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他呢。
因此,他便想着师父说过的话。
若是把属木的魔树请进属水的肾庙,那魔树就会生出逆反心理。
需加以拳脚猛击。
打服它才行。
想到这,陈黄皮将目光放在肾庙的大门前。
然后。
门前便出现了陈黄皮的身影。
这是他的心神。
两座大门中间合上,看不到任何一丝缝隙。
连黑烟都无法从里面出来。
只是,声音却可以。
哗哗哗……
像是魔树的身躯在抖动。
吱吱吱……
像是魔树的枝丫在划墙。
陈黄皮似有所悟:“水生木,想来魔树在肾庙里一定活的很滋润吧。”
只是,这时候后悔也没办法了。
能不能收服魔树。
还得看他的拳头够不够硬。
想到这。
陈黄皮便推开肾庙大门。
庙门一开。
入眼就是无比平静,如同镜子一般的黑暗。
那是黑烟凝聚的。
现在肾庙已成,黑烟好像也不再活跃。
就算打开庙门也不会冒出来。
就跟死了一样。
陈黄皮走进肾庙,身后庙门自动关上。
眨眼间,眼前的景象忽然一变。
四周的空间在被拉长。
黑暗在褪去。
肾庙的大殿,与净仙观的大殿极为类似。
只是左右各有两个高高拱起的耳殿。
无数根漆黑的锁链,便扎根于左右两个耳殿之中,而锁链的另一端则束缚着魔树。
魔树的身躯极为庞大。
即便是没了树冠,光是那些树枝拼凑在一起,也能称得上遮天蔽日。
它的树干,更是高大无比。
仿佛是参天的建木一般。
只是,如今的魔树却极为凄惨。
左右耳殿的漆黑锁链绷紧,将它牢牢的固定在大殿的神台上。
无数条漆黑的锁链扎进魔树身体里,锁住它的树根,捆住它的树枝;那些锁链是活的,痛的它几欲疯狂。
可越是痛,越是挣扎。
锁链就越紧!
也越是痛苦!
陈黄皮看到这一幕,顿时心有所感。
锁链是黑烟所化。
锁链在抽取魔树体内的力量,同时将黑烟灌输进去,滋养着魔树。
陈黄皮看了看自己的拳头。
又看了看此刻凶焰滔天的魔树。
立马把拳头放下,开口道:“魔树啊魔树,我虽然把你关进肾庙,我也承认这里住的不是很舒服,但我是讲道理的。”
“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日后低头不见抬头,何必把闹得如此之僵。”
“这样吧,我做主了,你把力量都交给我。”
“我会好好使用它,不堕了你的威风的。”
陈黄皮现在身上已经开始长出魔树的树枝了。
那就是魔树的力量被肾庙抽走,反馈给他的。
只是,魔树一直在抵抗。
它虽然被困肾庙之中。
却也的确是肾庙之神。
在这肾庙之中,它不死不灭。
当然,想死也难。
黑烟化作的锁链可以抽走它的力量,亦会用黑烟来滋养它,让它变得更可怕。
如今的它,已经不是刚刚死而复生化作魔树劫的时候。
它在变得更可怕,更强大。
只是,这种强大却是有代价的。
那代价魔树无法接受,因为它最终将会完全化作陈黄皮的傀儡。
此刻,它死命在抵挡。
打个比方。
魔树现在就是一座没有底的蓄水池。
而这座蓄水池却有上下游两个口。
上面的口很大不停的往它体内灌输某种东西,催生着它变得更可怕。
下面的口很小,窄窄的只有一条缝,流出来的水自然也很少。
这一进一出,完全不成正比。
陈黄皮对这一切心知肚明。
若是魔树配合,那便能抽取魔树的力量和能力,化为己用。
只是,魔树却没有任何反应。
被抽走的力量依旧是一缕一缕的。
它很平静,尚且有理智在抵抗。
陈黄皮心里急了:“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魔树没有反应。
陈黄皮拿出诚意:“我很擅长种树。”
魔树身躯一颤。
陈黄皮开始许诺:“我以后天天给你浇水。”
魔树无比平静。
可就在陈黄皮失望之际。
魔树的平静再也维持不住了。
哗啦啦……
像是下起了一场雨一样。
魔树无尽蜿蜒的树枝在作响,树身疯狂的颤动。。
它受到了刺激。
刺激到发狂,竟然想要从那神台上走下来。
它要杀了陈黄皮!
即便是锁链勒到它它碎尸万段,它也执意如此。
种树,浇水。
光是听到这两件事。
魔树那本来饱受痛苦,坚守抵抗被抽走力量的理智和清醒,就瞬间如同雪崩一般收不住了。
挂在那些树枝上的无数人果全都睁开眼,死死的盯着陈黄皮。
这些人果即是独立的个体。
又是魔树的意志延伸。
此刻,所有人果的目光中,都充斥着狰狞,疯狂,以及化不开的恨意。
魔树戾气冲天。
陈黄皮却一脸茫然,不解的问道:“魔树,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他觉得魔树没答应。
可是。
他分明感觉到,魔树的力量在被黑烟化作的锁链疯狂抽取。
和先前的一缕一缕的抽取不同。
现在就跟开闸放水了似得。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