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阶序三级别的比试中,金鼎阁一位叫秦冰的女子大放异彩。
其芳姿仙华,轩轩玉质如神女临凡,引得七大宗门无数清俊子弟追捧。因金鼎阁选址雾隐峰,秦冰被奉为雾隐神女。
七宗会武还未结束,秦冰师尊净尘师太齐红莲,便收到各宗宗主、长老许多牵扯姻缘的书信。
净尘师太不胜其烦,直接公布了秦冰和纳兰述的订婚之期……”
“八月十五?”
许舒沉声道。
黄仲勉眼睛一亮,“你小子知道此事?”
许舒默然。
彼时,秦冰受迫于家族压力,离开春申,临别之际,除了赠送一个烟盒,只欲言又止提了一句“八月十五”。
她语焉不详,许舒却记在心上,现在黄仲勉一提,他立时就对上号了。
“纳兰家和秦家是世交,纳兰述是天之骄子,纳兰家的老太君眼高于顶,独青睐秦冰,这段姻缘在东都也是一桩美谈。”
黄仲勉指了指许舒耳朵上的香烟,“抽就是了,我没那么矫情,隆帅烟瘾比你大多了。
怕烟味儿,我这个特务处的处长就不要干了。
反正秦冰这事儿,我不和你提吧,对不住秦小姐。
当初,在前线,她知你身死后,决然复仇的壮举,我至今记忆犹新。
老弟,这事儿我没办法给你拿主意。
但有一点,我得提醒你,千万不要自作主张‘为她好’,这种拙劣的言情剧,春申兰雪苑中日日都在上演,现在都快没票房了。
世上有情人,一怕为你好,二怕来不及。”
咔嚓一下,许舒擦着打火机,点燃香烟,一口吸掉半截。
黄仲勉挥扇,驱赶着袅袅烟气,“行了,我交待到位了,你自己掂量着办。时间不早了,你赶紧撤,我这儿也得往前线赶。”
许舒心情复杂,起身欲行,忽又顿住,“黄哥,我姐临出国前,传下话来,让我千万不要回东都,即便回去,也得改名易姓。
这里面,又是怎样一段故事?”
黄仲勉怔了怔,摆手道,“我怎么就那么清楚你的事儿,问错人了。”
许舒道,“黄哥说这话,自己能信么?放心,上一代的纠葛,我懒得问,你若是知道,透个大概,让我知道该避着哪些人就行。
免得又惹着不该惹的,被人坑陷,还得劳动你黄哥出马,我也不好意思不是。”
第363章 合作
2023-05-18
黄仲勉哭笑不得,指着许舒笑骂,“你小子还真是一块滚刀肉,也罢也罢,你小子如今是锥立囊中,想不显眼都不行。
有些时候,你不找麻烦,麻烦偏来找伱。
你先获授特级英雄,后又被授予护国者勋章,虽说勋章最终被取消。
但上面颁发如此重要的功勋,不可能不上查三代,旁查五服的。
你祖父许鹤年出身东都许家,是当代许家家主许松年的幼弟,年三十八而亡。
你奶奶是东都巨贾云家独女云裳,恋上许鹤年,甘为妾室。许鹤年夭亡后,云裳被鹤年大妇赶出许家。
你父许停云,是鹤年遗腹子,二十七岁那年,你父在近卫军闯出名声,得秘枪后,才被许家写入族谱。
后因达尔干山脉行动失败,你父亲退役,回返春申,也没见和许家有任何往来。
你这一支便在春申扎根,也不见和许家有任何走动。”
许舒诧道,“云裳被赶出许家,嫁妆何在?”
云裳既为巨贾云家独女,自会继承云家全部财产,按大周律法,女子出嫁,嫁妆乃是私产。
黄仲勉没回答,扔过一个“你懂的”眼神。
许舒喃喃道,“这是传说中的吃绝户啊!”
黄仲勉道,“东都高门,有几个是家风干净的?行了,你问了,我说了,你心里有谱儿就行。
遇到东都过来的姓许的,避着点就是。
他们既然放停云叔父在春申二十年不闻不问,你又何必理会他们。”
“黄哥说的极是。”
许舒一拱手,阔步出门。
云裳的家产被吞,并被赶出许家,许舒并没有代入愤怒。
他只管着许优一家便好,这具身体的其余血脉亲眷,他不会理会。
…………
浩浩淞闵江,流无日夜。
超凡春申站站长办公室,设在新起的办公大楼顶楼,江景视野无敌。
赵乾坤是东都来的贵人,春申自古繁华,但天下俊秀女子、珍贵宝货,皆齐聚东都。
春申的一切,赵乾坤都不怎么看得上眼。
唯独柳长川的这间办公室,赵乾坤相当满意,自入春申后,他干脆连春申站给他安排的酒店也不去住,就占了这间办公室住下。
红日西坠,浩浩江水东流,追逐渺渺秋云远去,牵扯思绪无限。
往常这般壮阔江景,都会让赵乾坤心怀遁开,今日,対睹旧景,他却愤懑万千。
他后悔,无比地后悔。
后悔让黄仲勉带走了许舒!
他原以为樊立春必定是得手了,可现在距离许舒出狱,已经过去足足三个小时,樊立春连人影都找不到。
赵乾坤已不再抱有任何的侥幸了,樊立春一准是遇害了。
可他想不明白,那等情况下,许舒是怎么做到杀人无声,毁尸灭迹的。
那可是春申站最戒备森严的监狱,他也找那四位扛着刑椅入内力的士再三确认过。
许舒绝对是被禁锁在刑椅上后,他们才离开的。
而赵乾坤分明记得,他和黄仲勉赶到时,刑椅并未有损坏,许舒依旧被禁锁在刑椅上。
那等情况下,许舒难道用的妖法,灭杀的樊立春么?
挠破头皮,赵乾坤也想不明白。
甚至现在的问题关键,已经不在许舒出走上了。
找回传国玺的行动全面推开,迟迟没有进展,他压力空前。
叮铃铃。
桌上的红色电话跳动起来,立在阳台上的赵乾坤一个激灵,三步并作两步,赶到桌边,接起电话。
听筒中传来一道浑厚的男中音,“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事情既然已经砸了,为何要放许舒离开。
你收监此人的风波,已经传到东都了,不干净利落地解决掉,非要留把柄于人……”
男中音的声音并不高,但每一句话都透着不容反驳的强大气势。
赵乾坤立在桌边,耷拉着脑袋,一口一个“是”,浑然没了飞扬跋扈的特使风采。
“我立刻下令,搜捕许舒!”
“再搜捕有什么用?你当姓许的是蠢货么?你到底有没有详细看过他的资料?
天下之大,藏龙卧虎,不要小看任何人。”
“是!”
“我已经尽最大努力,给你争取了时间,三天之内,找不回传国玺,你自动退出继承人之争。”
“是!”
电话中忙音传来,赵乾坤怔怔良久,才放下电话。
“看来赵兄,当真没有仔细研究过许舒的资料。”
一道声音从窗外传来。
赵乾坤吃了一惊,循声看去,只见一个斗篷客立在阳台外。
他悚然惊觉,面上平静如常,沉声道,“活的不耐烦,有多种死法,选择独闯春申站,绝对是最蹩脚的一种。”
赵乾坤心里清楚,适才自己的心神完全被那通电话引动,心弦已松。
即便如此,以他的修为,也不是什么人能侵到十丈之内,而不被察觉的。
“赵兄有火,应该找姓许的发去,赖不着某家。”
斗篷客阔步踏入办公室来。
“你到底是谁?”
“你的朋友。”
“朋友?藏头露尾的朋友?”
“有共同敌人的朋友。”
“许舒是你的敌人?以你的本事,许舒够不上吧?”
“电话那头的那位说得对,你的确该仔细研究一下许舒的资料了。”
“我会看的,朋友,说说你的来意。”
“解决我们共同的敌人。”
“我要办法。”
“办法自然有。”
“胡吹大气!”
“和许舒纠缠的那位实力强大的禾国女子,现在在我手中。”
赵乾坤的眼睛直了。
…………
和黄仲勉分手后,许舒并没躲出春申去。
他简单地改易妆容,跳墙住进了第九小队第一个办公场所——段阔海的修理厂。
矮棚内,那辆锈迹斑斑的老式偏三轮结满了蛛网,许舒心生感慨,将偏三轮里里外外清洗一遍,重新上了机油,推进棚里,用雨布盖好。
当初,办补习班时,他在修理厂院子里搭了几间厢房,也搬来不少生活用品。
现在重回故地,房间除了灰尘多了些,清扫清扫,便能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