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那把赤色长剑、偷天弓、箭囊,外加一枚黑色戒指跌落在地。
“可惜了,林老儿的阴魂该藏了多少好东西。”
许舒暗暗可惜。
奈何,剑芒之威太甚,一旦击中连肉身带灵魂一并给摧毁。
许舒摄过长剑和黑色戒指,将之投入绿戒中。
果不其然,黑色戒指顿时爆开,散落出一堆资源。
许舒没顾得上,关注这些资源,他的注意力都被绿戒角落里正灿灿生华的一颗源珠所吸引。
那颗源珠通体纯黑,有蜜枣大小,清灵之力逼人。
毫无疑问,这颗源珠正是随着林啸山身死而诞成。
这也是迄今为止,许舒收获的第一枚五阶源珠。
观摩片刻,他用个特制的玉盒,将这枚珍贵的五阶源珠装了。
随即,他发足狂奔,赶往羽生云裳结阵处。
一刻钟后,他赶到了地头,护阵遗迹尚在,却不见羽生云裳踪影。
他发动观察家异能,仔细观察现场痕迹,并没有发现打斗迹象。
倒是有三道痕迹,一南二北去了。
根据迹象显示,应当是有人赶来,带走了羽生云裳。
且根据现场可以得出,重伤的赵乾坤和毒气攻心的羽生云裳并没有发生战斗。
许舒追着羽生云裳遁走的踪迹,追出三十余里,终于在一条黑水河边丢失了踪迹。
“但愿会有奇迹吧。”
许舒跌坐在河边,取出一颗源珠吞下。
顿时,一股从内到外的舒爽感传来,虽说肉身依旧疲乏,但紧绷的精神压力得到彻底的释放。
这次大战,最后是这么个结果,是许舒没预料到的。
林啸山,阶序五的大能,几乎是目下许舒能接触到的战力天花板了。
苦战一场,能战而灭之,许舒说不激动,那是假话。
可激动的同时,他心中也在滴血。
和林啸山的这一战,他几乎耗尽资源。
上次拍卖会,花天价弄回的各种丹药,符箓,几乎消耗一空。
这固然令许舒心痛,但好歹是能复制的资源,将来还能慢慢攒。
关键是,这一战,先伤了银尸,后毁了黄金翅膀,代价实在太大了。
伤怀片刻,许舒将注意力投入到丹田中来。
此刻,一座纯金色的丹宫,傲然屹立在丹田这方小世界。
丹宫中,一滴金色的水滴漂浮其中,那是丹息。
自丹宫铸成以来,他体内伴随着大量的丹息,丹息盈盈绕绕,兜兜转转,最终汇聚一处,化成一滴水珠形态。
据许舒所知,丹息皆为气态,他这里成了液态,不知是何道理。
但他确信的是,自己今后大概不会再为丹息不够而发愁了。
适才和林啸山对战,靠着这一滴丹息,许舒催持鱼肠剑,狂暴剑芒,大发神威。
即便如此消耗,这一滴丹息而只是稍有缩小,远不至耗竭。
不过令许舒极为遗憾的,还是剑四。
彼时,天意垂怜,他将心神全是沉浸在楼寒彻留下的剑意中,果然感悟精进飞快。
眼见便要大成,林啸山催发偷天弓袭扰,导致他卡在了关键处。
适才,别看他大发神威,一连催发三十余剑芒,一举覆灭林啸山。
实际上,他距离修成剑四,始终还差临门一脚。
他能催发出三十余道剑芒,完全是借助天意交感的余威。
此刻,天意散尽,交感全无,他再催发剑芒,还是只能放出五道。
许舒遗憾归遗憾,但他对剑四的领悟行将完成,这个成就是实打实的。
也就意味着,他在剑道修行上,又迈出了极为坚实的一步,连带着他对剑意和剑理的理解,也更上层楼。
而这些好处,将会极大的作用在许舒未来的剑术修行上。
不说别的,单是四方剑的修行,有了这一大步跨的跨越,许舒相信用不了多久,四方剑必会进阶。
在湖边小坐片刻,取出绿戒中的清水、熟食稍作补充,许舒便朝春申站赶去。
回到春申站时,已是下午三点多。
他的回归,引发不小的轰动,他正要去找郭仲通善后,却被两个制服青年拦住,看他们制服上的精美云山纹饰,许舒立时明白,这两人是总站来的。
五分钟后,许舒被请到了一间密室,一个八字须模样的中年汉子,和一个白衣女子,共同端坐在审讯桌后,对他进行了审问。
这两人没有刻意刁难,只让许舒说了昨夜他的情况。
许舒早打好了腹稿,他将情况分为坐监,出监,出监后。
坐监无须说,出监时的情况,他全推给了代表赵乾坤的“银尸”,还点出了杨武作证。
至于出监后,他便推说赵乾坤使者将他打昏了,放在一处秘密洞穴,他醒来后,就直接赶过来了。
这番说辞,有杨武佐证,前后又无矛盾处,别人不信也没办法。
八字须和白衣女子不置可否,问了许多相关细节,许舒对答如流,两人看不出破绽,便结束了审问。
第398章 三百年一出
2023-06-16
“我这是可以走了么?”
许舒没想到这个善后流程走得这么顺利。
八字须道,“这是自然,流程已经走完,再无你干系。”
不多时,便有人上前替许舒解开手铐脚镣。
许舒正待离开,一个制服青年忽然入内,直奔八字须,凑到近前,压低声低语几句。
八字须不耐烦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要折腾。”
白衣女子压低声道,“总不是最后一遭了,赵乾坤能痛快认罪,你我快点了结这趟差事,也是好事。”
八字须嗯一声,看向许舒道,“赵乾坤找你,伱去见上一面,不管怎样,他也落得那样的下场,对了,用大秦那边时髦话怎么说来着,人道主义关怀一下也好。”
许舒来了精神,“赵乾坤怎的了?”
八字须怔了怔,道,“告诉你也无妨,他向总站夸下海口,误报敌情,调度无方,致使总站空耗天量资源,罪不容赦,现已下了大狱,论罪非轻,至少一个发配三千里。
现在,赵乾坤痛快认罪,大家都方便。
他提出要求,想见你一面。
怎样,走上一趟吧。”
许舒笑道,“巧了,我也想见他。”
五分钟后,许舒在原来自己待的那间牢房,见到了赵乾坤。
更瞧的是,赵乾坤正坐在许舒曾坐过的那把刑椅上。
仇人相见,相视一笑。
“了不得啊,那样的死局,都让你翻过来了,说十声佩服都不足以表达我的心情。”
赵乾坤笑眯眯道,在他脸上丝毫看不到失败者的颓唐。
许舒摆手,“特使大人,何出此言,下官什么也没做,你都这样了,何必还往我身上泼脏水。”
赵乾坤心知许舒绝不会放松警惕,玩言辞上的圈套毫无意义,他盯着许舒道,“你当真以为你赢了?”
许舒摇头,“下官只知奉公守法,听命行事,不计输赢。”
赵乾坤不理会许舒这番滴水不漏的答话,冷声道,“这回为了算计你,我夸下海口,用身家性命担保,必定能擒获山本云裳。
她乃是元璧秀女,未来的皇妃,将来的神后。
一旦擒获,禾国必定妥协。
正因如此,各个部门,好几大家族都掺和了进来。
可惜,天不开眼,功败垂成。
我赵某人没个好下场,你以为这笔账只会记在赵某身上么?
此次行动的详细的秘密报告,我已经递上进去了。
虽然这份报告注定上不得台面,但你猜我在其中,怎么评价你?”
许舒笑道,“总不会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吧。”
“哈哈哈……”
赵乾坤大笑,“你对自己的评价还真不低,不过,我对你的评价更高,三百年一出的人物!”
许舒绷不住了,“赵公子上得一手好药,这等胡言乱语,赵公子不会以为真有人信么?”
赵乾坤笑道,“他们信不信的,已经不重要了,至少你老弟的名声,我替你扬了。
剩下的烂账,自会有人跟你算。
至少,赵家须放不过你,对了,你好像和许家也有些旧怨。
以后,有的是热闹瞧,可惜我大概是看不到了。
说起来,我也挺后悔的,你说咱俩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闹到现在这等地步?
我想了很久才想明白,是赵某公子出身,崖岸高峻,卑视英雄,合该有此下场。
可惜啊,人总是沦落时,才会反省。”
许舒摆手道,“赵公子这是在忏悔?”
经历了谷春的事后,许舒不会再相信任何鳄鱼的眼泪。
赵乾坤笑道,“忏悔?你还不配。我这是反思,警醒自己不要同样的地方摔倒两次。
你也千万别以为赵某就一蹶不振了,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复杂。
我提前告知你,你将要遇到的麻烦,不过是希望你做好准备。
免得你被那些人玩死了,赵某就没机会报仇了,这才是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