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你反而很容易惹上一身骚,你想想。”
投资一个潜力股,不是下了注就能不管的。
王玉楼的前景很好,金山当然乐意多关照关照。
“老祖,散修盟的散修们本身不太算神光流毒,但如果他们跑到天蛇宗,就可以算神光流毒了,您以为呢?”
金山静立片刻,笑着摇头。
“你啊你,好,此事可行!”
显然,金山听懂了王玉楼的意思。
这里的逻辑比较复杂,首先要明确一点——群仙台上,莽象五议金丹的结果,不代表他背后的仙盟保守派不行了。
在票数上,保守派和变法派势均力敌,看似稍稍弱了些,但保守派的成员,都是仙盟大修士中长期占据分配优势生态位的存在。
每个紫府一票,每一名金丹仙尊十票,这种票数不能代表绝对的实力。
以最弱的仙尊神光为例子,让他去打青蕊,虽然算不上送菜,但一定会被揍得东一块西一块的。
以最弱的紫府李海阔为例子,让他去打莽象,就和让一个三岁的婴儿与泰森决斗一样,没有丝毫悬念。
保守派中,多的是类似于青蕊、烛照这类相对资深的金丹,多的是类似于莽象、丘弥勒这类相对资深的紫府。
所以,如果散修们敢跑到天蛇宗,以莽象仙盟保守派的身份,他的人可以调动仙盟的力量,合法合规的到天蛇宗的地盘肃清神光流毒,而天蛇宗只能干瞪眼的看。
说到底,还是神光太争气,砸西海仙城砸的太利索。
“只是老祖,这两千多名散修,想从西海押送到红灯照,是件麻烦事。
毕竟,那是两千多个修仙者,不是两千多头驴。
玉楼来此,是希望老祖能下道法旨,让那些平时在各个庭台中挂名的人动一动,好助我一臂之力。”
王玉楼做事时,向来不把自己当外人。
反正金明度是自己的道侣,喊金山一声老祖刚刚合适,既然合适,就把金山当真老祖尊敬就是了。
打两杆子试试,老金要是不答应,无非是王玉楼厚着面皮再去亲自请些人而已。
“此事不难,说起来,也是神光仙尊的那些门徒被你们杀的多了,很多位置空了出来,进来了一批新人,正好让他们跟着你历练历练。”
《正好让他们跟着你历练历练》
王玉楼如今的日子也是好上了,已经到了可以历练其他人的地步。
“这次,让明度也跟着我过去吧,老祖,我回宗除了就职特别功勋堂执事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明度帮我。”
金山若有所思的点头,笑着问道。
“不会给你添麻烦吧?”
王玉楼哪里会对金明度不满意,这位佳人可太聪明了。
“哪里,真人把明度许配给玉楼,帮了玉楼的大忙,怎么会是添麻烦呢?”
金山收起了笑意,转头,看向西海深处的方向,目光有些幽深。
红灯照和天蛇宗的大战酝酿了多年,如今,莽象一脉年轻一代的最强天骄也加入了战局。
仙盟内乱,可能从梧南西北角开始。
未来,西海会如何呢?
想到这里,他也下定了决心。
“玉楼,我这几年,在西海积攒了不少家业,但没什么大用,都交与你了,也算能帮你一把。”
他是仙盟直属的紫府,终究是要离开西海、离开梧南的,在当下这个多事之秋,西海的这些产业,未来估计也难发展的好。
不如一并送与王玉楼,把对王玉楼的投资变为重注。
说到底,这位龙虎真人自始至终,看好的都不仅仅是王玉楼,更是拉着青蕊打神光的莽象。
神光赠法,金山赠产业。
展示潜力本身,就是一种实力,未来的预期收益就是可以变现。
只不过,王玉楼的变现效率高了些。
王玉楼自然清楚,自己应当更多的感谢莽象仙尊。
若不是莽象要成为金丹,若不是莽象打的神光鼻青脸肿,王玉楼哪怕是莽象一脉的天骄,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好处。
“真人之恩,玉楼铭记于心,永不敢忘。”
金山摆了摆手,用那难听的声音和王玉楼虚伪的亲善了起来。
“什么恩不恩的,我们做长辈的,只是希望你们发展的好一些,顺一些,仅此而已。”
——
两天后,西海仙城以东三十里的外。
王玉楼骑着黑龙马,和骑着大妖灵禽红鼻金鸡的金明度一起立于空中。
金山和李海平亲自相送,尽显对王玉楼的重视。
四人之下,飞在低空中的则是九曲、莫寻洲、杨兑烈等人,在风剑仙和西海虎已死的当下,他在西海的朋友不多了。
再往下,则是密密麻麻、满脸麻木之色的散修盟众散修,他们被上百名西海仙城所属的筑基围了起来,将要被押送到红灯照。
“终有一别,玉楼,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也算能独挡一面了,不容易啊。
此次回宗,正是你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好时候,做好了特别功勋堂的执事,未来就是做掌门也不难。”
李海阔假惺惺的夸了一通王玉楼,中间还好巧不巧的提到了自己的名字,不过对玉楼,他整体的态度还是很亲善的。
他是妙峰山的紫府,莽象和妙峰山的关系向来不错,王氏作为莽象附庸,长期与妙峰山交好就是个例子。
因此,他很客气,也很体贴。
“金山道友,玉楼这几年在西海,向来是忠于任事,勇于担责,每次有什么任务,总是冲在最前面。
可以说,对于西海仙盟的众多修士而言,玉楼是起到了表率作用的,你看.”
李海平这是为王玉楼在要赏赐呢!
金山是王玉楼道侣金明度的老祖,不能直接私相授受,说出去不好看。
当然,王玉楼对西海是有功的。
无论是.嗯,总之肯定是有功的,这点没人敢质疑就是了。
“哎,不合适,玉楼已经娶了我家的明度,我再给他什么赏赐,万一被人误解,就耽误了玉楼的名声,不合适,不合适。”
金山也假惺惺的当着几千人的面走起了过场。
杨兑烈当即就表示愤慨了。
“真人!合适!玉阙道友对西海的贡献,大家都有目共睹!
这些年,玉阙道友夙兴夜寐,冲在为西海繁荣稳定发展的第一线,我们都看在眼中。
如果有人对玉阙道友的贡献有意见,我杨兑烈第一个不同意!”
莫寻洲有些恶心。
我杨兑烈第一个不同意~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前两天你差点被王玉楼一句话流死。
舔吧,你就硬舔吧!
忽然,李海阔看向莫寻洲,和蔼的笑着开口道。
“寻洲,你的想法呢,你过去是玉楼的上司,说说你的意见。”
莫寻洲打了个激灵,不敢犹豫,开口的速度就和有妖王在屁股后面追一样快。
“启禀真人,玉阙道友刚来西海第一天,没有丝毫耽误,就到风闻庭报道了。
寻洲是亲眼看着,玉阙道友是如何为仙盟发展、西海稳定而奋不顾身的。
说起来,寻洲痴长了玉阙道友两百多岁,可站在一名西海仙城修士的角度,寻洲不如玉阙道友远矣!
李师叔、金师叔,玉阙道友这样的良才美玉,应该留在西海啊,能不能不让他走,让他留下来,他留下来,也好长长久久的为我们做表率,做示范!”
陈永忠心里恶心的厉害,暗骂莫寻洲真他马恶心,但也声音洪亮、情感饱满真挚的附和道。
“两位真人,玉阙道友不能走,他走了,我们西海就少了名最优秀的仙盟修士,他走了,我们西海就少了表率,能让玉阙道友留下来吗?”
莫寻洲和陈永忠先后表态,就像吹响了狗哨,当即,在场的众多西海核心筑基,以及押送散修盟修士的筑基们,纷纷如村头群狗们似得叫了起来。
“两位真人,让玉阙道友留下来”
“留下来”
“必须留下来,我舍不得.”
众人很热情,似乎王玉楼救了他们的亲爹似得,他们愣是不舍得王玉楼走。
面对此情此景,王玉楼的表情有些难绷,这出戏疑似有点唱歪了啊.
其实,原因也不复杂,莫寻洲、陈永忠等人看得清楚,王玉楼这是要走了,两位真人想赏他点东西——走西海仙城的帐。
但赏赐吧,总要有个理由。
因此,这些人就唱起了大戏,只求热热闹闹的把王玉楼这逼人赶紧送走。
演的假不假不重要,流程和情绪上到位就够了,只要王玉楼能滚蛋,就是好事。
毕竟,一个拿着莽象大清洗之刀的王玉楼留在西海,谁都睡不踏实。
“哈哈哈,玉楼,看来你这些年确实为西海仙城做了不少的工作,同道们都很舍不得你。
金山道友,举贤不避亲,对于玉楼这样的优秀后辈,优秀仙盟成员而言,有功,必须赏!”
李海平抚摸着丑不拉几的下巴,干笑着继续演了起来。
到此为止,金山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犹犹豫豫的开口。
“哎,行吧,大家的意见,我必须考虑,玉楼总归是做了不少工作的,是该给些赏赐。”
然而,说到此,金山又不开口了。
众修正有些疑惑时,金老登从袖中取出一张加有龙虎真人和守关真人大印的,由大妖之皮制成的下品灵器敕令,张开,读道。
“红灯照真传弟子王氏玉阙,于西海着令西海仙城战功庭,量功而赏。
三十万枚灵石
七品五行灵材各四件.
上品灵器飞鸢持一件,上品灵器癸水仙车一件,上品灵器炎阳灵珠一件。
仙芝凝华丹二十瓶,紫金生霞丹二十瓶,滋体洗髓丹四十瓶以兹鼓励。”
从听到三十万枚灵石时,莫寻洲的表情就有些难绷了,当听到七品五行灵材各四件时,他看向王玉楼的眼神就开始不对了。
听到最后,莫寻洲愣是在两位真人面前,失去了表情管理能力——要知道,他可是资深筑基,绝不会出沙比的资深筑基!
但失去表情管理能力的,不止他一个,在如此明目张胆的私相授受面前,很多人都失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