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那下贱玩意不能再留了,今晚就动手!”
“夫人,这.若是被老爷知道,那如何是好?”
“既然如此,那就永远不要让他知道不就行了。”
“夫人,你的意思是?”
刘氏快速的小声说了几句。
刘嬷嬷有些紧张的微微颔首:
“是,夫人”
平家有个规矩。
那就是平海丰一旦醉酒进入书房,那所有人都不得靠近这个院子半步,期间有新人不小心进过此地,听到里面传来惨叫声,以为发生了何事,特地跑进了院子想要看看怎么回事,翌日,这新人的尸体便浮现在了井中。
自此。
不管书院方向传来什么惨绝人寰的惨叫。
平家从上到下。
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都不会再靠近半步,虽说大家都好奇究竟书房发生了什么,但是为了自己的小命考虑,从未有人敢踏足此地。
刘氏和刘嬷嬷二人披了件黑袍,就在书房拐角处的桃子树的阴影下站着,听到书房那里传来的惨叫,即使已经听了十年,可刘嬷嬷还是觉得遍体生寒,忍不住退缩道:
“夫人,要不我们还是算了,若是老爷在这途中醒来,那”
“嬷嬷,我自有对策,你按照我说的照做便是。”
二人听了足足半个多时辰。
书房中的惨叫这才慢慢停歇。
又等了一会。
刘氏这才快步往书房走去。
因为书房已经成为了禁地,所以就连大门也没有上锁,刘氏轻手轻脚的快步到了书房后面的窗户下猫着,窗户是半开的。
此时。
房中此起彼伏的鼾声阵阵传来。
刘氏快速从袖子中拿出一支笛子一样的物件递给刘嬷嬷,刘嬷嬷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将笛子对着窗户吹。
不一会儿。
袅袅白烟便飘进了书房。
约莫半盏茶后。
里面传出来的鼾声更为沉稳了。
刘氏这才起身返回到正门进入,映入眼帘的却是挂满了两边墙壁的各种器具,这些器具上都沾满了暗红血迹,有新的也有旧的,让人看了不由得触目心惊。
在房中中央处一张铁床上。
一名少年被五花大绑,不着一丝,身上更是青紫交替,刀痕鞭痕各种伤口累加在一起,密密麻麻,让人看了一眼便忍不住心惊,整个身体除了一张俊俏得不像话的脸蛋,没有一块好肉。
刘嬷嬷见此,心中骇然,小声道:
“夫人,看这情况,我们不必下手了。”
他们以为老爷多恩宠这人,没想到却是遭遇着非人的待遇。
刘氏指着房中琳琅满目的金银珠宝,咬牙道:
“你瞧瞧这满屋子的好东西,你再瞧瞧我们院子,现在不下手,等老爷百年之后,岂不是全副家当都要被这男狐狸精给拐了!”
想到这。
她就来气。
大哥儿弱冠之时,她苦苦哀求老爷买上一件金器给大哥儿充充门面,可老爷却是一口拒绝了,天天在她面前哭穷。
她也以为家里是真的穷。
不曾想。
原来所有的家当都是用来买这些金银首饰讨这个男狐狸精欢心了!
刘氏冷声道:
“嬷嬷,端水进来,快!”
“是,夫人”
刘嬷嬷心中一叹,转身出了书房。
此时。
铁床上的少年竟然很快便睁开了双眼,显然不是第一次被下药了,这才那么快便恢复清醒。
少年被关押囚禁在这个书房十年。
这是他除了之前的那个误闯进此地的下人外,见到的第三个人,绝望的脸上闪过一丝希望,不过下一瞬察觉到刘氏身上毫无掩饰的杀机后,希望褪去,又看了眼端水进来的刘嬷嬷。
他仰头啊啊啊的想要张口呼叫。
此时。
刘嬷嬷才发现对方的舌头竟然已经被剪掉了半根,心中有了一丝不忍,不过在刘氏的催促声中,还是快速的把一张张桑皮纸打湿后,快速的贴在了少年的脸上,少年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五官在湿润的桑皮纸上显得格外突出。
刘氏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催促道:
“嬷嬷,速度要快!”
“是,夫人!”
待刘嬷嬷又贴了几张桑皮纸后,床上的少年挣扎已经开始慢慢停了下来。
刘氏冷哼一声。
蓦然。
身后似乎一阵微风吹过。
刘氏一惊。
书房乃是平家禁地,外人可是从未踏足此地。
豁然转身。
却见一名白玉郎君缓缓的走进了书房。
犯案被抓当场。
刘氏愣了一下,因为眼前这名男子,对方身上散溢出来的气息和她每年宗族大会时,上宗修仙族人中一样,她心中有些发慌,不知道为何修仙之人突然闯入此地,不过却是强自镇定道:
“你你是谁,竟敢擅长我们平家宅院,我们可是九品修仙世家,速速退去,看在无知者无罪的份上,我就暂且不怪罪你乱闯民宅之罪。”
来人正是傅长生。
他扫了眼书房的两边墙上挂满的血迹斑斑的器具,又看了眼不着一丝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平海丰,还有被贴了桑皮纸已经奄奄一息的少年,眼睛微微一眯。
袖子一挥。
嗡!
两道灵气霎时落在刘氏和刘嬷嬷身上,二人身形霎时被定住。
与此同时。
少年脸上的桑皮纸也一并被掀开。
“呼”
少年陈云瑞忽的一下像是诈尸一般突然活了过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刘氏此时心中大骇,不曾想来人还真是修仙者,试着挣扎,发现自己竟然动弹不得,刘氏连忙求饶道:
“仙人,你想要什么,我们平家有的你尽可拿去,还请你饶我一条贱命,你放心,你进入我们屏山县的事情,我一定不会告知上宗,仙人,还请你大发慈悲,就当是日行一善!”
说着说着。
刘氏便哭了起来。
早已经人老珠黄的她还以为自己哭得梨花带雨呢。
“呱噪!”
傅长生食指一弹。
一道灵力落在刘氏的哑穴上。
刘氏的求饶声戛然而止,眼中却是无限的恐慌。
傅长生走上前,剑指一挥,四道剑气霎时落在少年的铁链上,被锁了十年的铁链应声而碎。
袖子一挥。
一件长袍覆盖在少年身上。
少年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看着十年后重获自由的双手双脚,一行热泪哗的一下流了下来,挣扎着从铁床上起身。
“砰砰砰”
结结实实的给傅长生磕了好几个响头。
抬起头时。
额头已经渗满了鲜血:
“啊啊啊”
少年张嘴,双手比划着,显然是对傅长生表示感谢。傅长生袖子一挥,一股灵力将对方托了起来,随后目光落在房中其余三人,对少年道:
“这三人随你处置,我在外面等你。”
少年陈云瑞愣了一下,随后目光忽的一下看向被傅长生弄醒,却是无法行动的平海丰。
看着一步步走来的少年。
平海丰却是半点不惧,冷声道:
“小畜生,你要干什么!”
“当年若不是我把你从奴隶堆里捡回来,你这条小命早就死在了矿场上。”
“这十年来,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你,手中但凡有一点余钱便想法设法的脉各种金银首饰讨好你,你.你除了受点皮外伤,何曾受过半点委屈,我可是你的恩人,做人要有良心。”
“还有”
“我乃是九品修仙世家嫡系子弟,上面太爷还是修仙者,你若是胆敢动我一根寒毛,保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傅长生站在书房外。
耳边传来络绎不绝的惨叫,这惨叫持续了接近一个时辰才慢慢变小,精疲力尽的陈云瑞这才从房中走出来。
对着傅长生又是砰砰砰的磕了几个响头,起身时,却是身子一晃,直接晕死了过去,傅长生连忙伸手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