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催得急,我只好驾车接了晏小姐,就急急赶过来。
这才是车啊,风驰电掣,公羊和它比,就是个驴车。
对了,托许兄的福,罗大业旗下的码头,卸货的活儿,全外包给了我。
如今,许兄一声令下,三千力巴随时听候调遣。”
罗大业的反应,在许舒预料之中。
几人叙旧完毕,许舒向厉俊海和晏紫通报了案情。
晏紫皱眉道,“这么说有人专门偷盗超凡者的尸体,可那人是怎么知道超凡者尸体埋在哪个墓穴的呢?”
“这得抓住贼人,才能知晓。
厉俊海道,“依我看,眼下要干的是统计,统计哪些坟包还埋着超凡者。”
秦冰眼睛一亮,“这倒是个思路。
据我掌握的情况,被盗的尸体基本都是一年内才死亡的超凡者。
也就是说对方目的很明确。
咱们只需统计完还有哪些超凡者是在一年内死去的,方向就能明确了。”
许舒神情沉郁,“思路是不错,时间上只怕来不及,太慢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总不能现杀个超凡者吧。”厉俊海瓮声说道。
他话音方落,晏紫清声叱道,“谁!”
嗖的一下,一道火线,从她玉掌射出,直击西北墙角。
忽地,一道拇指大小的黑影才窜出,便跳入地下,消失不见。
“冥怪!”秦冰急声道,“定然是谷春的手笔,好下作的手段。”
“逃不了他!”
厉俊海一摇洗魂幡,一道黑气竟直直没入地下。
许舒眼睛一亮,“好宝贝,你炼化了?”
这洗魂幡正是当初在金银岛,借撕鲨猿家族剿灭隗明堂帮众后,厉俊海得的宝贝。
自回春申后,许舒几次找厉俊海,得到的答案都是,厉俊海正在闭关。
而厉俊海闭关,正是为炼化这洗魂幡。
“祭炼洗魂幡不容易,我还差得远,勉强算能用吧。”
厉俊海招呼之际,许舒已从顶楼跳了下去,一个翻滚卸力,到了皇后车旁。
许舒麻利地取出钥匙开门,才钻进车里就被震了。
自打开过谷春的公羊后,他觉得便是他新买的那辆龙威,也不算什么。
可真进了这辆皇后牌汽车后,他对厉俊海说公羊车就是驴车的论断,深以为然。
入目所见,全是真皮和实木纹装饰,车档把居然是纯银和水晶的结合体。
车才发动,那咆哮声便让许舒一阵暗爽。
当然,在见惯了前世动辄涡轮增压发动机爆发出大马力的汽车后,这辆只有八十匹马力的车不算什么。
但在这个年代,开惯了动辄最高车速只有三四十迈的机车,陡然来了一辆八十匹马力的大家伙,许舒想不激动都不行。
落在最后的厉俊海才爬上车,还没来得及关上车门,皇后牌汽车就射了出去。
十秒后,车速拉到八十码。
令许舒兴奋的是,油门还没踩到底。
但毕竟是在街区,即便不繁华,八十码已是近乎横冲直撞的速度。
但为赶时间,许舒也只能跋扈一回。
一路上,激昂的喇叭声吵翻了整个街区。
五分钟后,汽车在一个青砖白瓦的院子前停下。
才下车来,许舒一脚踹飞了两扇紧锁的大门,哗啦啦,二十多号人从两侧厢房冲了出来。
“崔兄,这是你亲眼所见吧,姓许的跋扈成这样,置我春申站上下尊卑于何地?”
谷春疾言厉色地对崔炯控诉。
“谷副队,我没心思和你废话,伱既然使出冥怪偷听这样的下作手段,就休要再想我给你任何尊重。”
许舒冲崔炯拱手道,“还请监事做主。”
谷春心里咯噔一声,脸上却堆出冲天委屈,“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哪里有冥怪,谁又用冥怪偷听你了。
我们这里根本没有强徒途径的超凡者,你口口声声说我用冥怪偷听,你给我找出来,冥怪到底何在?
若是找不出来,崔监事,我请你秉公而断,将许舒欺侮上官,诽谤上官,不敬上官的罪名,一并报入站里。”
崔炯微微皱眉,“小许,说话是要讲证据的,你若是没有证据,我劝你给谷副队道个歉。
这事就当个误会,就此放过如何?
毕竟大家聚到此处,是为了破案,而非是争些许意气。”
“崔长官言之有理……”
许舒才开腔,谷春气势陡然拔高,打断道,“世上岂有这么便宜的事,姓许的,你今天若是拿不出证据,诬告上官的罪名,你担定了。”
许舒冷声道,“崔长官,现在你看明白了么,是有人给脸不要脸。”
他话音未落,厉俊海一摇洗魂幡,一缕黑气朝地下钻去。
随即,晏紫双手掐动法诀,掌心中焱火石闪现幽光。
霎时,一道幽火追随黑气直入地下。
不消片刻,一个拇指大小的冥怪蹭地从地底钻出,身上冒着灼灼烟气。
冥怪发出古怪的惨叫,身形如电,才要遁走。
嗖地一下,一道寒光从许舒腰间爆出,正中冥怪。
再定睛看去,一把锋利的剑锋顶端,一个兔首人身的怪物被刺了个对穿。
冥怪尚未死透,在剑尖扭曲着挣扎,晏紫见不得这种场面,催动火焰,瞬间将冥怪炼成一团青烟。
“谷副队,接着展现你的舞台天赋吧。
是打算说我们栽赃你,弄了个冥怪来。
还是想说,这一切根本就是巧合,和你无关?”
许舒咬着过滤嘴,烟头明明灭灭。
谷春正绞尽脑汁想着措辞,许舒先发制人,一时间,他想到的借口,都不好往外搬了。
“行了,谷副队,看来你的确违规了。
这点我会如实记录在案。”
崔炯终止了谷春的诡辩。
谷春哂道,“崔兄尽管记录,我这也是一片公心,想着双方进行情报交换。
如此,能加快破案进度。”
许舒道,“噢,谷副队从我这里偷走了至关重要的情报,却不知能有什么情报回报给我?”
谷春道,“小许,其实你应该感谢我的,你的人不是说唯一的办法是现杀一名超凡者么?你办不到,我来办。
如此,算还你情报了吧。
崔兄,这点你也得记录在案吧。”
谷春不想崔炯上报的案情显示,全是他占许舒的便宜,这样对他积功很是不利。
许舒万没想到谷春敢夸此海口,正纳罕间,秦冰凑到近前,低声道,“死囚。”
许舒一拍手臂,懊恼不已,自己怎么没往这上面想。
超凡站的死牢中,可是关着不少罪大恶极的死囚。
秦冰压低声道,“你也用不着懊恼,你没有谷春的长袖善舞,真从春申调死囚,可来不及。
如果我没看错,谷春左侧的中年男子,应该是齐安站站长龚长顺,他肯定能第一时间调来死囚。”
许舒瞥了一眼身材挺拔的龚长顺,脑海里立时闪现出有关齐安站的资料。
超凡站有四种,一种是总站,统揽全局。
其下是特种站,再下是甲种站,最次是乙种站。
特种站,甲种站,乙种站之间并无统属关系。
但彼此间,在级别,管辖范围,站内资源配置,差距极大。
齐安站便是乙种站,只负责齐安市范围内的超凡案件。
站长龚长顺,只是正社级,比谷春高半级。
但谷春站在他面前,气势丝毫不弱。
“看来小许是想明白了。”
谷春乐呵呵道,他料定许舒不会拒绝。
因为,许舒拖不起。
这时,龚长顺才站出来做了自我介绍,态度温和,既不热情,也不疏离。
许舒按官场规矩,向龚长顺行礼,说了两句客气话,龚长顺便快速离开。
许舒大大方方占了院子里的半边厢房,有崔炯在,事事都要记录在案。
谷春也不愿在崔炯上报是案情记录中,成为个锱铢必较的猥琐小人,只能捏着鼻子让许舒一行占屋。
“这位龚站长,列位怎么看?”
许舒掩上门,悄声道。
“怎么,你觉得他有问题?”
秦冰拖了把椅子,挨着晏紫坐下。
厉俊海麻利地取水烹茶,“他表现得太平静了,咱们过来,他肯定面上无光。
不过,这个层次的人,绝不会将抗拒流露于面。
所以,我不觉得他有什么问题。”
晏紫盯着许舒道,“你看出什么,说就是,何必让大家猜。”
许舒摇头,“我只是感觉不大好,且看将来吧。”
龚长顺办事很是麻利,当日中午,洪安县菜市口处决一名连环奸杀案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