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轮道主 第98节

  地火之汹涌,间有毁灭和不息之意,那是自然之物;而那纯粹的剑意,无垢无暇,更多的是心性悟道。

  两者感悟的难易不同,后者难,前者简单许多。

  “那般纯粹的剑意,不论其剑意是从本命所得,还是外物所悟,想必其人必然也纯粹之极。”

  林白心向往之,不过这太远了,还是先搞地火吧。

  “若能以火麟剑为媒,附上几分地火的焚毁寂灭之意,当在同境界中为佼佼者。”

  林白愈加有自信,如今虽还差的远,但对地火之意已稍有感悟,只要在石盘上慢慢复刻,总有功成的一天。

  很快一个时辰过去,姜春来喊。

  林白起身,身上衣衫已经被炙烧损坏,头发亦是灼焦许多。

  “你倒是拼命。”随姜春来的那姜家弟子笑着道。

  “机不可失,便贪看了一会儿。”林白笑着道。

  那年轻人笑笑,却不再说。

  林白换了身衣裳,随着姜春出来。

  回到自家洞府,林白也没急着外出,又继续回石盘上参悟修行。

  过了一天,林白出门。

  来到凤鸣阁,上了二楼,林白朝朱见羊行礼。

  “你身上有火气残留,可是炼丹出了岔子?”朱见羊很是关心的问。

  “那倒不是。”林白笑着解释道:“我去了趟姜家的地火洞窟,见了见他家的火源。”

  “原来如此。”朱见羊微微点头,“想必有所得,与日后炼丹有益处吧?”

  “确实。”

  林白笑笑,喝了口茶水,道:“前辈,有人邀我外出。那人很可能跟拉走玉茂兄的两个散修是一伙儿的。”

  朱玉玲闻听此言,面露惊讶之色,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一伙儿的?”

  朱见羊也颇好奇的看着林白。

  林白当即解释一遍,把赠丹之事,以及黄如花邀请之事,乃至于她费心苦求阵师之事,捡主要的说了说。

  “我也无法断定,只是我想着,断无这般巧的事。同是求阵师,人数也对的上。”林白叹了口气,道:“是故,我怀疑与他们同行的知晓阵法之人,当是玉茂兄。”

  一时间,房间内无人说话。

  过了良久,朱玉玲便叹气不止,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朱见羊看向林白,问道:“你打算如何?”

  “玉茂兄与我相交,先前我不知他去向,那也罢了。可如今知晓了,且他可能处在危难之中,我该去看一看才是。”

  林白说出心中想法,又道:“若真是他,便思索救助之法。若不是他,也就当出去闯一遭了。”

  “此事是玉茂自取。”朱见羊笑了笑,道:“你如今炼丹有成,修为亦是突飞猛进,日后成就更高,没必要去冒险。”

  林白叹了口气,道:“我也这般想,可心里却不得宁静。若是真不知,那也还好。可如今知晓却不去,心中实在难安。”

  朱见羊见林白说的坦荡,他稍点点头,又沉吟片刻,轻轻丢出一枚玉符。

  林白接过玉符,不明所以。

  “若遇了危难,捏碎即可。”朱见羊笑着道。

  林白明白,朱见羊前辈这是打算跟着去了。

  “是。”林白起身行礼。

  待林白离开,朱见羊枯坐不动,朱玉玲却皱着眉头,绕着朱见羊转圈。

  “伯父,你当真要去?”朱玉玲头疼的很。

  “自然是要去的。”朱见羊抚须笑,“玉茂是我侄儿,是朱家人,放着不管么?”

  “咱家没几个筑基了,你……”朱玉玲吞吞吐吐,目有忧愁。

  “你须知道,人活一口心气儿。”朱见羊声音温和从容,“咱家是没落了,稍稍有事就伤筋动骨。可若见自家人受难,却不去救援,这口心气儿就没了,日后再想重现祖宗荣光,岂非更难?咱不是那等搏命好斗的散修,可也不能失了搏命的勇气。”

  “我自然知道这个道理……”朱玉玲还是焦急的很,“可仅仅听人一面之词,万一他……他那日可是对咱的那副字喜爱的紧,看了一遍又一遍,恨不得住下来。”

  “那字已经放归家中,你担心什么?”朱见羊摇头,目中有几分嫌弃,“你大道不展,眼界也跟着低了。他喜爱那字,乃是真心欢喜,见贤思齐。但凡有志大道之人,都乐意多看两眼。他虽喜爱,却没占为己有的贪婪之意,我活了百来年,眼不瞎。”

  朱玉玲见朱见羊语气渐渐不耐,她也不敢吭声了。

  “此番若能把玉茂带回,便让他守着这店,你回老家吧!”朱见羊道。

第105章 进发

  回到家,取出火麟剑。

  林白盘坐在地火旁,轻抚火麟剑,一边琢磨剑意。

  过了良久,林白招手纳来一团地火,使其融入火麟剑中。

  火麟剑得地火滋润,暗红剑身忽地明亮几分,灼热之感更增。

  手持火麟剑,闭目细细回味地火之源得威势。继而神识外放,灵力加诸剑身,然后出剑。

  “唉哟!”

  林白睁开眼,心疼的看着小阴阳鼎。

  方才出剑时想寻个目标,没想到当真在火麟剑中有了一丝毁灭之意,当即把小阴阳鼎戳了个窟窿。

  这小阴阳鼎最耐火烧,也最是坚固,没想到竟一剑洞穿。

  从炼丹伊始就是小阴阳鼎陪着自己,见证无数艰苦,可谓是糟糠之妻了。

  正心疼呢,外面打来一道灵力。

  “她又来了?这么急?”

  林白打开洞府,却非黄如花,而是裴宁。

  裴宁朝洞府瞧了眼,又看向地上的破鼎,“哎呦。”她抚掌笑了起来,“吃饭的家伙都弄坏了,不过了?”

  林白并不理会,往外看了看,见无人注意,便连忙关上洞府门。

  再去抓裴宁,却见她已盘坐下来,手摸着那小阴阳鼎的,细细的在看破口处。

  “有炙热之意。”裴宁皱着眉头看向林白,然后又拿起火麟剑,轻轻抚摸,道:“你长进挺快。”

  “都是宁姐姐那本书的功劳。”林白本就没打算向她隐瞒什么。

  裴宁笑笑,却不说话。

  林白上前拉她,裴宁不从。林白又一边哄一边拉,扭扭捏捏从了。

  她惯会这样。

  “我好不容易下山一次,你却只想这种事。”

  裴宁面上又是羞,又是怒,“林转轮,你心思不纯,如何能得剑意?又如何,嘶……”

  她皱紧眉头,抓着林白两臂,再不吭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地火洞府复归宁静。

  裴宁额头细汗缭绕,沾上几缕发丝。

  待略略恢复,裴宁侧过身,一手支腮,眼睛瞧着林白。

  林白却还在忙活,只觉得宁姐姐真是世间第一好。

  身材匀称不说,细腰更是迷人。该白的地方白,该粉的地方粉。

  “吃够了没?”裴宁没好气道。

  林白停下来。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裴宁微微皱着眉头。

  林白就知道,俩人狼狈为奸这么久,又知根知底,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

  “从哪儿看出来的?”林白还是好奇的问了一句。

  “呵,你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

  裴宁当即冷笑,在林白脸上轻拍了两下,道:“你方才恨不得把你,把你整个人都……”她止住话,道:“我就是知道!”

  林白只能把朱玉茂的事说了说。

  “于情于理,我都该去看看。”林白讲完前事,又补了一句。

  “确实。”裴宁立即表示支持。

  她向来恩怨分明,又是个快意恩仇,说干就干的性子。是以,她对林白此举十分理解。

  “我跟你一起去。”裴宁补了一句。

  “你去干嘛?那黄如花该起疑了。再说,有朱前辈在后面跟着,我安全无虞。”林白才不想让她去,天池派也不会让她瞎搞。

  “我要是金丹修士就好了。”裴宁笑道。

  “……”林白无语。

  “怎么?我说的不在理?若是贞姐在,你岂不是更安全无虞?”裴宁笑了笑,她往前拱了拱,小声说:“你要是死外面,我一定给你报仇。”

  这都什么话?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林白翻身,把她按倒。

  漫漫时光,几番沉浮。

  林白就发现,裴大姐自打知道自己要出门,她主动了许多,似也放得开了。

  “还是担心我呀。”林白暗暗的想着,也更卖力了。

  过了许久,外面打入一道灵力。

  俩人匆匆穿上衣衫,开了洞府门。

  “过去一夜了!”姚千园不耐的很,“你好不容易一下山一趟,别光想着这些事,出去走走!去咱门派的产业里看看!沉迷男色,怎堪大用?”她一副师姐的派头。

  裴宁低着头,也不敢吭声,耳根子红红的。

  “最近可还好?”姚千园对上林白,却换上了一副和善笑容。

  “托师姐的福,一切都好。”林白笑着道。

  “那就好,还得注意身子。我最近往天池阁送货,时时下山,有空找我耍。”姚千园笑的妩媚,根本不理裴宁的如刀眼神。

  林白送走她二人,又归洞府。好好歇息一阵,然后将储物戒中东西拿出,细细检点。

  自宋青身上得的许多符箓,除却净身符,别的都没用过。还有这些日子昧下的许多养气丹和固精丸,凝气丹都送于裴宁了,身上真没了。

  “还有同心蚁,这玩意儿太能吃,就是没用过。”

  林白自言自语,又拿起了贞姐送的那符宝。

  这枚符宝主防,杀伐之意极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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