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舒,陈开走,厉俊海三人,无处安身,便在屋前架起篝火,抵御风寒。
许舒才被红浆果王结结实实大补一通,精神健旺无比,负责值夜,看顾篝火。
陈开走、厉俊海这几日,着实折腾惨了,便躺在篝火边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两人才苏醒。
两人身旁的篝火,依旧汹汹。
许舒指了指篝火上架着的正冒着汩汩热气的铁锅,里面传来淡淡粥香,“条件有限,早餐只能将就了。”
说话儿,许舒盛了两碗白粥,端进屋去。
吱呀一声,门推开了,却见晏紫坐在地板上,靠在床头,正睡得香甜。
听见动静儿,晏紫睁开眼来,才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床上的秦冰悠悠转醒。
她翻身下床,行动无碍,只是脸色苍白,似乎并无大碍。
昨夜,许舒和陈开走仔细谈过秦冰的情况,知道元气亏损的后果是多么地严重。
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补充亏损的元气,这种亏损容易转成不可逆的伤害。
秦冰没有接许舒递来的餐盘,绕着许舒打量一圈,笑道,“这一身看着成熟多了,不错不错。”
晏紫也看得一呆,以前不觉得许舒多英俊,今天看上去,这小子英俊得不像话,关键是勃勃精神聚成无伦气质,放在人堆里都扎眼。
许舒晃了晃脖子,“哪儿都好,就是脖子束得不舒服。
二位也别得意,等出了这里,弄不好二位也得换装,街上的学生们闹腾得不像话,中枢也是,就不知道管管。”
“怎么管,中枢无能,屡战屡败,民气当然要翻沸。”
晏紫喝了一口粥,撇了撇嘴,“都糊底了。”
“就这条件,有的喝就不错了,您还挑东挑西。喝完,赶紧上车,准备出发了。”
许舒有些迫不及待。
晏紫慌忙放下碗,跌足道,“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起码落八场戏,这可如何是好。
你得找梁璐帮我说说,不然我好容易得到的角色要泡汤了。”
“八场戏!装什么主角?您一个跑龙套,有那么多戏么?”
许舒打趣道。
晏紫气得直翻白眼,挥拳就打,却被许舒晃身避开。
晏紫无奈,求告秦冰,秦冰莞尔。
一时间,房间充满欢快的气氛。
闹腾一阵后,晏紫取出那块阆玉递还给许舒,“诺,这宝贝精贵,还你。”
许舒摆手,“都激活了,伱拿着用就是。”
晏紫摇头,“你再重新解开禁制就是了,我一个混演艺圈的,要这宝贝作甚,还是留给秦姐姐防身。”
“你当是一件衣服,说解开就解开。这阆玉你藏好了,别露白,平时最好不要佩戴,尤其是拍打戏的时候,省得弄出大新闻。”
许舒苦口婆心地交待。
晏紫还是不好意思要许舒这么大的礼,还想说些什么,秦冰抓过阆玉,塞进晏紫荷包里。
“许兄,时间差不多了。”
屋外传来厉俊海的喊声。
许舒三人出门,晏紫惊声道,“快看!”
“看什么!”
许舒莫名其妙。
一阵大风卷过,无数枯黄的叶子,被卷上半空,先前看着还茂盛的树林,忽地只剩了光秃秃的树干。
这诡异的场面,看得众人一呆。
许舒立时醒悟过来,必是昨天,他用牵机阵借山川生机,而导致的。
“好一个牵机阵,短短时间,盗走如此庞然生机。当然,更厉害的还是许兄。
如此澎湃生机,许兄居然也能抗住。”
陈开走由衷赞叹。
“侥幸,侥幸。”
许舒囫囵一句,当先跨上驾驶座。
随后,秦冰,晏紫,厉俊海先后上车,陈开走却安立不动,冲几人摆手,“我先不走了,在此小住几日,再回大屿,诸君一路顺风。”
许舒下车,陈开走以为许舒是来劝说自己的,没想到许舒从须弥袋掏出两个木盒打开,正是两枚红浆果。
他将两个木盒朝陈开走递来,陈开走连连摆手,“许兄这是何意,你我意气相投。
我就帮点小忙,你搞这个,是不是看不起陈某。
再说,秦小友元气亏输严重,正需此物换取回补元气的灵果。”
许舒坚持将两枚红浆果塞进陈开走怀里,“陈兄,正因你我意气相投,我才不能让朋友吃亏。
侦破飞尸案以来,陈兄尽心尽力,又搭人搭物,损耗极大,许某岂能不知。
这份情谊,许某铭记于心。
若陈兄坚持不收,我就当没陈兄这个朋友。
今后,再有什么,我也不好再麻烦陈兄了。”
许舒绝非说客气话。
飞尸案,若无陈开走相助,想要侦破,根本不可能。
这一路,陈开走不仅出了大力气,而且各种奇符,资源,消耗了一堆。
超凡者也是人,攒点资源,犹如老农攒粮,极不容易。
虽说陈开走不提,他不能当没这回事。
交情再好的朋友,老让人家吃亏,这交情也长久不了。
他存下的红浆果的确不多了,一次拿出两枚,着实肉痛。
但送给陈开走,他一点也不可惜。
陈开走推辞不过,只能收了两枚红浆果,心中感慨,“仁义智勇,此人皆备,他日何愁不成大事。”
春申和齐安的长途电话没有开通,许舒和陈开走互相留下电报收发地址,这才告辞。
皇后汽车快速转向最近的官道,许舒不打算回大屿县,和厉俊海轮换开车,于次日凌晨两点半抵达春申。
一路上晏紫再三向秦冰确定她身体无碍后,晏紫才在兰雪苑下了车。
已是深夜,兰雪苑依旧灯火通明。
皇后汽车的气场实在太强,车才进场,就惊动了正在拍夜戏的梁璐。
才看清从皇后汽车上下来的晏紫,梁璐困意全消,正要上前叨叨,忽地瞧见许舒。
梁璐紧绷的小脸顿时堆出无限春风,“许长官,是您啊,机会难得,一起喝杯……”
话才出口,梁璐满脸尴尬,哪有三更半夜,请人喝茶的。
“改日,改日。”
许舒冲梁璐挥挥手,厉俊海发动皇后汽车,昂的一声,驶离了兰雪苑。
梁璐则热情地接着晏紫,有意无意地探听那辆皇后汽车是怎么回事儿。
在确认了是许舒的车后,梁璐倒吸一口凉气。
她对各种奢侈品门清儿,太知道这皇后汽车的分量,简直是当今众多奢侈品中的明珠。
车未必贵到富豪们买不起,关键在购买资格。
她也曾想买上一台皇后,给司风尘撑门面,一打听,她连递交购车资料审核的资格都没有。
第162章 炼出剑意的妙处
2023-05-18
车在长兴西路、秦冰家门口那扇挂满爬藤绿植的墙边停下后,许舒扶着秦冰下车,“这一段时间,你就安心在家静养,等滨海鬼市开了,我……”
秦冰摆手,“我没事儿,照常上班,你别想太多。”
许舒知劝不动她,“那好,从明天开始,我接你上下班。”
秦冰点头应下。
目送秦冰进门后,厉俊海载着许舒归家。
许舒到底没留下这辆太过扎眼的皇后汽车,让厉俊海开走了。
他洗漱一番,正待睡下,忽地瞧见院中树上绑缚的牛皮。
心念一动,翻身出门,仗剑疾走,剑锋在半空中挽动数个剑花,嗖地一下,剑尖点在牛皮上,牛皮分毫未动,噗嗤一声响,树干轻轻晃动。
许舒掀开牛皮,树干上多出一个米粒大小的浅浅印记。
“意在剑先,争的就是这毫厘之差,剑意,这就是传说中的剑意。”
剑痴身形缓缓显现,他神情尤为激动。
许舒拱手一礼,“多谢前辈赐教。”
剑痴摆手,脸上的激动化作怅然,“只怕以后我也指点不了伱了,自悟剑意后,你的剑术必将突飞猛进。
万千剑法,剑意为根,多少人熬到皓首苍髯,锤炼一生,也不得剑意,而你旬日便成,此才岂非天授?”
许舒自家事自己知,他哪有什么天授之才,不过是肯搏命,在阴坑中被阴风吹去尘寐。
借着阴魂之躯感悟楼寒彻留在识海中的剑意,而得一日千里,才有今日所得。
“前辈,我不明白这一缕剑意,只能在树干上留下浅浅印记,用来击敌,又有何用?”
许舒自觉自己弄出的剑意,和想象中的大不相同。
他想象中的剑意,应该是楼寒彻那样的,炼出剑二,凡人之躯,比肩神明。
剑痴道,“不是剑意无威,而是你修为太弱,等你到了阶序五,成就内炼师,真气外放,剑意演化剑气,那时该是何等声威?
即便是当下,你炼出剑意后,再修剑招,易如反掌。”
话音方落,剑痴长剑一挺,迎着许舒面门,急刺而来。
许舒疾步后撤,长剑上撩,剑痴剑招未及用老,忽地剑身绕肘旋转一圈,改刺许舒下阴。
许舒才要变招,剑痴先变招,长剑一提,从下朝上斜刺许舒下巴。
剑痴是阴体,动作快得惊人,眼见便要刺中,许舒长剑一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