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未配妥人已超凡 第5节

  “敢!”

  秦冰恨不能锤死这小子,完事儿就想抽身?

  “那怎么办?”

  “恶劣影响必须消除。”

  “怎么消除?”

  “办法你想。”

  沉默片刻,许舒道,“为今之计,只能和您套亲戚呢,要不说您是我小姨?”

  “姨!”

  秦冰声音陡然拔高。

  “不行就表姐,要不表妹也成。”

  “没大没小,跟谁俩呢,就表姐吧。”

  “那您看我现在是不是下车?”

  “既然套了亲戚,做戏做全套,省得到时说漏。我家就在长兴东路,不远,到门口认个门。”

  “巧了,我家在长兴西路。”

  残阳擦着阁子山的时候,许舒载着秦冰到了长兴东路,自行车在一株干枯的梧桐树后的灰墙边停下。

  许舒才下车,亢亢亢的轰鸣声传来,一辆绿色的边三轮从二百米外的街口拐了过来,老远就瞧见排气筒冒着黑烟,发动机吭哧吭哧,速度直线下降。

  边三轮坚持到近前停下,车上下来个身材魁梧的男子,恨恨一脚踢在挎斗上,“娘的,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站里也是,尽拿这些镇军不要的破烂玩意儿糊弄人。”

  魁梧骑士满脸胡须,许舒只能从他的眼角的鱼尾纹判断年龄,应该在三十四五上下。

  “这么晚,有事?”

  秦冰讶道。

  “急事,可这家伙趴窝,要误大事。”

  络腮胡又踢一脚。

  秦冰皱眉,“骑自行车?”

  “小五十里路呢,自行车过去,黄花菜都凉了。”

  络腮胡摇头叹气。

  “方不方便让我看看?”

  许舒对这个铁家伙来了兴趣,放在前世就是古董级的存在,他想摆弄也没机会。

  “你懂这玩意儿?”

  络腮胡有些不信,时下,内燃机车都是稀罕物件儿,价格腾贵。

  许舒的穿着,可不像有钱人家的。

  “你别给拆坏了。”

  秦冰不想他再招麻烦。

  “再坏能坏到哪儿去?试试吧。”

  段阔海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取下车载工具箱,递给许舒。

  许舒先绕着摩托打量一圈,和前世的摩托车结构差不多,但要粗糙、简单了太多。

  他卸掉几个螺丝,鼓捣十来分钟,让络腮胡重新打火。

  发动机的声音变得清澈不少,络腮胡加大油门,尾气腾腾,动力也上来了。

第5章 剑未配妥,出门已是江湖

  2023-05-18

  “你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段阔海扔给许舒一支梅花牌香烟,许舒接了,夹在耳朵上。

  “到底是什么问题?”

  “润滑油太少,导致活塞环阻力增大。燃油质量也差,化油器堵塞大半,没趁手的家伙,只是勉强清了清,暂时能开。但能开多远,不敢保证。”

  “小秦,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

  “我叫许舒,是秦老师的学生。”

  “我叫段阔海,你叫我段哥,老段都行。小许啊,和你打个商量,我和伱秦老师有件重要的事办。但这铁家伙太不省心,麻烦你随我们走一遭,如何?”

  秦冰眼皮瞪着段阔海。

  段阔海微微点头,让她放心。

  “没问题,只是如果明天上学迟到,您得让秦老师帮我请假。”

  “那感情好!”

  “……”

  突突突,边三轮冒着浓烟,冲出长兴东路。

  半个小时后,转上沿江大道。

  秦冰霸了挎斗独坐,许舒挤在段阔海身后,眺望风景。

  于他而言,沿途风景,人物,处处皆新。

  沿江大道西侧,淞闵江浩浩荡荡,向东再流五十里,便可汇入大海。

  江上,十余艘蒸汽轮船正缓缓驶向淞闵港,汽笛声和民夫们的号子声,和成动人的乐章。

  边三轮要驶出沿江大道时,一辆黑色的公羊牌T型车从许舒对面开了过去。

  罕见的,许舒对这玩意儿有印象。

  他记得这公羊车,去年才在春申投产,甫一问世,就成了城中的绝对宠儿。

  前任许舒记忆深刻,但现任许舒对这玩意儿兴趣缺缺,瞜一眼后,不再关注。

  边三轮一路疾驰,终于在月上柳梢头时候,抵达了下河村。

  明月下,宽阔的蒲河波涛不兴,河道右岸山石耸立,左岸散落数百屋舍。

  勉强坚持到一座小岗上,发动机的声音像快要断气。

  三人下车,不用段阔海招呼,许舒主动取出工具箱,开始维护。

  不多时,两道身影从山岗下奔来,都穿着治安官的绿色制服。

  段阔海和秦冰同时从兜里摸出个带别针的铁牌,佩戴在胸前。

  那铁牌的款式、模样,和谭副社长的那枚别无二致。

  只是段阔海的铁牌有两道竖线,谭副社长只有一道。

  而秦冰的铁牌也是一道竖线。

  “长官好!”

  平头中年治安官行平胸礼,右手抬起横在胸前,他挂着铅制胸牌,两竖。

  矮个治安官行的是军警礼,和前世敬礼无二致,胸前无牌。

  见礼毕,双方互做介绍。

  平头治安官是当地治安室室长,叫晁江。

  矮个是才分来的治安官,叫景程。

  “介绍情况吧。”

  段阔海接过晁江递来的香烟。

  晁江继续给许舒分烟,“这蒲河中的河龙王出现,是在五年前。一开始,沿岸的村庄只是丢失些牲畜,都以为是山上的猛兽所为。

  直到一头在河边饮水的老牛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拖进河里,才轰动了整个下河村。

  后来,村里组织祭祀,但没用,不但继续丢失牲口,还开始出现人口失踪。

  直到三年前,下河村在河对岸建了一座龙王庙,下河村才又风平浪静。

  一周前,治安室抓获一伙人牙子团伙,一个人牙子交代说,三天前,他们卖给下河村一对五岁龙凤胎。

  我们派人去下河村找村长杨顺国交涉,杨顺国死不承认。

  得亏小景机灵,通过蛛丝马迹在一户农家找到了被拐儿童,小景率三名治安队员营救时,被杨顺国率众围困。

  我率众支援,杨顺国反抗激烈,全体村民群起而攻,为怕激起民变,我们只好退走。

  后来通过走访,得知下河村每年都会找人牙子买来童男女,投入蒲河中,献祭河龙王。”

  “混账!”

  秦冰俏脸煞白。

  段阔海大口抽烟,“听说有治安官被拖下河?”

  晁江脸色一黯,“撤退之后,我派了普法队伍,下到村里宣传。参加普法的小赵,根本不信有什么河龙王,非要破除村民的迷信思想。

  他亲自示范,跳进了河里。一道巨浪涌来,再没小赵的踪影。这下,村民们不更不信我们,非要献祭童男女,时间就定在这两天。”

  段阔海踏灭烟头,“你们是什么想法?”

  晁江眼神变凌厉,“事已至此,说服的路肯定走不通,只能用强制手段。下河村是大村落,有五百多户,青壮有一千多人。

  人人都对河龙王敬畏到骨子里,靠地方治安力量,肯定解决不了,恐怕只有出动镇军。”

  段阔海摇摇头,“出动镇军也难免流血冲突,就是救出被拐儿童,河里的东西不解决,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是这个道理。”

  晁江很愁。

  “小秦,你什么意见?”

  秦冰还在为被献祭的童男女痛心,摇摇头不说话。

  “晁室长,我能不能问几个问题?”

  许舒合上工具箱,站起身。

  “瞎掺和什么?。”

  秦冰瞪他。

  “这位是?”

  晁江好奇地打量许舒,没发现他的胸牌。

  段阔海道,“他是这次行动的后勤保障员小许,小许,你什么问题尽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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