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岩对吵的白袍青年冲许舒大咧咧一拱手,“许长老终于肯出来了,好得很,我奉赵师叔之命,前来给许长老下帖子,约许长老一会。
许长老是若是无胆,大可不去。”
“正是,无胆就别去。”
“桃庆堂的人只会吹嘘,当真敢和赵师叔放对么?”
“……”
白袍青年身后的一干人正吵吵不停,许舒广袖一挥,强大灵力卷成飓风,一举将众人掀出院去。
白岩等人跳脚叫好,许舒挥散众人,留下白岩说话。
“那帮人来闹腾什么?下帖子就下帖子,怎么一个个急三火四的。”
许舒在中堂主座落座。
白岩凑到近前,“长老您有所不知,您闭关的这些日子,不知怎的,整个景贤宫都在传赵倘徒有虚名,当日在真贤广场上,完全被您给吓着了。
事后叫嚣算不得本事,有种就应战。
这种言论忽然弥散开来,赵倘乃是集英阁俊才,孤傲惯了,哪受得了这个,便派人出来解释,没想到越描越黑。
赵倘几次来下帖子,恰逢您闭关。
又有言论说,他故意选您闭关的时候,来下帖子,反正赵倘的面子是丢完了。
听说,这几日,赵倘洞府内,竟然有巨爆发出,多半是赵倘在泄狂愤。”
许舒呷着茶水,心中暗暗赞叹槐山拱火的手腕,“还有没有旁的消息。”
白岩压低声道,“有传言说,景贤宫方面对您颇有微词,说是您在桃庆堂搞独立王国,桃庆堂上下,只知有掌堂长老,不知有景贤宫。
您听听,这是人话么?若无长老,我们早在南崖群岛成了炮灰?若无长老,我们哪有如今的际遇。
景贤宫里没好人,见不得咱爷们儿过好日子。
底下的师兄弟们正议论呢,惹急了,大伙儿打算联名到景贤岛去喊冤。”
许舒摆手,“这如何使得,许某也没做什么啊,都是分内之事。
宫里毕竟是上峰,雷霆雨露俱是恩啊。
只是,我这个掌堂长老,怕是干不久了哇。”
白岩急了,“这怎么行,若无长老,岂能有我等今日。
长老,您放心,您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我们自发的。
奶奶的,真把咱桃庆堂当软柿子。”
白岩气鼓鼓走了,槐山从帷幕后转出,冲许舒拱手道,“白岩他们一闹,独立王国的事儿就坐实了,你这个掌堂长老的宝座,无论如何坐不成了。”
许舒笑道,“还不是先生你的手笔。
对了,殿里的两个坐殿长老的位子,可还空着?”
槐山先生道,“放心,景贤宫数万弟子,从来只嫌椅子少,争夺激烈,至今未有定论。
不知,这几日参修,精进如何?”
许舒挥出个巴掌,“只差临门一脚。”
槐山眼中闪过惊容,喜道,“许兄果非凡人,我来助许兄一臂之力。”
说着,掏出一张纸笺,递给许舒。
许舒接过,便见上面落满了条文,末尾还有一个叫“陈山河”的印信和签章。
许舒快速扫了一遍内容,合约上议定的竟然是他和赵倘之战的操办权,完全转让给陈山河。
“这个陈山河是景贤宫宫前长老屠啸的徒孙,屠啸只有一徒陈永荣,陈永荣陨落后,留下一子,便被屠啸收养。
虽是徒孙,且爱若亲孙。
陈山河为人四海,广交朋友,在景贤宫体制内,极吃得开,什么来钱快,这位做什么。
依靠着屠啸这颗大树,真个是财源广进。”
“所以,先生找到陈山河,将这次大战的操办权出让给了陈山河。”
许舒笑道,“先生若走商贾之道,也一定是奸商。
不过,比赛要两个人,光咱同意,赵倘呢?”
槐山道,“许兄有所不知,经过两个月时间的发酵,赵倘名声扫地,他恐怕连做梦都在斗杀你。
只要你肯出场,选何时何地,赵倘根本不在乎。”
许舒点点头,“陈山河开什么条件?”
槐山道,“他借给你四枚炼炁丹。”
许舒瞪圆了眼睛,“他疯了,还是傻了?四枚炼炁丹,如果我一旦战败,生死当场,他可就打水漂了。”
槐山道,“他本来只肯出两枚,说赠予你,但我坚持要四枚,他考虑良久,要求你写个借条。”
“借条?”
许舒迷惑不解。
槐山道,“我不知道他操控观赛,利润有多大,但引入赌盘,料来赚头不小。
再一个,他要借条,摆明了是考虑,一旦你战败,他拿着借条来讹桃庆堂。
换作旁人,这借条多半就是废纸了,但在他手里,不管谁继任桃庆堂掌堂长老,恐怕都得认下这笔烂账。
如此一平衡,他的风险当真不大。
而一旦你胜了,他便是暴利。
有此四枚炼炁丹,再加上你二等功奖励的四枚,再有今天例份的一枚,总计九枚炼炁丹。
我打听过了,一般冲击炼炁五期,七八枚也就够了。”
“若是如此,那真够了。”
自打将槐山招入麾下后,许舒真觉事事顺心。
不管是政务还是修炼,槐山事事想在前头,都提前将他把路铺好了。
他只需奋力向前。
“许兄对炼炁五期了解多少?”
槐山取出影音珠,催开禁制,戳了戳纸笺。
第898章 炼炁五期
2024-08-26
许舒签下名字,按上指印,“听说,炼炁五期,灵液化灵种,是修行路上极为关键的一步。”
槐山点头,“炼炁五期,化灵液为灵种,听说有极为玄妙之变化,一步迈过,犹如登天,不知多少人都卡在此关。
我已和多景殿的许环山通过气了,他是宋祁长老门下听用的力士,宋祁长是多景殿坐殿长老,前年冲击炼炁五期失败。
心性大变,不再执着于仙途,而是专心培育下一代,十三个功点,宋祁长老应该愿意走一遭。”
“十三个功点?怎的还有零有整。”
许舒任务卡中还有六百余功点,一直未曾动用。
槐山道,“水过地皮湿,我找许环山也是绕了圈子的,所过之处,这些人都得沾润些。”
许舒拱手一礼,“难为先生了。”
的确,以槐山在大秦世界的地位,何曾干过这事。
槐山摆手,“言重了,时移世易,做人,还是要认清自己才好。”
见许舒同意,槐山便不再耽搁,着手联系宋祁。
次日,傍晚,桃庆堂,南海子,景轩厅,四美婢皆立在许舒身后,伺候着他饮茶,厅中华丽的大理石桌上,摆着各式精巧糕点。
朗月清风,美人在侧,许舒心绪皆无。
他最不耐烦等人,只觉度秒如年。
一壶茶饮尽,耳畔传来脚步声,不是槐山,竟是白岩。
他一脸地气急败坏,入得厅来,躬身一礼,许舒挥手,他站起身,扫了一眼四位美婢。
许舒挥手,四美退下,白岩道,“长老,听说了没有,殿里那帮老头子憋着坏呢,要把您调离桃庆堂。
这还有天理么?不是我念旧恩,桃庆堂在董长老治下,和您治下,就是两个天地。
以前,董长老在时,桃庆堂就是一盘散沙,各自为战。
您来了,处处体恤下情,南崖群岛之战,咱们桃庆堂坚守时间最久,名震景贤宫。
弟兄们出门,哪个头不是昂得高高的。
外面的人,听说了咱们是桃庆堂的,谁不高看一眼。
咱们桃庆堂,在您的带领下,正是蒸蒸日上。
不知道哪里刮起一阵妖风,说咱们这些堂口,自成一派,搞小山头,还着重点了咱桃庆堂的名儿。
我听说了,宫里有意将您升为坐殿长老。
可这坐殿长老,有什么嚼头,空有个好听的名号。
我们正为您叫屈呢,您猜怎么着,殿里又有风声传来,奚长老和几位坐殿长老,认为您资历太浅,名望不够,不配升任坐殿长老。
反正宫里,殿里,都是歪风,总之,都不想您继续统领咱桃庆堂呢。
上回,我就说了,要组织人去宫里请愿,被您拦了下来。
我看这回,您还是别拦了,您真离了桃庆堂,弟兄们都不答应。”
许舒摆手,“捕风捉影的消息,不足论。
总之,你们若真为我好,真想让我在桃庆堂多干几日,就别给我添麻烦。
去吧,给弟兄们带个信,都谨守本分,月底奖金双份。”
“得嘞!”
白岩一弯腰,一道烟去了。
他才离开,槐山引着一名气度不凡的矮个老者从曲廊上远远行来。
许舒赶忙起身迎上,拱手一礼,“见过宋长老。”
矮个老者拱手回礼,“你我平辈,许师弟不必客气。”
槐山冲许舒点点头,退出厅去。
两人落座,许舒替宋祁分一杯茶水,“说来,咱也是景贤宫弟子,其实呢,和散修无异。
宫中虽提供功法、资源,可都要咱费辛苦去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