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武功?还是什么?
“放心吧,这只是一个小鬼,不成道行,危害不大,其实只要你胆气足一点,谅它也奈何你不得。”
钟伯以为他还有些害怕,哈哈一笑,宽慰的说道。
“还不快谢谢钟伯。
我说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撞鬼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知道跟我们说。
这次要不是钟伯看出你身上不对劲,找到我们说了一声,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赵荷花念叨着,忍不住在他屁股上拍打了几下,只是看着动作大,落手却轻。
“多谢钟伯。
钟伯,您刚才使得,是什么?能杀鬼?”
他一脸好奇的问道。
“这是旧器铃铛,时间久了,就有些灵性,对这东西,有点克制作用,我这铃铛一响,它就怕了,这东西本就不成气候,这一怕,魂就散了大半,再被我这柳鞭一抽,岂不就得散了?”
钟伯笑着解释了一句,继续说道:“其实人也一样,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这鬼,应该是缠上你有几天了,正因为你怕了,它才敢一直缠着你,等什么时候你被吸食的差不多了,你的命也就没了。”
“那这可怎么办?”
一旁的赵荷花闻言吓了一跳。
“放心吧,如今这东西已经散了,当然害不了人。
而且这种小鬼,想要到害人性命的地步,至少需要连续吸食七天,有这时间,早也被看出来了,自然就会想到找人给除了。”
钟伯笑着宽慰道。
“那我能跟您学这本事吗?”
陈玉书这时候也听明白了,缠着自己的这个小鬼,并不厉害。
但那种面对鬼物的侵袭,而束手无策的感觉,太让人彷徨无助了。
他自然不想如此。
而显而易见,这钟伯明显是有本事的人,至少能除鬼,所以他才大着胆子开口。
若是能够学到这驱鬼灭鬼的本事,不说横行无忌,至少也能够保命。
“跟我学?
我这可不算什么本事,只掌握了一些粗浅的道理而已。
可教不了人。”
说着,他也是摇了摇头。
要真有什么大本事,他也不会还留在这北焦村中了,只是凭着年轻时候学的一些把式,懂些道理,时间积累下来的经验,这才在村里有一定地位,可以主持一些红白仪式。
这真正遇邪的事,其实很少。
当然,真遇上了,只要不是那种强的,他也能凭着‘经验’,应付一二。
特别是葬事方面,若是不懂,可是很容易出事的,所以他们也有一套自己的理论,什么人适合土葬,什么人必须火葬,所埋方位,入土时间,避阴躲阳,都有讲究。
不然一不小心就会变成祸事,影响子孙后代。
第2章 宝药参子
“跟这种东西打交道,太过危险了。
若是碰到难缠的,就容易着道,那到时候,可就想死都难了。
所以,你要真有心,还不如去学武。
武功通玄,那也是可以杀鬼的。
而且还不容易招惹这些东西,安全性也大增。”
说着,他才将目光望向陈百河和赵荷花,说道:“百河,孩子还小,身子骨也弱,容易招这东西,你们也多注意点。
好了,这里应该也没什么事了,我就先走了。”
“是是是,这次多谢钟伯了。
这么晚了,也不好再麻烦钟伯,明天,明天钟伯务必来我这吃个饭。”
陈百河闻言连连点头,然后飞快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几个铜钱,放在钟伯的手中。
钟伯推脱了几句,随后就笑眯眯点头,走了出去。
……
陈玉书皱眉。
被拒绝了。
这其实也很正常。
钟伯不是孤家寡人,也有家人亲戚。
这东西也算是吃饭的行当,帮人看红白喜事,少则几十上百,多则数百上千的铜子,在十里八乡,很是吃香,想跟着学的人不少。
他跟人不沾亲不带故,不教也正常。
但真遇到这事之后,再让他的心安稳下来,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必须学点东西。
读书?写字?
他技能板上倒是都有了。
应该是前身上过两年私塾,自带的本事。
但对他的遭遇,却起不了一点作用。
学武?
这对他诱惑力同样不小。
只是,怎么学?找谁学?
家里只是一个普通农户人家,一屋一院,外加三亩田,地里刨食,肯定不够。
所以父亲干农活的同时,也兼着采药人的身份,母亲则只是普通村妇,顶多能找来一些针线活,一个月下来能赚个三十几个铜板就算不错了。
这其实都很正常,北焦村背靠九盘山,山里植被茂盛,藏着很多山珍草药,村里如他父亲这样农闲之时上山采药的人不少。
不然一年年苛捐杂税,摊派,只靠三亩水田,怎么够用?
除了采药人,村里还有猎户,铁匠。
北焦村说大不大,但其实也有几十户人,正经能靠种田活命的,也只有少数几个大户。
但这样的家庭,是很难供起他练武的。
能让他在私塾中学习认字,已经是巨大的投入了,想的最多的估计是能让他在将来,可以在城里找个账房的活计。
……
“玉书睡下了吧?”
另一间房内,陈百河问道。
“已经睡下了。”
赵荷花答了一句,就按耐不住的问道:“玉书想学本事的事情你怎么想的?
前两年送去私塾,结果那张秀才也是个不靠谱的,才教了两年就自个跑了。
现在孩子都这么大了,确实该学门手艺,不然再大点,没有一技之长,赚不了银子,娶老婆都费劲。
总不能跟你一样,去地里刨食,跑山上去采药吧?
那多危险?”
“那肯定不能。”
陈百河摇了摇头,作为采药人,他自然知道这行的危险。
这九盘山可不是安生之地,各种毒虫野兽不少,听说深处还有异兽、大凶,所以他们其实也只敢在边缘走动,就这样也还是少不了被猛兽袭击的事情发生。
比如住在他们前院不远的宋仁投,年前就是被野狼搭了肩膀,虽然谨记老辈教诲没敢回头,并且及时往前冲,却还是被咬掉了半边脸。
还有邻村的一个江姓小伙,直接被野猪拱的肠子都出来了,救回来也只剩半条命,听说已经快不行了。
就连他自己,也遇到了几次危险。
前车之鉴,他当然不想自己孩子走这条路。
“可惜钟伯不肯教,不然他的本事还是挺好的。
十里八乡都有面,听说上月还被县里一个老爷请去帮忙,赚了三两银子回来。”
赵荷花羡慕的说道。
“好个屁。
他那是运气好,没遇到大的。
早十年,我们村里可是有个更厉害的鬼婆,那可是通了阴,有道行的,没有八抬大轿,别想请她去帮忙,结果怎么着?
一次出去,就再也没能回来。
玉书身子弱,没事在家都能招来这东西,这要跟着他,还能有好?
这事你别管了,三天之后就是大集,我打算把那参子取了,送柳家药铺去。
这些年下来,我与那柳家药铺的管事也算扯上了点交情,到时候把那参子递上去,应该能把玉书送进去。
这柳家药铺可是县里柳家的产业,听说但凡进去的,都能学武,而且还能学到辩药认药的本事,若是出息了,未尝不能成个大夫。”
陈百河咬了咬牙说道。
“那宝药参子……”
赵荷花脸色一变。
她可是知道,丈夫这宝药参子当初得来有多不容易,当真是虎口夺食,在一头猛兽的眼皮底下把它挖走,差点就把命丢了。
而且如今秋税将近,家里也没有余钱,这要送出去了……
可想到自家娃儿,她也只是一叹。
至少柳家药铺,也算是周围十里八乡内,少有的好出路了。
远远比成为帮派子弟,强得多。
……
第二天一早,陈玉书就起来了。
这一夜,他同样没有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