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夜里。
圣女洞府。
冷如玉坐在院中，身着单薄，吹着夜风，面色很复杂。
果然，时间一到，熟悉的痛楚再次传来……
接着就见苏曦月从房间走了出来。
“曦月姐姐，你又要出去吗？”
她声音中带着微颤，很苦涩。
每夜苏曦月离开，她都要承受黑气带来的剧烈疼痛。
这其实还没什么。
疼痛，她扛得住。
她在意的是，沾染上的黑气依旧没有受到任何的抑制，或减弱。
这岂不是说，父亲花了那么大的代价，却根本没有得到任何结果？！
魔门真的能承受得住这个代价吗？
若是因此，青山门与魔门的关系破裂，甚至互相攻伐，那不是让百剑门平白得了渔翁之利吗。
这也算是冷如玉当时没有想过要杀苏曦月的原因。
毕竟，杀掉青山门圣女，那就会迎来不死不休的报复，魔门也会遭受巨大损失。
她只是想以此让苏曦月对自己臣服，从而让魔门主导青山门，两大仙门共同对抗百剑门。
冷如玉已经服软了。
然而，苏曦月却依旧好像不愿原谅她。
就如此时，她仅仅给予冷如玉一抹浅淡至极的目光，便欲离去，仿佛连多余的话语都不愿施舍。
冷如玉见状，心中一急，那份积压已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喊道，“曦月姐姐，两月之期已经……”
苏曦月的脚步微微一顿，转过头来，目光如冰，冷冷地投射在冷如玉的身上。
“曦月姐姐，别误会，我，我只是担心……”
见状，冷如玉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神闪烁，似乎在极力寻找着合适的措辞。
苏曦月的眸光中轻轻掠过一抹讶异之色。
她本以为，冷如玉在未见成效之后，定会心生不满，甚至对她生出难以化解的怨怼之情。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这位性情古怪的小妖女，竟也能设身处地地站在两大仙门的立场之上，权衡思量。
难道，她是真心悔悟吗？
毕竟是经过了两月的相处，苏曦月对冷如玉的那种恨意，不说荡然无存，也基本已经放下了。
冷如玉所说，其实她早就在思考了。
第178章 师叔，你又来了
苏曦月还是一言不发，就走出洞府去了。
显然，在她心中已经把秦鱼放在一个特别重要的位置上了。
即便是如此，她也依旧不愿意道出实情。
望着苏曦月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冷如玉的脸蛋上渐渐浮现痛楚的神情，她缓缓屈身，仿佛被无形的重力牵引，直至无力地瘫坐于地。身躯微微颤抖，宛如一只蜷缩在幽暗角落、因恐惧而不停瑟缩的小猫。
她的嘴角，勾勒出一抹难以言喻的苦涩。
“唉……”
夜风中，只有一道悠长而寂寥的叹息。
她已做好抉择。
这一切因自己始，也该在自己这里结束。
……
“这玉，竟如此神奇。”
秦鱼躺于床榻上，指尖轻轻摩挲着门主大人赐予他的幻灵玉，眸中闪烁着惊异之色。
一番细究之下，这枚玉佩所蕴含的玄妙远超出他最初的预料。
它不仅是一件能够遮蔽自身波动的秘宝，更奇异的是，它还有滋养经脉，宁心静神的功效。
而且，还有聚拢天地间灵气的作用。
这可不得了，要知道，只有拥有灵骨以上的修士，才能影响到天地间的灵气，可这玉，居然就有此奇效。
原本秦鱼以为，这不过是门主大人担心他根骨泄露，用于遮盖气息之用而已。
显然，这幻灵玉的价值，只怕超乎他的想象。
咯吱！
房门推开，苏曦月走了进来。
这两个月，两人已经形成了默契，也不用再那么遮遮掩掩了。
“师叔，你来了。”
秦鱼起身，顺手将那块幻灵玉搁置在一旁。
苏曦月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幻灵玉上，清澈的眸子内不禁闪过一抹讶异。
这幻灵玉，对她而言并不陌生，乃是姐姐的贴身之物，几乎从不离身。
可现在，竟然出现在秦鱼手中。
尽管苏曦月心中好奇，为何姐姐会将如此珍贵之物托付于秦鱼，但她并未多问。
但也足以看出，秦鱼在姐姐心中的份量。
想想也是，以秦鱼的天赋，姐姐看重他，也在情理之中。
她倒也没多想。
“曦月，我记得你也有一块。”
见状，秦鱼这才想起，也曾在她身上看见过。
似乎是挂在胸前。
“嗯。”
苏曦月轻轻点头，旋即从身前摘了下来一块一模一样的玉石，这才道，“它们，本为一体。”
“一体？”
秦鱼怔了一下。
如此重要的宝物，怎么会一分为二？
苏曦月没有解释，而是拿过秦鱼那枚，与自己的那块缓缓靠近，直至两者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一起。
霎时间，两枚玉佩仿佛被赋予了生命，释放出皎洁如月的清辉，看起来如若是一块仙玉一样。
“此物，方为真正的幻灵玉。”
苏曦月的声音依旧很淡，接着，似是做了一个决定，将完整的幻灵玉递给秦鱼。
“曦月，这是……”
秦鱼一愣。
“这是娘亲赠予我们的，但现在，已经用不上了。”
“竟是岳母所赐？”
秦鱼的声音里难掩惊讶，语调轻轻扬起。
苏曦月闻言，脸颊不由自主地染上了一抹绯红，心中仿佛被轻轻投下了一颗石子，泛起点点涟漪。
原本秦鱼一直唤她仙子，两人关系如同路人。
现在泛舟之时，有时还会叫她师叔……
而今他这般自然而然，甚至带着几分理所当然地将她的娘亲唤作岳母。
两人已与夫妻无异了。
这让一向清冷自持的苏曦月，心中泛起一抹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两人已经是夫妻了吗？！
她问自己。
或许，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已经不可能再离开秦鱼了。
便是姐姐也阻拦不了。
【苏曦月情缘值：40（不离）】
情缘值的突然变化，令秦鱼微微一怔，随即嘴角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一抹笑意。
“嘿嘿，这算不算是定情之物呢？”
可谓是一语双关。
其中，门主大人也占一半啊。
他接了过来，挂于身前。
还别说，小仙妻与门主用过的，就是好，戴在身上瞬间就有种亲切感，恍若她们二人时刻伴于左右似的。
日后，便是刀山火海，他也决计不会将其摘下。
苏曦月斜睨了秦鱼一眼，带着几分傲娇，旋即不等秦鱼开口，便直接将他推倒。
“师叔，这次我能不能……”
“不能！”
哎，仙路漫漫，还需努力。
……
翌日。
来到门主洞府，秦鱼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却不见门主大人和柳紫霄出现。
难不成是仙门出事了？！
就在秦鱼炼成了一枚丹药，准备自己修炼的时候，苏羲和这才带着愁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