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缘道:“师父高明。”
祖师道:“且让这猴头修行去。你那丹炉,火候如何。”
姜缘道:“算算时数,尚是差一二火候,才足三两六真阳气。”
祖师道:“且去看火,莫使外丹功败。”
姜缘道:“是,师父,弟子绝不敢误,只是那牛圣婴,弟子却不知怎教是好。”
祖师问道:“你且说与我听。”
姜缘拜道:“师父,牛圣婴天资聪颖,其自悟元神,再者文火教其掌握许多,修行甚易。然其元神自悟,盖因二神未生,若有变动,二神即生,那时恐又生祸端,是故弟子带与身旁,同弟子炮制金丹,意言传身教,其修行却不知如何指明。”
祖师闻说,笑道:“童儿,你着相了。”
姜缘问道:“师父,怎说?”
祖师道:“童儿,你有一宝,乃豫鼎也,此宝怎个来头?”
姜缘道:“豫鼎乃师父昔年请老君来,见我为二神所扰,蒙受老君深恩,赐我以豫鼎。此鼎乃禹王以神金所铸,九鼎之一。”
祖师道:“禹曾有治水之说,其乃以‘堵不如疏’,此理童儿你当知晓,怎个今时着相不明。”
姜缘恍然,遂拜服。
祖师使姜缘所去,真人闻说,不敢有误,离了静室,往鼎炉所在而去。
姜缘待行至鼎炉所在静室,抬头细看,但见红孩儿细心架火,拉风,正是忙碌之时。
他走入室中,红孩儿躬身拜礼,称‘上老爷’。
姜缘道:“鼎炉有错否?”
红孩儿答道:“上老爷离去未有多时,不敢有误,是以文火所温养。”
姜缘上前看炉,近身受真阳气,如他所料,差些火候,再有个数月,真阳气便足三两六。正应红孩儿所说无误,以文火温养,方才有此等数之真阳气。
姜缘道:“火候正对,再温养便可功成。”
红孩儿道:“上老爷,我定不使此鼎炉火候有误,上老爷但可安心歇息。”
姜缘笑道:“你却习多文火矣。”
红孩儿道:“上老爷,此习之甚易。”
姜缘道:“圣婴,你可知,你此方文火温养,乃是何物。”
红孩儿拜道:“上老爷曾有言,温养的,乃是真阳气,外丹道有七步,此步乃是温炉育鼎,乃为以真阳气藏鼎炉中,以此方可炮制金丹。”
姜缘笑道:“你果是聪颖。”
红孩儿道:“全赖上老爷教导。”
姜缘道:“你可有何不懂之处?”
红孩儿沉吟良久,问道:“上老爷,我观此火为文火,上老爷使我读书,书中常说阴阳,此乃对立之说,正如日月,天地,既有文火,是否有武火?”
姜缘闻说,反问:“若有武火,你觉此火当如何?”
红孩儿拜礼道:“若有武火,对立文火,乃是汹涌澎湃之火,若武火存,那必然有大文火与小文火,大武火,小武火之说也。”
姜缘道:“你怎这般以为?”
红孩儿道:“盖因书中有言四象之说,是以太阳,太阴,少阳,少阴,此乃天地数也,上老爷日间亦常教我许多天地数,是故我大胆揣测。”
姜缘听了,深感红孩儿聪慧,道破许多火候,此亦使他知得祖师所说‘堵不如疏’,若是这般,红孩儿习全本事,那时再下山去,二神壮大而乱心,正是祸起,如悟空那般。
再者,红孩儿非是天地生成的,不如悟空多矣,修习正道时若起灾殃以至乱心,乃是身死道消之举。
丹道艰难,步步维艰,道阻且长,红孩儿这般,此时无论修习正道功成与否,皆有灾难。
他言传身教,恐无有大用。
或该如祖师所说那般方是。
姜缘若有所思,良久方道:“圣婴果真聪慧。”
红孩儿礼数周全,拜道:“皆赖上老爷著书罢。”
第122章 心猿降木母,真见化禅师(求月票)
第122章 心猿降木母,真见化禅师姜缘深感牛圣婴聪慧,有心以传些许自保本事,使其归翠云山,在外游历,待二神有现,方是破二神,扶正主。那时任是红孩儿选正道或旁门俱是无碍。姜缘将事情与红孩儿言说。
红孩儿闻听,朝上磕头,说道:“上老爷我若离去游历,恐无人为上老爷架火拉风,我须留下方是。”
真人听之,遂道:“你若游历归来,真我仍在,那时修成正道,再来助我,方是大功。若你执意留下,以此助我,乃是小功。此大小之分,你当知说。”
红孩儿道:“若依上老爷说,我游历就是,不敢有误。”
真人道:“我且与你说道一二火候,你须是记下。火候之说,素来为秘,正如你所言,有文武火之分,再有其余诸类火候,我一一与你说道,能否有所悟,全在你身。若你悟得火候,游历时护身无碍。”
红孩儿躬身道:“劳累上老爷相传。”
姜缘轻抚红孩儿天灵,此灵童聪慧有礼,他怎忍此灵童他日遭难,自当传其些许火候护身,再使其归翠云山,在牛王安排下游历。
……
说不尽光阴迅速,不觉三月馀。
却说取经人一行,唐僧先是得孙行者相助,再是于鹰愁涧得白龙马做脚力,土地山神送鞍辔,正是意马归正。
近月间于福陵山降伏猪悟能,为其起个别名‘八戒’,又称猪八戒,此降伏乃是孙行者持金箍棒以其神通本事所降伏,正是个‘金性刚强能克木,心猿降得木龙归’。
此作是木母归正也。
取经人一行向西,行至福陵山外,复见有座高山,唐僧但恐妖魔作祟,再害他性命,勒马观望,说道:“悟空,悟能,前方有山,你等仔细观望,莫使生祸。”
孙行者上前睁圆火眼金睛,细细一看,使个望气的本事,但见那山‘山南有青松碧桧,山北有绿柳红桃,涧下有滔滔绿水,崖前有朵朵祥云’,绝非妖魔所居之处。
料他孙行者曾游五湖四海,四大部洲,自有其辨别魔障妖祟一套法子。
孙行者道:“师父安心,此山不曾有妖魔,只往此山走就是。”
猪八戒闻听,笑道:“你这弼马温非此处人氏,自是不知,此山未有妖魔,乃是个好去处哩。”
孙行者听着‘弼马温’就恼,从耳里掣出绣花针,幌一幌,碗来粗细的金箍棒落手,上来就打。
唬到猪八戒战兢兢,躲至唐僧后边,免遭毒手,孙行者是个急性,怎肯饶他,二人围着唐僧转圈,一逃一追。
唐僧拦下二人,说道:“莫要这般,八戒,你且与我说,这山什么来路,有什么好去处。”
孙行者恐遭紧箍咒儿,不敢再追,作罢停下。
猪八戒喘息不定,指定高山,说道:“师父,你却不知,此山名为浮屠山,山中有个乌巢禅师,在此山中修行,老猪曾相会于他,道行不低哩。”
唐僧问道:“他有些什么本事?”
猪八戒道:“此却不知,只知得许多达官贵人,最喜于他,常来问其佛法,其常能一言使人警醒,闻名于世。福陵山一带,无人不知其名。昔日其曾邀我与他修行,是我不曾应允。”
唐僧喜道:“此处竟有深谙佛法者?自当上前拜会。”
猪八戒道:“师父你不知,此修的,非是师父那个佛法,乃是个禅法。”
唐僧道:“禅法我亦有所闻,更当拜会,有道是‘佛无二法’,八戒你入门中,自不可如此说道。悟空,悟能,且与我一道上山。”
师徒三人说着话,往山上走去,走入山中,唐僧在马上遥观山中景色,暗道果真是个好去处。
行至山中深处,复见有麋鹿衔花,有山猴献果,隐有彩凤鸣叫自林中出。
猪八戒驻足,指定一处,叫道:“师父,乌巢禅师正在那里。”
唐僧朝那处观望,但见那有参天巨树,树上有一巢穴,上边盘踞一人,笑意盈盈,目视此处。
此人正是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弟子真见,使了个法术,变个模样,在此作禅师,盖因多住巢穴,得个乌巢禅师的名号。
师徒三人不识其真面目,见了乌巢禅师,唐僧打马上前,近了巢穴。
那乌巢禅师见唐僧近前,离了巢穴,跳下树来,落在唐僧身前。
唐僧见之即拜。
乌巢禅师上前搀扶,说道:“圣僧亲来,未曾下山亲迎,却是我失礼,失礼!”
唐僧慌了道:“不敢,不敢。”
猪八戒上前拜礼,道:“老禅师,这厢有礼了。”
禅师抬头细看,问道:“你不是那福陵山猪刚鬣?此方随圣僧同行,可与其一道?”
猪八戒道:“正是,正是!蒙观世音菩萨教诲,行个善路,愿随取经人做个徒弟。”
禅师笑道:“既是行善路,却是可贺,可贺。”
说罢。
禅师又望向孙行者,怎见此猴儿有昔日灵巧模样,此方多年未见,尽是妖魔凶气,他问道:“此位是谁?”
孙行者笑道:“你这厮,怎地识这夯货,不识老孙?”
禅师笑答:“恕我孤陋寡闻,山间多灵猴,见惯了,却不曾见老妖石猴。”
唐僧上前道:“此乃我大徒弟孙悟空是也。”
禅师如初识此名,赔礼道:“失敬,失敬!”
唐僧拜道:“今我奉旨西行取经,禅师乃是智者,不知禅师可知得,此处离西天大雷音寺取经处,尚有多远。”
禅师笑道:“远哩,远哩!此处连门都未出,谈何到大雷音寺。”
唐僧惊呼:“门尚未出,果有这般遥远?”
禅师道:“你身旁那猴儿,自当识路,你可问问。”
唐僧望孙行者,但见孙行者有些发怒,却也点头承认,此方门尚未出。
唐僧闻说,惊道:“如此这般,何日能行至。”
禅师笑道:“道阻且长,行则将至。”
唐僧道:“禅师可有法子教我?”
禅师道:“此无有法子取巧,非是你心坚,此经取不得。只道你心坚,再有四者,齐心协力,便可取得真经,功行圆满。”
唐僧问道:“四者怎说?”
禅师笑道:“白龙做马,野猪挑担,水怪牵马,石猴指路。”
那孙行者听着‘石猴指路’四字,怎不明此在言说他,心中十分发怒,取出金箍棒就打。
乌巢禅师伸手一挡,但见祥雾万千,那金箍棒断打不进。
唐僧见之,又惊又怒,道:“悟空!禅师乃是智者,不可无礼,若你这般,我定念那紧箍咒儿。”
行者闻说,毛骨悚然,不敢再打,往后退去。
唐僧遂上前,说道:“禅师,贫僧此徒无礼,还望禅师恕罪。”
禅师笑道:“无妨,无妨。谅一石猴,伤不得我。”
唐僧道:“如禅师所说,有此四者,我便可取得真经?”
禅师点头道:“这是自然,有四者相助,你一心西行,决心不移,遇千难万难,不曾退步,此自当功成,取得真经。这般,我传见你一经文,你遇魔障害你时,只管念此经,保你元神不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