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未配妥人已超凡 第405节

  农劲松点点头,“我更怀疑他是冒名顶替混进那神秘组织的,要破许舒,这是一条不能放过的线索。

  如果真有这个神秘组织,既然触角延伸到了乱星峡谷,迟早会露出尾巴的,你我静待时机便好。”

  钟甄紧握拳头,“农先生,你的血命魂符还在许贼手中,怎不向会首提及,求他襄助?”

  农劲松摆手道,“中了血命魂符,根本没救,除非我转生成阴魂之体。

  我可不愿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再说,许舒不是滥杀之辈,他和你我一样,都是有理想和信仰之人,只是理想、信仰不同罢了。

  我不犯他逆鳞,他不会对我动杀机,否则,他临走之际,捏碎血命魂符就好了。”

  钟甄眼生诧异,他没想到农劲松对许舒的评价这么高,心中不以为然。

  农劲松和钟甄闲话的档口,许舒和秦冰所在的山涧,飘起了小雨,好在洞窟颇深,细雨斜风,只能打湿洞口,只是丝丝山风,带着凉透寒意。

  许舒取出一件香貂皮的毯子,让秦冰盖上。

  秦冰拿了毯子,反在猞猁狲的毛毯边上并排铺了,“别蜷那儿了,躺会儿不舒服么?”

  许舒笑道,“瞧您的意思,今晚打算住这儿了?”

  秦冰指着洞外,“黑灯瞎火,还下着雨,能去哪儿?”

  许舒着急返回大周,但瞧秦冰的意思,肯定是不愿挪窝了。

  “也罢,赶赶,时间总归是够的。”

  念头通达,许舒拨灭了油灯,在秦冰身边躺下。

  “嘶。”

  秦冰裹了裹膀子。

  “我就说山洞阴冷,歇不得。”

  许舒翻身坐起,想找些干柴,外面的山雨已下得连成了线,万物俱湿,哪里来的干柴。

  绿戒中的皮毛毯子,就这两件。

  衣服倒是不少,许舒只好取出两件长袍,在秦冰身上盖了。

  秦冰气鼓鼓的一个翻身,任由两件长袍滑落,腹诽得要炸膛。

  若她知晓“直男癌”这个词儿,一准是要给许舒奉上的。

  自己说好冷,又不是要衣服,可有比衣服热得多的东西。

  许舒又拾起滑落的衣服,重新给她盖好。

  晋升观察家后,他的眼睛已能黑暗视物。

  秦冰侧弯了身子,臀丘将薄薄的白裤充得像注水的气球,画出优美的臀线,许舒面红耳赤,赶忙转过头去,心中浴火瞬间点燃。

  他默念好几遍清心诀,才终于将这股浴火压下。

  许舒这边艰难克制邪念,秦冰以为这小子快要睡着,心下越发不痛快,翻身坐起,“明儿我就回去了。”

  “回哪儿?”

  许舒干躺着不动。

  “自然是金鼎阁。”

  秦冰没好气道。

  “你不是那啥才出来的么?”

  所谓那啥,正是逃婚。

  “没那个必要,你八月十五不是要过去闹一场么?原来我怕你闹不赢,现在发现小看你了,自然用不着躲在这荒僻之地。”

  秦冰嗔道。

  许舒翻身坐起,“我只说八月十五会去,何时说我要去闹了,秦老师,没准我去送祝福。”

  “祝福你个鬼。”

  秦冰气急,伸手朝许舒头上敲来,却被许舒稳稳拿住。

  “得得得,闹,是,我得去闹。纳兰那小子,有什么了不得,也能配得上我们秦老师?”

  许舒握着秦冰柔荑,只觉软若无骨,滑弹腻人,几舍不得松开。

  “这还像句话。”

  秦冰被他握得全身发软,脸上的羞红,直爬到耳根子上。

  虽处黑暗洞窟,许舒动若观火,他赶忙松开手,强笑道,“您也说了,我现在本领高强,倘若把您那未婚夫打出个好歹来,您可别怨我。”

  “谁要怨你了,你敢动手,我就敢鼓掌!”

  秦冰腹诽一句,冷哼道,“我虽没见过纳兰述,但也听过他的名号,有好事者评价,大周最有希望成神的青年才俊,必有纳兰述之名。”

第496章 飞鸟和鱼

  2023-09-13

  “成神,这口气比脚气都大。”

  许舒道,“既然那个纳兰这么厉害,您还招我过去,您是真心疼我。

  万一我被打死,您可一准儿给我收尸,我要金丝楠木的棺材,还要金缕玉衣裹身。”

  秦冰没有说话,眼中涌起无限柔情,心中默道,“你若敢死,我就敢……。”

  念头至此,她羞不可抑,赶忙躺下,撤了许舒的青袍遮面。

  许舒摇头,暗道,“女人的心思啊,永远没个猜。”

  他取出烟盒,叼上一根蓝楼,“秦老师,你真要回去,也无不可。

  但凡事要想清楚,八月十四,你给我准信,我八月十五肯定到位。

  您那未婚夫,说实话,我早看着不顺眼了。”

  今番,他险些被至善堂的人阴死,幕后推手正是董潘。

  原来,他只是猜测,后来他收服老谢后,已经从老谢处,得到了证明。

  而董潘是纳兰述的人,他被董潘算计,从他去前线服役就开始了。

  这一切的背后,说没有纳兰述的默许,许舒根本不信。

  许舒一边抽烟,一边吐槽纳兰述,秦冰听得窃喜不已。

  袅袅烟气,在洞内弥散不开,许舒挥掌,将烟气排外,便要掐掉香烟。

  “抽吧,挺好闻的,是我上回给你带的?什么烟,第一次闻到。”

  秦冰说着,翻身坐起,拿走了许舒手里的烟盒。

  精致的铁盒才入手,秦冰脸上笑意更甚,打开烟盒,内衬一张巧笑倩兮的美人脸,秦冰脸上笑意更浓。

  这烟盒,正是她辞别许舒,前往金鼎阁时,赠给许舒的,内衬嵌着的正是她自己的相片。

  此刻,她拿来烟盒,哪里是要看蓝楼,根本就是来视察的。

  “自己看自己照片,也能美成这样,秦老师,我要有您这本事,买个镜子,天天顾影自怜,天下哪还有愁事哟。”

  许舒打趣道。

  秦冰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全被这家伙看去,“呀”的一声,将烟盒扔回给许舒,裹着许舒的青袍,捂着脸道,“别吵了,人家要睡了。”

  许舒收回烟盒,蜷腿坐了,继续抽烟。

  他又不是真的钢铁直男,以他的心性情商,秦冰的心意,他自然知晓。

  奈何,他身负血海深仇,此生注定颠沛流离。

  虽说情爱最怕“我以为”,但注定给不了平安喜乐,临门一脚,还是永远临门吧。

  一支烟抽完,灯油将尽,许舒掐灭灯芯,给秦冰盖好衣服,翻身躺下。

  “我在春申带高二三班时,曾经没收过一封情书,不知那学生是抄哪个诗人的,文虽简陋,但颇有意趣,你要不要听。”

  秦冰一开口,许舒吃了一惊,“还没睡?”

  “睡什么睡,就知道睡,如此良辰美景,无边风月,也就你这榆木疙瘩……”

  秦冰腹诽不停,冷声道,“你到底要不要听。”

  “不要听。”

  “不,要听。好的,听好就是。”

  许舒佛了。

  秦冰顿时换上沉郁深情的语调,“诗是这样写的: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不能说我爱你,而是明明思念到痛彻心脾,却只能深藏心底。”

  秦冰读完,素白的双手紧握成拳,明艳无匹的俊脸已染成红布。

  短短一首短诗,她不知暗暗鼓了几千几万次勇气,才诵读了出来。

  这首诗作,当然不是她曾经没收过的学生情书,而是在一本残缺情诗的合集上看到的。

  只一眼,她便深深喜欢上了。

  此时此刻,荒山洞窟,难得与许舒有大片空闲独处,秦冰已用尽办法,可这讨厌的榆木疙瘩,始终不肯挑破窗户纸。

  秦冰无奈,只能抛却矜持,亲身下场。

  诗句念完,秦冰十指的指甲几乎要刺进掌心的肉里。

  过了足足三十余息,始终没人说话。

  终于,许舒深吸一口气,打破来沉默,“好诗,好诗,虽不登大雅之堂,但真情实感,写得不错。

  秦老师,这首诗当年在我们学生中传唱得很出名,您只没收了上半部分,其实还有下半部分。”

  秦冰竖起耳朵,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这首诗作,就是残缺情诗合集上见的。

  这本合集创刊时间,比春申中学建校都早。

  许舒说什么还有下半部分,纯属胡扯。

  但秦冰知道,即便许舒是胡扯,这胡扯的背后,也定是许舒要给出的答案。

  便听许舒道,“下半部分是这样的:所以,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树与树的距离。

  而是同根生长的树枝,却无法在风中相依。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树枝无法相依。

首节 上一节 405/732下一节 尾节 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