去崇仙州做选仙真人协理,确实是个值得一试的挑战。
自己是该离开红灯照,直面仙盟时代转折的洪流了。
否则,又怎能在王玉楼身侧站稳脚步呢?——
西海斗法场,人声鼎沸。
以往,斗法场的门票五灵石起,每月的套票三十枚灵石起——能看十五天的斗法比赛。
月票之上还有年票,还有‘西海英豪’终生免费尊享勋章,只有在斗法场打穿年榜登顶第一位的存在才能领到。
寻常混迹斗法场的修士,大部分争一争月榜也就顶了天了。
今日斗法场之所以爆满,是因为副盟主王玉楼亲至。
筑基修士斗法安排了三场,两场曾经的‘西海英豪’捉对斗法,一场红灯照真传弟子与西海龙虎卫的斗法。
目前,打到了第二场,袁五正在场中与对手互相致意。
他的对手是一位王玉楼没见过的女修,和袁五一样,她也是曾经登顶西海斗法场年榜第一的‘西海英豪’。
“袁五啊袁五,给我押十万枚灵石,就押袁五能赢,哈哈哈。”
王玉楼笑着对身边的郑彦交代道。
个人的奋斗,命运的拨弄,时代的机遇,造就了袁五这个奇葩。
曾经拉低‘麒麟子’逼格的存在,后来在西海斗法场中,一步步向死而生,成功筑基了。
而且还是那种实力极其强大、斗法水平极高的筑基修士。
在王玉楼攀登路上带起来的微风吹拂下,一个又一个的人被改变了命运。
面对袁五,王玉楼有种别样的期待,就像看一只自己喂过的流浪狗。
至于能不能真成为王玉阙的门下走狗,还要看袁五这场能不能赢。
当下这个特殊的时代中,个体修仙者斗法再厉害,也比不过系统性暴力之下的压迫之威。
什么‘一对一、同境界打同境界公平战斗’,只有最沙比最无脑最低能的存在才会相信.
“尊命,那女修其实比袁五还要厉害,而且还是真正的散修出身。
我记得她是四灵根,一开始是和斗法场签的与妖兽厮杀生死局,好几次重伤,才渐渐靠着搏命挣了些资粮,从而一步步提高修为到筑基。
您如果想收这些斗法场出来的人,与其收袁五,不如收她。”
郑彦是担心袁五有异心,这狗东西的家族毕竟曾经为难过王玉楼——王玉楼的信息是近乎于公开的,该知道的都知道。
“无妨,西海啊,是好地方,不能只收斗法厉害的,也要收散修。
我打算推动王氏西海别院重组,脱离王氏,改为玉阙宫西海分宫,你做宫主。”
控制好和家族的距离是个难题,启用陈养实稍稍明显了些,就被莽象看了个清清楚楚。
所以,王玉楼在对家族有所重视的同时,也要和家族有所切割,甚至是利益上的侵犯。
通过这些操作,在行为上主动表现出一种接近利益决策与情感未冷的中间态,扮演好一个容易被大修士们接受的变法推动者形象。
“这玉阙宫分宫,是听您的,还是.”
郑彦有些迷糊,王玉楼的法旨他当然不敢拒绝,只是他有些摸不准王玉楼的思路。
王氏的产业需要向祖师进贡,王玉楼拆分王氏西海别院,借王氏当年撑起来的产业建立玉阙宫分宫,未来还要继续和往日一样向祖师输送利益吗?
“当然是听师尊的,我永远是师尊的弟子。”
还不是时候,这点蝇头小利,王玉楼当然能不眨眼的让。
听闻不用改,郑彦心中悬着的石头当即放了下来,谁不怕成为代价呢?
成为代价,不惜一切代价,什么是代价?
代价,代人支付价格……
代价就是数不清的人命,数不清的利益,数不清的可能性,一切的一切,在一句代价中,化作燃料。
没人愿意成为代价,但多数人都无力决定自己是否要成为代价。
“明白、明白.”
【断的有点尴尬,这部分剧情平淡,因为这属于必要的过度,后面的剧情更有意思些,明天争取补完】
第225章 褫夺天命!四海八荒第一次听到了王玉阙法诏!
【褫(chi三声)夺】
台下的袁五在为改命一次又一次后,终于得到的真正的改命机会而拼命。
台上的王玉楼则是和现任西海龙虎真人角笼聊了起来。
“我没记错的话,角笼道友是崇仙州的修士?”
从王玉楼发家之地、仙盟最北端的梧南州,到最南端的湖州,最西端的师国州,王玉楼在仙盟副盟主任上,和五州的修士都结下了交情。
这就是卡位攒资历的意义,很多接下仙盟任务到大天地耗费寿元的紫府也有同样的诉求。
如果一个紫府修士天天闭门修仙,谁都不认识,等有事了,除了本派系的人一个臂助都拉不来,那才是真的小丑。
而且内斗的时候,派系内的人也是敌人,在这个维度下,外援甚至是必须的。
王玉楼认识了很多五州的修士,唯独崇仙州的大修士,他一个都不熟。
倒不是崇仙州的大修士们不懂礼数,而是崇仙州太小了,也就两个上门、五个左道、两座仙城的水平,属于仙盟的犄角旮旯。
当然,地方小不意味着崇仙州的大修士们弱,反而在平均实力上,崇仙州的大修士可能比其他仙盟六州的平均水平,还要高出一截。
角笼就是其中的代表,在两千七百多年前的那场崇仙州之乱中,他站在了仙盟的一侧,算是吃了个饱。
“是,我出身牛魔会,不过实力低微,盟主不必客气,叫我小角即可。”
盟主叫我小角即可,角笼是不想沾变法的屁事,所以把姿态放的很低很低。
工作上王玉楼要他支持他可以,但多余的余力,那万万是没有的。
所以,角笼不是客气也不是敬畏,单纯是一种敬而远之。
“牛王陛下是保守派的巨擘,当初水尊变法转向时,牛王陛下也是支持的。
我如今选西海率先开始变法的全面推进,除了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角笼道友也在西海。”
然而,角笼的担忧还真就是对的,王玉楼这个鳖孙早就盯上了他。
来,大家一起来变法。
“玉阙道友,变法我当然支持,只是我也不懂,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对于您这位副盟主,小角心中只有尊重,对您推进变法的努力,小角也全都支持。”
角笼沉声回答道,他的应对很严密,听得王玉楼一阵无语。
有事直说,多余的支持就别指望,攀关系更是没用。
“角笼道友不看好变法?”
王玉楼平静的问道,他想知道崇仙州修士对变法的态度。
群仙台上,作为全仙盟保守派势力的崇仙州,对变法的支持近乎于盲目,但实际的推行中,出身崇仙州的角笼反而对加入变法时代进程的邀请不太感冒。
这种态度上的差异,其实是很有意思的。
听到王玉楼的问题,角笼意识到一味的推脱也不是事情,他沉吟少顷,当即解释道。
“玉阙道友,三千多年前,崇仙州搞了公平选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