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独角八眼异兽被火焰瞬间吞没。
火焰变得越来越小。
黄铜油灯感觉到了不对劲,赶忙停了下来。
“陈黄皮,这两只看门狗不对劲。”
“它们好像是异类。”
陈黄皮问道:“什么叫异类?”
黄铜油灯道:“被污染,却在化作邪异的时候停了下来,如此便是异类。”
要知道,就连九离钟都不可避免的化作了邪异。
那带着痛苦和疯癫的钟声,就足以证明它被污染的有多深。
这两条看门狗凭什么能成为异类?
两只异兽饿疯了。
根本就不管陈黄皮和黄铜油灯。
随着将最后一丝火焰吞入腹中,它们本来只剩一张皮的身躯,竟然变得饱满了些许。
左边那只异类说:“好厉害的真火,二爷我吃完感觉肚子里暖洋洋的。”
右边那只异类说:“野狗,再大力一点!大爷我没吃饱!”
“野狗!!!”
黄铜油灯怒极反笑:“陈黄皮,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它们如此羞辱我,你能当缩头乌龟?”
“呦,想让这三寸丁帮你做主啊?”
“杀!杀!杀!”
陈黄皮眼中煞气凌然,双手并做剑指,太岁斩魔剑气疯狂的劈砍向两只异类。
每一道剑气都带着十足的杀意。
而且,各有一丝黑烟夹杂在其中。
然而,两只异类早就饿急了。
哪管是剑气还是什么,张嘴就就吞进肚子里。
“哇……”
左边那只异类痛苦的哀嚎一声:“好痛,肚子好痛。”
一丝黑烟,瞬间冲了出来,没入陈黄皮体内。
只是。
陈黄皮却面露哑然:“它们是饿死鬼吗?我的剑气斩出去,回来的只有黑烟,连一丝精气都没有带出来。”
这么一算,他竟然还亏了?
左边那只异类痛苦的狞笑道:“有本事,伱就弄死我,我一口精气都不会吐给你。”
说完,一丝黑烟又从嘴巴里吐了出去。
“不,我连你的黑烟都不吐了。”
说着,它就死死咬住獠牙,捂住了鼻子。
就连耳朵和眼睛都合上。
而右边那只就不一样了。
它早就如此做了,甚至屁股都死死的贴在地上。
主打的就是一个有进不出。
剑气在两只异类体内肆虐,痛的它们生不如死。
可是,饿比死还要可怕。
它们情愿死,也绝对不吐出去。
渐渐的,它们身上的气息,忽然变得有些不对劲。
异类可以当做是半邪异。
黑烟却刺激到了它们,让它们停滞的异变又继续了下去。
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在陈黄皮耳边响起。
“快将你那黑烟收回去,否则等它们化作邪异,那首山铜做成的锁链都困不住它们。”
那声音,正是索命鬼的声音。
陈黄皮道:“索命鬼,你又说话了?”
“我本不想开口,可这都多久了,你是不是把勾魂册里的元婴魂魄忘了,你不拿走你那一份,我那一份怎么拿?”
经它一提醒。
陈黄皮这才想起来,他先前一剑杀了十二夫人元婴的时候。
十二夫人的魂魄被勾魂册收走。
而按照勾魂册的规则,陈黄皮作为契主不拿走他的那一份,索命鬼只能干看着十二夫人的魂魄干瞪眼,什么都干不了。
“等我出去再说,你既然知道它们的来历,那能不能帮我对付它们?”
先前,在被那黄祸困住的时候。
勾魂册里的索命鬼就曾出声,提醒他豢狗经能帮他。
现在,它又一次开口提醒陈黄皮。
“它们是谛听之子,在阴土逐黄泉而走,若是我没被你师父啃成骷髅架,倒是能帮你,可你既不出去害人,也不到处乱杀,我这状态拿什么帮你?”
“我劝你还是赶紧跑吧,我可不想困在这鬼地方,到时候你一蹬腿就死了,我可想死都死不了。”
索命鬼说完不再多言。
陈黄皮面露难色。
“它们要是变作了邪异,拦在藏经阁门口,恐怕我再也别想进去了。”
陈黄皮心中发愁。
他看了一眼两只异类。
一副变成邪异也不肯将黑烟吐出来的架势。
便赶忙出声说道:“你们不要再忍了,赶紧把黑烟吐出来吧,那东西不好,容易闹肚子。”
两只异类充耳不闻。
陈黄皮又道:“我给你们喂真火,真火比这个好吃。”
左边那只异类耳朵一动。
张口道:“当真?”
可一开口,黑烟又冒出来一丝。
它赶忙闭上嘴。
陈黄皮说道:“我说话算数,你们相信我,我绝对不会骗你们。”
右边那只异类睁开一只眼睛。
“那你发誓。”
说完,一丝黑烟冒了出去。
它又死死的闭上嘴。
陈黄皮无奈,只好道:“我发誓,只要你们把黑烟吐出来,我一定喂给你们真火。”
左边那只道:“不行,要发毒誓。”
“若是我不如约,就教我修为不得寸进,如你们这般一辈子都吃不上三顿饭。”
右边那只道:“再毒一点!”
“这还不够毒?”
陈黄皮咬牙切齿的说:“那就让我再也长不高,一辈子都是三寸丁!这下够毒了吧?”
“够了,大爷我信你了!”
那只异类说完,张口吐出所有黑烟,捂着肚子在地上疯狂打滚。
“痛死我了,痛死大爷我了。”
“啊啊啊啊,二爷我肚子都要烂了,三寸丁,你怎么不早点说!”
两只异类太久没和人接触。
似乎脑子都不太好使。
却无比的执拗。
“快,那野狗,叫你呢,快给大爷二爷来点真火。”
陈黄皮无奈的看向黄铜油灯。
黄二气的浑身都在抖,含恨的说:“好,给你们,都给你们。”
它张嘴喷出道道真火。
真就是卯足了火力。
两只异类将所有真火全都吞下,身躯也变得越来越饱满。
“再来一点,再来一点!”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黄铜油灯有气无力的说道:“陈黄皮,我被榨干了,腿都软了,你快把我变回去,我要挂你腰上躺一会儿。”
实际上,它的真火还很足。
只是,却不敢真的让两只异类吃饱。
否则的话,鬼知道又会发生什么变故。
陈黄皮点点头,运起豢狗经,将黄铜油灯重新变回了本相,挂在自己腰上。
两只异类见此,神色茫然。
“这油灯,看着好熟悉的样子……”
“是观主的金顶天灯?”
“不可能,金顶天灯那般强横,它却只有这点能耐,肯定是个仿制品吧。”
黄铜油灯哪受的了这种刺激,裂开一道缝隙,张嘴就要大骂,却被陈黄皮赶紧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