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金长老一句“飞蛾扑火”,倒是点醒了许舒。
“怎的,还和许某隔着心,灵肉,红浆果、丹药都白吃了?”
许舒冷笑一声,掌心当先亮出一枚血命魂符。
金长老和邢开鼎彻底是庙里失火,慌了神,两个人四只手,摇摆得如风车一般。
“来了,来了。”
“确实来了,靠秘法压制了修为,轻易不敢动用源力。”
两人赶忙招供。
“目的何在?以他们的级数,应当不至于在乎普通宝物吧?”
许舒皱眉道。
邢开鼎摇头道,“这个我是真不知道,都到了阶序六了,想的可能只有开天门,踏仙路了。”
金长老点头道,“也许真是为了找寻成神的渠道,我倒是听说过一些消息,说轮转秘境有一种仙灵之力。
这种仙灵之力,和曾经仅有过一次有记录的天门开启时洒下的仙灵之力,极为相似。
也许,他们入轮转秘境,找寻的只是那传说中的仙灵之力。”许舒听得一愣,暗道,“果然境界不同,格局大不相同。”
他可没那么大野望,要开什么天门,他此来,一为搞些资源,迅速扩充实力。
二者,想看看有没有机会,寻到天下鼎,成功封侯。
在诸剑山的时间已经不算短了,许舒算是看出来了,要想正常走体制内晋升途径,直至发达,恐怕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这次,夺天下鼎,争功封侯,便是难得的一跃而入青云的机会。
当然了,他也不至于生出执念,走一步,看一步,保全性命为先。
“行了,二位好生调息吧,一会儿咱们就行动。”
许舒摆手,结束了谈话。
随即,他将一众炁石、群尸,全收入绿戒中。
他特意将意念留在绿戒中,观察绿戒空间的变化,想看看这些诡异的炁石,是否有撼动绿戒空间的效用。
结果,观察良久,也不见绿戒空间晃动一下。
许舒正要将意念收回,忽地瞥见,一架巨大的撵车,通体宝玉,遍布符纹,车身周侧,九条翔龙雕刻得栩栩如生。
中央扶手处,镌刻着一块阵盘,阵眼旁边的方盒内,正列着一块方盒,十余枚炁石,正列在方盒中。
显然,方盒中的炁石,正是催动龙撵的能量来源,只需放入阵眼中,就可激活。
“真是好大排场。”
许舒不由腹诽道。
这玩意儿,正是他从徐二管家须弥戒所得。
听徐二管家当时的口气,这龙撵应该是送给徐七公子的座驾。
世家子弟,一个座驾,都要消耗这许多炁石,怎不令许舒愤怒。
念头一转,他将徐二管家那堆资源中的一个一尺见方的红木方盒,挪移出来。
打开来,不出所料,里面躺着的正是一沓半山堂符纸,许舒仔细触摸,纸张质地如金箔,一看便非凡品。
一想到被崤山三魔混走的那批半山堂纸,许舒便忍不住暗道可惜。
低声叹息罢,许舒将方盒收入绿戒中。
瞧着还有时间,许舒便将关注焦点,放到胸前的禁牌上来。
这玩意儿,他越看越觉晦气。
不管他穿魔蛟甲也好,还是用手遮挡也罢,这东西都能主动钻出来,显露于外,仿佛空气聚成的一般,无物能挡。
易显也就罢了,偏偏上面的数字编号,完全出卖了他的存在,让他一切遮掩面目,暗藏身份的办法,都不能奏效。
偏偏他在此间的仇家多如牛毛,胸前顶着个“二二二”的豹子号,简直寸步难行。
这会儿许舒将主意打到禁牌上来,还是这会儿频繁动用绿戒生出的灵感。
自己奈何不得禁牌,绿戒还奈何不得么?
当下,他用意念包裹住禁牌,便想将之挪入绿戒中。
岂料,禁牌根本纹丝未动。
第654章 黄二公子
2023-11-29
这一惊非同小可,绿戒的威能,许舒门清,便是挪入一座屋宇,也顶多是让他头晕目眩片刻。
区区一块禁牌,竟纹丝未动。
如果说是绿戒拉扯不动,那至少自己的衣服会被扯动。
可自己的衣服分明未曾动弹,这就说明禁牌根本不曾受力。
而绿戒不能与之发生作用的,只有活物。
而禁牌分明不是活物,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只有一种解释。
那便是禁牌,定然和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作用,即便只是牵引了气血,绿戒也难以动摇禁牌分毫。
这是许舒最不愿看到的。
轮转秘境,本就波谲云诡,既有信仰坚贞的强悍原住民,又有诡异莫测的真一神尊,现在弄出个禁牌,还和气血产生了关联。
这让许舒顿觉危机感大增。
就在他皱眉苦思之际,忽地,一道气泡崩碎的声音传来,三人同时舒了口气。
显然,平乡长老能出的空间禁锁终于失效。
几乎同时,邢开鼎和金长老想到了平乡长老,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浓浓的怨毒。
若不是平乡长老那蹩脚的场域禁制,他二人何至于落到如此境地。
许舒将两人的微表情全然洞察于心,“怎的,跟着许某混,很憋屈?
二位可想好了,若是觉得憋屈,二位可以随时离开?”
“不憋屈,不憋屈。”
金长老连连摆手。
邢开鼎瞪一眼金长老,沉声道,“许兄,憋屈也好,不憋屈也罢。
局势如此,邢某人认了。
但邢某有一言,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说!”
“邢某认为,许兄光拘着我们不是事儿,隗明堂,兴周会,南统会,肯定会派人来此间探查,我们不回归,他们肯定知道许兄遁走了,下一轮围捕肯定会到来。”
“说的好像你们回归,下一轮围捕不会到来一般。”
许舒指了指自己胸前的禁牌,这玩意儿指向性太明显了,他根本没办法掩藏身份。
邢开鼎道,“即便如此,有我们为内应,许兄还担心不能脱出围捕大阵么?”
许舒眼睛一亮,“不错,是个好主意。”
“那我们……”
邢开鼎一脸渴望地盯着许舒。
他和金长老都迫切地想要脱身,只要离得远了,再不见面,许舒总不至于无缘无故捏碎血命魂符。
“二位急什么呢?你们的算盘我知道,我奉劝二位一句,若是听说我遇到个什么险什么灾,二位最好第一时间赶来救驾。
倘使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定然是第一时间捏碎血命魂符。”
许舒拍拍手道,“行了,时间不早了,准备干活儿,干完后,再看你们的功劳如何,酌情考虑放回。”
………………
嗖,一道白色羽箭裹挟着劲风,射入一旁的山岩中,箭杆透入三寸。
许舒冷哼一声,振动黄金翅膀,横身拔高,箭雨遮天射来。
许舒急忙祭出护身符,密不透风地箭雨瞬间射落在护身符激发的护罩上,恐怖的箭雨威力,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侵蚀着护身符的防御护罩。
眼见得护身符光罩便要被侵蚀而透,许舒掌中忽然扫出一剑,剑芒划空,漫天箭雨瞬间被剑芒吞噬。
不远处传来无数倒抽冷气声,便有人高喝道,“放箭!”
却被一道清朗的声音阻住,随即,一个红唇白齿的青袍青年,在四名气势雄健的老者的护持下,骑跨着雄健的天马,巡天而来。
许舒所立的黑石崖壁周围,已布满上百号劲装大汉,他们皆手持符纹加持的符弓。
而在这这些弓箭手的外围,还有两队多达百余的甲士,他们皆骑跨着天马,浑身散发出冰冷不可接近的气质。
“了不起,三大势力围捕,横流君还能安然无恙,佩服佩服。”
青袍青年轻轻击掌,满目赞许地说道。
许舒摆手道,“废话少说,许某今日来,便是要个说法。”
青袍青年哈哈大笑,“说法?黄家办事,就是说法。
许舒,不错,你在东都有些名气,但对我皇家来说,便是当今执政又算得了什么?
我黄家不过是泄露些消息给三大势力,还不曾亲自对你动手,你就该感恩戴德。
你成功脱出后,不立即找地方猫起来,竟敢来我黄家的矿地上找不痛快,我看你是求生无门,取死有道。”
说罢,青袍青年一挥手,上百弓手同时拉开符弓,霎时,强大的威压,将许舒周身笼罩。
“黄二,我希望你别后悔。”
许舒冷声说罢,砸出一张奇符,符光一闪,他整个人消失不见。
“传送符!”
青袍青年冷声道,“倒要看你有多少传送符。”
“二公子,姓许的能从那等杀局脱身,不可小觑,咱们当谨慎行事。”
说话的是黄二公子左侧的葛袍老者,他额头生着个肉瘤,极为醒目。
“房长老,把心放肚里,许贼不过是气不愤,想讹咱们。他再有本事,三大势力也须放不过他。我已经着人去传信了,用不了多久,就换别人来和许贼玩藏猫猫了。”
黄二公子漫不经心地说道。
他话音方落,两道身影直插而来。
“邢左使!”
才看清来人,黄二公子远远招手,高声道,“来得正好,许贼刚被我击溃,重伤逃走,你们就在此等候,用不了多久,许贼必定还会自己送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