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是有用的,我现在老了,有时候跟不上玉楼道友的思维,还望玉楼道友点拨。”
河湾渔村土霸王?
不,谁说我崔定一是土霸王我就跟谁急!
我是河湾渔村第一大窝囊!
玉楼看了看四周,侧头低声对崔定一道。
“其实没用.”
此言一出,绕是以崔定一的忍耐,看玉楼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了。
我哼哧哼哧修完了主体,你告诉我没用?
那你让我修鸡毛?
“.或者说,我也不确定有没有用,只是想试试而已。
但你修的这么大,如果未来虎头蛇尾,看起来就不好看,你说呢?”
“玉楼道友说的是!我立刻着手安排整改,拆一部分,修的再小些。”
王玉楼笑着点了点老崔,这老东西最近太乖了,玉楼其实还是喜欢他曾经那暗戳戳搞小动作的样子。
那样,至少他能确定崔定一在想什么。
如今老崔动不动就‘整改’‘围绕玉楼道友为中心’,整的王玉楼想打掉他的黑手,都有些惭愧了。
“不用拆,就如此吧,大一点也好,至少看起来漂亮宏伟,能给河湾渔村的村民安全感。
走,陪我再去看看高台。”
水闸本就是信手一子,能不能成王玉楼其实心里也没底,就当主动搞试点吧,总归不会亏就是了。
“高台已经快完成了,我打算在高台的外层墙面上,铺满黄金砖,不知玉楼道友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张学武看向老崔的眼神都不对了。
你疑似舔的有些太登峰造极了,至于吗?
崔定一这人确实有意思,暗中对抗王玉楼的时候手段高明的很,现在开始全面跪舔了,姿态转变的也很快。
用黄金做砖,亏他能想得出来!
“黄金砖,算了吧,我还是低调些好。”
玉楼连连摆手,他是修仙者,崔定一那黄金砖考验他,他还能能顶得住的。
当然,如果老崔愿意给王玉楼的高台铺满灵石,那玉楼自然不会拒绝。
不过,以老崔的财力,如果他能搞来那么多灵石,说明其必然犯了巨额资产来历不明罪。
“玉楼道友此言差矣,这高台是为防妖而修,是位及时支援而修,是为河湾渔村的安全而修。
我们理解你的低调,但镇守修士府要坐落于高台之上,代表的是宗门、是仙尊得威严,修的气派些,也能显露仙尊的尊贵。”
张学武这个棒槌虽然斗不过老崔,但在马屁竞赛上一直有种从不服输的精神,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玉楼都不知道,仙尊得尊贵什么时候和一座练气修士的府邸相关了?
考虑到仙尊可能还没凉透,张学武这话就更不合适了。
“黄金耗费巨大,我无意于此,两位道友,就用普通的石头即可。”玉楼继续推脱。
“黄金砖耗费不大,我们只需在金砖露在外面的那一面上用黄金做砖面,便可用不多的支出实现黄金高台的效果。”
老崔表示,这波他舔定了!
上次他感到王玉楼对自己的恶意,就是因为修高台的事情。
因而,对他来说,把高台漂漂亮亮的建好,就是修复两人关系的最好机会。
“不多的支出,是多少?”
玉楼微微有些好奇。
“十几枚灵石,我出即可,玉楼道友带着我们打退了铁鼍龙,我和老张才能拿到一笔仙尊赐福的功勋。
这些事情,我崔定一怎敢忘记?”
灵石换普通的金子,自然是有极大购买力的,这也是那些放弃修行的散修,可以在凡俗轻松终老的原因所在。
只要他们在修仙界赚到了灵石,哪怕只有一枚,也够在凡俗长久的生活了。
“老崔,现在高台修的就挺好了,黄金砖的事情,我就当你没说过,休要再提。”
王玉楼留下这句话,便回了府。
张学武觉得自己听懂了王玉楼的话,他看向老崔,调侃道。
“看你心意的时候到了,老崔,你可要考虑清楚。”
面无表情的点头,崔定一当然也听懂了王玉楼的意思。
可以做,但不要和我提,我不知道!
黄金台这个离谱的方案,老崔一开始拿出来时,就笃定王玉楼不会同意。
但他没想到,王玉楼这个狗东西居然如此道貌岸然。
没办法,两人的互信太不足了,玉楼必须试试他忠诚的成色。
——
浊池的回复比玉楼设想的晚了很多天,他把鼍龙被人豢养之事报上去后,这位滴水洞的筑基似乎和没收到传音符一般,足足晾了玉楼近三周。
故而,直到浊池的弟子范竹高来拜访前,玉楼都以为浊池忘了那事了呢。
范竹高虽是浊池的弟子,但和自己的师父完全是两个极端。
浊池身材又胖又短,范竹高身材又细又长。
浊池生的其貌不扬,范竹高的颜值可以进百丽轩做男丽。
这位仁兄修为足有练气后期,但对玉楼时,没有一点修为高的傲慢,反而慎重的紧。
“玉楼师弟,我师父和其他一些前辈探查了一番。
大概锁定了铁鼍龙背后的豢养者是谁,只是这种推测还不足以扳倒那人。
目前,我们能做的只是等待,并尽量收集更多的证据。”
“那位也是筑基?”玉楼问道。
“嗯,洞天内的筑基前辈很多,师父他老人家已经尽力了。
另外,玉楼师弟,师傅还让我叮嘱你,不要在妖兽袭击时硬守,你是滴水洞外大家族之弟子,很多时候可以灵活些。”
范高竹前面的话还算正常,但听到后面,玉楼意识到不对了。
好好好,在滴水洞,外宾的地位也高一截是吗?
这是浊池第几次告诉他可以随便跑来着?
“浊前辈的好意,玉楼明白了。
范师兄,我们河湾渔村的灵鱼鱼饺美味鲜香,你大老远过来一趟,又是给我带消息,又是给我传叮嘱,辛苦的紧。
小弟请你吃顿灵鱼宴,范师兄可千万不要推脱。”
范高竹本来还真想推脱,但在玉楼的盛情邀请下,还是应了下来。
两人一人为浊池爱徒,一人为安北国王氏弟子,多来往来往,其实是双赢的,修士的人脉往往就是如此慢慢建立起来的。
在秦楚然的作陪下,两人喝灵酒、品灵鱼,吃的好不快活。
酒过三巡,范高竹放下杯子,问玉楼。
“玉楼师弟,这位是?”
“小秦,我的人。”玉楼虽心有疑惑,但还是解释了一句。
“嗯,那行,袁老四的事情你知道吗?”范高竹神神秘秘的问道。
“知道,洞天巡逻队还专程过来问了我两次那晚的情况。”
面对洞天巡逻队,玉楼的应对自然是得体的紧。
但关于袁老四的事情,他只能一概推托说不知。
袁家是滴水洞内除三位紫府家族外的第一大家族,当初浊池给玉楼安排了两个岗位,其中最好的那个就是被袁家人抢走的。
由此可见袁家的势大与嚣张。
“你没乱说什么吧?”范高竹被玉楼的话吓了一跳。
“自是没有,我只给浊前辈发了传音符。”
玉楼有些无辜,他可从没想过以卵击石的事情。
范竹高舒了口气,解释道。
“没有就好,袁老四马上要被宗门赐死。
如果你说了什么不利于他的话,袁家人可能会在他死后迁怒你。”
玉楼和秦楚然人都傻了。
赐死袁老四?
那可是滴水洞内的第一筑基家族袁家的四子!
“迁怒我不怕,但袁老四不就是带着所有引气、练气修士乱情么,哪怕耽误了支援,也断没有直接被赐死的结果啊。”
袁家对子弟显然管的不太行,袁老四作为得木坳的镇守修士,在那晚白茅渔村被袭击时,正带着手下的所有修士一起开银趴,由此才耽误了支援,被洞天巡逻队盯上。
“前辈们心里的想法,你我又如何知道,只是小心些总没错。”
送别了范高竹,玉楼想了想,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
养铁鼍龙的神秘人,纵容三只铁鼍龙在秀水湖沿岸的村子中,吃了多年的人肉自助。
滴水洞竟然不管,浊池给的理由是证据不足。
考虑到浊池曾说过的《妖兽还是要有的》,玉楼难免会想到些不好的事。
另一方面,袁家作为滴水洞内最大的筑基家族,竟连一位族中子弟都护不住。
看似袁老四该死,确实也该死,但他真被赐死这事儿,其实意味着很多很多。
这个结果代表着,滴水洞天内既有的利益格局正在发生某种变化。
对变化的观察,是王氏教育族中子弟的关键一课。
揉了揉额角,玉楼坐在堂中沉思良久。
不能再拖了,修为上的提升他已经倾尽全力,但修行是日拱一卒的过程,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想要提高在可能发生的变化中的自保之力,就要从组织建设着手,作为河湾渔村的领袖,王玉楼在这方面可做的还有很多。
理清了思路,玉楼果断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