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阶段,不同的矛盾中,不同的修为下,王玉楼必须以不同的姿态去应对各种挑战,实事求是嘛。
机械的、片面的、主观的、妄想着去脱离现实的脉络去构建虚幻的目标,反而才是真正的愚蠢。
——
群青原,仙城。
这处没有前缀的仙城,便是仙盟总部所在。
天外的群仙台,在仙城中有一座复刻版。
一样的恢弘,一样的神秘,一样的令人神往。
不过吧,此地常年只驻扎着三位紫府。
仅仅三位,听起来少,但已经能处理绝大多数仙盟的日常工作了。
可因为莽象的到来,仙城近段时间,其实起了不小的风波。
不过,莽象却是打算离开了。
该办的事情已经办完,再留在仙城也没意义。
作为妖王,莽象的本体是一道无边浩渺之气,施展遁法时,他可以快到堪比仙尊的地步。
练气修士飞行,不仅需要节省灵力,飞的高度还要低,从而以防不测。
很多筑基也一样,谨慎的厉害,比如王景怡,赶路时往往留着七八成的功力。
可莽象不担心这些,他从头至尾,都飞的极快极快。
只是片刻,莽象便从仙城一路回到了红灯照,可他没有停留,而是依旧以最快的速度飞行,直向西海而去。
但在西海仙城,他也没有停留。
这位仙盟的准仙尊,从头到尾都没有显露任何身形,竟是一路从仙盟的总部仙城,飞入了西海的深处、再深处。
第169章 王玉楼,你算什么东西,红灯照的照是烛照的照(104w求月
赛马场的看台上,站在王玉楼的身后的白露,手心紧张的满是汗水。
时间改变了太多事,曾经,王玉楼第一次在清溪坊办符箓大师赛时,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看客。
如今,王玉楼已经成为了红灯照最瞩目的天骄,他站在人群的中心,把白露也拉到了人群的中心。
白露的身侧,是旦日真人的弟子、红灯照真传、清溪坊镇守修士虢百尺,是资深筑基、西海龙虎卫统领杨兑烈,是妙峰山长老、海阔真人门下弟子七榭。
她本没有资格站在这里,可王玉楼已经有了轻易改变练气修士命运的能力。
修仙者和修仙者是不一样的,筑基和筑基之间的差距比狗都大。
吴谨言也是筑基,但他成为筑基后,唯一的价值就是被用来比战力。
杨兑烈、七榭也是筑基,这两个人,一个是筑基巅峰的龙虎卫统领,一个是紫府真人的弟子,可他们相比于王玉楼,又弱上了太多太多。
王玉楼是筑基,但更是一个新生的巨大派系的核心人物。
祖师让王玉楼在西海清洗神光流毒,实际上是按着王玉楼的头逼他与神光切割,但外人不知道啊。
在外人看来,王玉楼就是入了莽象仙尊法眼的莽象一脉天骄。
如今,王玉楼的筑基年龄已经不算什么秘密了。
当然,大多数人只知道是不到四十,少部分熟悉王玉楼的,才能猜出他到底修行的有多快。
王玉楼的修行速度,在外人眼中,又是一个能证明他为莽象一脉天骄的例证。
此外,周缚蛟夺舍周映曦之事,其实也是外人无从了解的秘闻。
故而,王玉楼先娶周映曦,后娶金明度,也可以看做他是莽象一脉天骄的例证。
不,不止是莽象一脉,如果严格点算,王玉楼如今的地位,在仙盟年轻一代中都是有数的非凡。
两位紫府靠山,一个更是直接是他的岳丈,另一位也紫府巅峰的资深紫府。
除此之外,还有莽象,马上要证金丹的莽象,如今,已经没人会认为莽象成不了金丹了。
先打天蛇宗,再按头羞辱神光,莽象的莽,不是无脑的莽,是靠实力和势力支撑的。
看似只是让白露站到了众多筑基的中间,但这种安排,实质上意味着王玉楼不再打算隐忍和装龟孙了。
做了这么多年的莽卫兵,王玉楼自问,自己不输于人。
神光给了紫府法门,但他最好的选择,依然是在莽象一脉的支持下开紫府,而不是自己修野禅。
“玉阙道友,你这符箓大师赛,做的就很有想法,其实西海也可以办一个啊。”
杨兑烈看着场中正在绘制符箓的练气修士们,有些唏嘘的感慨道。
他曾经也是个散修,从底层一步步走上去的,还画的一手好符箓。
但在西海仙城的领导层眼中,散修们的任务就是去前线和妖兽换命。
而换命到最后幸存下来的散修,又会成为西海仙城中的既得利益者——神光就是在筑基后正式起势的。
所以,杨兑烈才会如此唏嘘。
王玉楼的符箓大师赛,给的奖励相当寒酸,但却在事实上给了散修们不用搏命就出头的机会。
对于绝大多数修仙者而言,大家的想法都是能不搏命就不搏命。
毕竟只要搏命,就会有可能马失前蹄,失了前蹄,可能就是丧命。
这一点,哪怕那些大修士也一样,不然神光也不可能怂成那样。
王玉楼微微颔首,道。
“是,如果不是祖师要用我,我可能已经在西海着手这些事了,但不止是办符箓大师赛。
在清溪坊这种梧南腹地的坊市中,修士数量和实力都不太行,在赛马场的基础上做做符箓大师赛,已经是极限了。
西海不一样,修仙者的数量更多,能撑起斗法场的运作。”
后面都是屁话,重点是第一句——祖师要用我。
王玉楼此言一出,众人都不用商量,纷纷默契开始拍。
杨兑烈是最积极的,他毕竟差点被流毒,现在小心谨慎的厉害。
在王玉楼马上就要回到红灯照的时间点上,老杨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送他走!
听着众多西海筑基对王玉楼的吹捧,七榭笑的很是暧昧,他毕竟是妙峰山的人,不用真捧王玉楼的臭脚。
虢百尺更是连笑都懒得装,只是在心中有些感慨后浪确实不简单。
王玉楼以前算什么东西,现在得了势,丝毫不把自己这样的莽象一脉老前辈放在眼中。
这合适吗?
不合适!
但虢百尺拿王玉楼还真没什么办法,只是在心中盘算着,未来是不是能为王玉楼挖些坑。
这,就是争的代价。
修仙界不缺人才,红灯照不缺人才,莽象一脉也不缺人才。
机会不会留给任何人,必须要抢,抢了就会和人生怨。
旦日的那句话说的没错,王氏一千两百年出不了一位紫府,或许就是因为太稳了,不愿意在很多事上与人相争,自然难以有超额的收益。
就在众人拍的投入,王玉楼听的欢快时.
“轰!”
轰的一声,赛场中炸起了一团灵爆,这是有人炼炸了。
众人纷纷向爆炸处望去,却见一名练气修士苦着脸,欲哭无泪的看着面前那狼藉的制符台。
王荣升不敢耽搁,当即就下去检查。
王玉楼记得车增晔,百符堂嘛,以前还给百宝阁泼过脏水,说起来也是故人。
不过,王玉楼自然不会和这种小人物计较,百符堂现在已经被百宝阁打的落花流水了,虽然它也跟着百宝堂搞出了符箓、法器、丹药盲盒,但终究是拾人牙慧。
懂行的修仙者都会到王氏的百宝阁消费,而不选百符堂。
这点小事没有影响众人的兴致,王玉楼继续讲起了西海第一拍卖行和大货坊的渊源。
“有黑幕!你们这是故意搞炸的,黑幕!
王玉楼,他们在搞黑幕啊,你不管管吗?”
喜欢跪圣驾求公道的人,在修仙界也不缺。
此时这位站出来的修仙者,就和滴水洞内的崔延宗类似,他期待能有一个更大的、更公正的存在,帮他解决他的问题。
什么问题?
输急眼了。
这就是多数人的无奈,他们即便是赌徒,在明明被人坑害的情况下,想要一个公道也是不可得的。
但王玉楼的出现让他看到了希望,所以,他选择了告状。
可惜,王玉楼不是他的家长,他只是摇了摇头,对身侧的一位筑基中期修为的清溪坊镇守修士(战争后,镇守修士扩张到了八人)道。
“愣着干什么,把这个污蔑符箓大师赛的人拖走,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黑幕不黑幕的,愿赌服输,王玉楼确实管得到符箓大师赛中的诸多事,但不是现在管。
现在管,万一真有问题,不就是承认了符箓大师赛有黑幕了吗?
有没有,王玉楼不在意,一个组织发展的过程中,下面人挖墙角,简直再正常不过。
让外人相信没有,王玉楼很在意。
王玉楼的命令还是很有威慑力的,很快,那个告状的倒霉蛋就被那名同样分属莽象一脉的镇守修士带人拖走了。
赛马场的看台上,观众们目睹了如此大戏,心中的想法皆有不同。
“老崔,这就是你说的公平、公正、公开?”
流毒散修中,崔白毫小队的一名队员恨恨的看了王玉楼以及那些筑基们一眼,道。
两千多名散修今日也被拉入了赛马场看符箓大师赛,这玩意儿属于团队建设的一个环节。
这种团建有没有效果王玉楼不确定,但他相信,做得多了,这些人中,总会有生出归属感的,如此也就够了。
“你懂什么,那人就是在污蔑!”
崔白毫当然不知道那人是不是在污蔑,但对于他而言,如今微微在王玉楼面前露了次脸,还被任命为了小队长。
以王玉楼如今的地位,只要他能在两宗战场上活下去,筑基,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他毕竟是做过小派掌门的存在,崔白毫非常理解王玉楼对散修盟修士的重视,更理解王玉楼的饼是真的。
所以,他要维护王玉楼,他要做好自己的小队长,以求未来在王玉楼拉起来的派系内有立足之地。
“污蔑?什么都没查,你就知道是污蔑了?”
崔白毫被怼的无言以对,在西海野蛮生长出来的散修是这样的,大庭广众下,老崔只能黑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