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不是蠢,看不出来陈景描述的好处。
只是。
站在他们的位置上,就能明白他们的想法。
如今的渠县再怎么平庸,那也是四大家族的渠县,在这一亩三分地,四大家族就是土皇帝,守则的制定者,整个生态圈的顶端,舒适圈中的舒适圈。
这就好像,一个人财富自由了,却偏偏拉他起来,去加班赚钱……我特么缺钱?
但是啊。
这钱,不得不赚!
陈景生怕他们听不懂弦外之音,已经很明显的暗示了,这个条件必须接受,顶多谈谈细则。
“谁去谈?”
“你去。”
“马家主去。”
“休得胡言,要去一起去。”
扯了几圈。
忽然。
外面有人敲门,却是马家主的亲信,面上带著焦急之色,马家主起身,交代一句随后走到外头。
“何事?”
“家主,不好了,那陈景设宴请了一些人。”
“谁?”
亲信左右看了一眼,凑近了低声说出一个名字。
顿时,马家主面色大变。
那人正是自己的堂兄。
树人灾变之后,渠县自然是被扫荡了一遍,四大家族作为最闪亮的星,自然是被重点照顾,于是遇到了和内城豪族差不多的事情。
他们主家一脉几乎全去世了。
但大家族就是大家族。
主脉没了有支脉,支脉没了还有支支脉,盘根错节,错综复杂,诛九族都杀不明白,更别说这种胡乱一杀。
总而言之。
主家没了之后,作为最强大的支脉,他自然站出来接了大旗。
而主家硕果仅存的几个,也很老实,把大权交接了出来。
但是啊。
人家交权是因为硬实力受损严重,可如果有青囊宗真传支持呢?
“快,快备马,我要见陈公子!”
马家主当场就慌了。
另一头。
刘家。
刘家传承了些神朝经典,勉强算个书香门第,虽然并不富裕,但因为被各大家族,请去私塾当教书先生,所以社会地位还算过得去。
但自从陈家因为陈景而崛起后,刘家也跟著起飞了。
“你啊,小时候最好学,学什么都快,都说你会有出息,没曾想,一飞冲天了哩。”
外婆拉著陈景的手,褶皱的脸上满是慈爱的笑容。
“我那时也觉得我肯定能起飞。”
陈景颇为赞同的点头。
那时候自己还小,幻想著自己会有未曾觉醒的金手指等待著自己。
穿越者,不起飞那合适吗?
他连自己怎么起飞的姿势,起飞之后吃不吃牛肉的想好了。
结果就是,直到去年,等的他都放弃希望了,杂交书才突然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十八年,这十八年……
“咚咚~”
下人匆匆来报。
“马家主亲自来拜访!”
“知道了。”
陈景头也不回,挥挥手,道:“我要陪外婆,不见。”
不多时。
下人接连来报,另外三个家主也一一赶来,正在外头求见。
当然,全被晾在外头。
他提出条件让四大家族考虑,这些人还真考虑上了。
简直不知所谓。
显然是在这里当了这么久的主人,忘了自己工具人的身份。
陈景来的时候就说过目的,考察完周边直到现在没个答复,要不是现在就四大家族能凑合用,他早就开始依法办案了。
“外婆,您问了外公吗,办大学堂的事情他老人家怎么说?”
“此事阻力,比你弄那个劝农所还大。”
外婆摇摇头。
“越有阻力才越要办,今天这些个地头蛇敢把我晾著,明天怎么样,我都不敢想!这还是因为大灾过后,他们实力受损呢,就算这样,他们真要打死不配合,我还确实拿他们没办法。”
陈景有些生气。
教育不普及就是这样的。
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底层人,只在被管理方面很有天赋,但在管理方面,一言难尽。
起码也要经过很多年磨砺,才有个别人能脱颖而出,还得创建新的权威体系出来,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十分复杂。
但自己今年有三十亿斤的对赌压著,哪有时间从零开始,只能现有体系用著。
“急不来。”
外婆拍了拍他的手背,道:“你在城东收留的灾民,不是留下来了几万人,形成新镇子了吗,先从新镇开始,正好你外公得了送来的灵丹妙药,如今精神著呢,让你外公带著弟子去那教书,一步步来。”
“嗯。”
陈景点头。
也只能如此了。
城东区留下来了四万人,形成的镇子已经有了学堂,不过那学堂目前还只提供部分小孩启蒙。
有外公这个专业的教育人士过去,倒是可以进一步扩建了。
以新镇为基本点,培养各类人才,再扩散到乡镇中去。
别人向上走,他往底层挖。
与外婆又聊了一会儿家常,天色渐晚。
等外婆休息了。
陈景才施施然的去了会客厅。
齐聚一堂的四位家主没有一人说话,前脚还在酒楼里开会,商议怎么应付陈景,这下好,直接在陈景眼皮子底下又凑了一桌,尬的抬不起头。
“许久未曾探望老人家,多聊了一会儿,诸位久等。”陈景道。
“公子纯孝,是在下叨扰……”
四人各自发言,将态度放的很低。
“嗯,各位这是,考虑清楚了?”
陈景也不多绕,直接问道。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四人带著失败的表情,点点头。
“我等深思熟虑,决意听从公子吩咐!”
至此。
灵植下乡的第一道关卡成功突破。
第157章 恶人的正确打开方式
魏宁有一个普通的名字。
平凡人家取名,常参考身边常见之物,地名尤其是参考的重点。
在渠县,名字里带渠的一大把,同样,名字里有安、宁的也多如牛毛。
和她的名字一样普通的,是她这个人。
平凡的出生,平凡的样貌,本来她应该平凡的过完一生。
直到她丈夫死了,死在成婚的当夜。
魏宁还没见过丈夫一面,对方就成了尸体,自己成了寡妇。
三年之后,她再嫁,巧的是丈夫又死了,这次却是在成婚前,未婚夫被徵调给一位公子哥建亭子,被落木砸死。
有人说她是克夫命,周边人看她的眼神,好似也变得古怪。
但在她父母以及媒人的努力之下,顺利牵线。
只要放低标准,哪会嫁不出去呢?
于是,一个有些癔症的汉子,即将成为她的第三个丈夫。
但是,蚀灵雨来了……魏宁第三次守寡。
至此,魏宁不再是一个平凡的人,而是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克夫灾星。
“好!”
王老大听著眼前之人的诉说,十分满意,道:“此人记下。”
“不知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