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收集的红藻灵植多了,阿藻汲取的同种精华,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但正如阿笋那时,离开花总是差了口气一般,阿藻同样没能让待放的花蕾盛开。
在一个半月之期到来的前两天。
大周朝廷的三名筑基修士,终于找到了灵鱼王所在。
那只灵鱼王,似乎比李庄遇到时强了许多,不仅有筑基中期的实力,还能引动雪峰湖的灵脉,借助天地之威,对抗人数众多的筑基修士。
“轰隆——”
灵峰之外,雪峰湖波澜翻卷,浊浪排空。
十几股磅礴浩大的法力在水天交接处对冲、激荡,甚至波及到了周边的各座灵峰。
李庆法力鼓荡,与前来协助的李昉一道,驱动枢机符箓,运转起小五行回灵阵。
其他李家修士也各就各位,借助阵法的力量,守护灵峰上的诸多灵植。
白、青、玄、赤、黄五色光华在李家灵峰上空,化作一道五色罗盘,缓缓转动著,将汹涌而来的法力余波抵挡、消纳。
“这便是筑基之威啊!”李昉一边拼命运转枢机符箓,一边目不转睛地观看。
李庆也在全力催动枢机符箓,但大半压力被李昉抢先承担过去,他多数时候只要查漏补缺。
他抬头望向雪峰湖,只见一座黑金大鼎镇压正中,发出稳如泰山的波动,将动荡的法力狂澜平息。
其上立著一位玄衣赤甲的修士,手持一柄尺形灵器,挥出道道浩大的玄光,将好几位筑基修士逼退。
大鼎下方,两位同样玄衣赤甲的修士,合力拖著一张巨网,网中有一条丈许长、赤金色的大鲤鱼,正在奋力挣扎著。
这正是大周朝廷在捕捞龙须金鲤蜕变的灵鱼王。
而在他们周围,二十来位气机澎湃的筑基修士,有的已经亲自下场,有的还在虎视眈眈,要从这灵鱼王身上分一杯羹。
正中的修士逼退三位同阶强者,怒喝道:“朱垣、刘肇乾、元平道人,你们阻我大周玄宫办事,难不成是要造反吗?”
李庆有过数面之缘的朱垣,冷笑道:“天材地宝,有德者居之!大周玄宫又如何?纵然国师当年,也不曾这般霸道!”
玄衣修士催动座下黑金大鼎,已然不愿再交涉下去:“大胆!竟敢妄议国师大人,简直不知死活!”
随即,惊雷、怒涛、爆炎等诸多筑基法术在空中轰然对撞。
李庆看得目眩神驰,稍不留神,一阵澎湃的波澜就席卷到了李家灵峰。
“咯吱——”阵法被催动到极致,犹如绷紧的弦,就要断裂。
李庆不敢再分神,催动体内青木法力,将阵法承受的压力化解。
“阿庆,你这法力品质极高啊!”李昉面露诧异,“你一股法力灌注进来,抵得上我三四股了。”
李庆也没刻意遮掩,只道:“最近得了些机缘,法力有了些许蜕变。较之前菁纯不少!”
李昉没再追问,一门心思守护好家族的灵峰。
便在此时,一个蒙面黑衣的修士闪身而出,瞅准李家法阵暴露出的薄弱点钻了进来,随即狠狠一剑刺出。
“不好!有劫修!”一位李家灵植师只来得及惊叫一声,就被他捅了个对穿。
好在他反应还算及时,避开了致命伤害,往后一倒,堪堪保住性命。
其他族人连忙过来支援。
但冷不防又有劫修上门,趁著主持阵法的李庆二人脱不开身,从破绽处入阵,对著那些炼丹师模样的族人,就是一顿轰杀。
李昉目眦欲裂:“你们敢!”
李庆伸手虚拦了一下,示意他稍安勿躁:“我们早有准备!”
就见炼丹师们惊而不乱,齐齐从怀中掏出好几个小瓷瓶,就往劫修来的方向扔去。
“噼里啪啦”一阵脆响,小瓷瓶被法术轰碎,顿时就有红的、绿的、黑的烟雾弥漫开来。
有的劫修猝不及防,被烟雾沾上了,就是一阵惨叫,哪怕有法力护体,依然被消肉蚀骨。
有劫修连忙用法术召来一阵风,却不料多重烟雾被吹得融在一起后,竟然发出轻微的爆炸。
李庆终于腾出手来,两手在长袖内掐诀,丹田内,一滴火属真元消散,化作熊熊烈火将十几个劫修笼罩,两三个呼吸的工夫,就烧成了灰。
“阿庆!你竟然还有二阶符箓傍身?”李昉又惊又喜。
李庆顾不得答话,又驱动一滴木属真元,化作震雷劈落,将十几个劫修轰成了焦炭。
“风紧!扯呼!”一个劫修实在是怕了,拉著同伴就钻空子跑出了李家山头。
随后乌泱泱的劫修,全都跑了。
对于“二阶符箓”,李庆未作过多解释,毕竟多说多错。
李昉也不追问,继续运转小五行回灵阵。
李庆平复著因为驱动真元,施展筑基法术,而导致的法力震荡。
他望著自己落下筑基法术的两处位置,又抬头望向雪峰湖逐渐平息的战场,在心中调侃道:“我这样,也算是参加了筑基之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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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阿笋发奋,初遇巫师
雪峰湖的灵鱼王,最终还是落入了大周玄宫的三名修士之手。
其他筑基修士也非毫无所得。此次和灵鱼王一起出世的,还有好些龙须金鲤,以及其他灵鱼。
他们在灵鱼王的召唤下前来“护驾”,结果被恼羞成怒的筑基修士们一网打尽。
如此,雪峰湖周边集市,持续三个多月的繁华终于落幕。
只留下一群渔民和钓客欲哭无泪:湖中稍微成点气候的灵鱼,都被捞走了。估摸著没个十年八年,恢复不了元气。
湖边灵峰,李庆正带著众族人收拾残局,忽然接到一枚传讯符。
他眉头一扬,将这边拜托给李昉,御风往种著九玄果树的灵峰掠去。
两边灵峰距离不远,李庆昨日主持阵法时,也有分心关注,随时以备不测。
好在有李家灵峰为缓冲,这边并未受到太大冲击。前阵子才收割完灵植莴苣,景象萧条,也没什么强力的劫修上门。
李庆来到山脚,见刘渊施施然站在阵法中,驱动禁制,将几个蟊贼了帐,不由暗恼:“这阵法,他们果然留了后门。”
但形势比人强,他还得笑脸迎人:“刘道友匆匆相召,不知有何要事?”
刘渊皮笑肉不笑:“道友种九玄果树许久,朱师叔牵挂果树成活情况,特命我来看看。”
李庆笑道:“这种子成活率尚可。我正要去信请道友一观,倒是巧了!”
说著,他当先一步进了灵峰,引著刘渊往山上走去。
外围三十五亩一阶下品灵植莴苣已经收获,地里只剩套种的一丛丛灵韭,野蛮生长著,散发出冲人的香气。
再往中间些,中、上品的灵植莴苣也逐渐长成,即将迎来又一茬丰收。
刘渊环视四周,皱著的眉头逐渐舒展,赞叹道:“道友在灵蔬种植上,造诣竟然也如此深厚。这上品灵植莴苣种著,都丝毫无损地力!”
李庆但笑不语。毕竟这都是阿笋的功劳。精灵虫种地,就是这般不讲道理。
他带著刘渊,来到那九处灵气节点,一一察看九玄果树的长势。
这果树对灵气环境的变化十分敏感。
昨日筑基大战,扰动雪峰湖周边灵气。今天就有三棵树苗掉了叶子,其余几株也是蔫巴巴的。
李庆无奈,先用青木法力抚慰其生机,催发其活力,再借助种植法术和灵石布局做调理,才让几株树苗重新精神起来。
刘渊从头看到尾,大为震惊:“九玄果树十活有九,道友这一手种植技艺,怕是臻于二阶了!”
言辞之间,倒是多了几分尊重。
果树已经看完,李庆不耐和他多聊,便自谦几句,准备送客。
不料刘渊环视一周,目光落到核心节点处:“怎的不把九玄果树种这儿?”
因为担心受到波及,节点处的莴苣虫草已被阿笋收回,此时空落落的。
李庆笑著解释:“还有一粒九玄果种子,生机受损较重,尚在催芽中。若有幸种活,便会安置于此!”
刘渊闻言,更是震惊:“难不成道友还能全部种活?我家师尊尚且……”
他反应过来,截住话头,更添几分热切:“道友神乎其技,可愿去我炎陵谷药园,当个客卿?我师尊、师叔定然倒履相迎!”
李庆若有所指:“刘道友,我李家在炎陵谷,亦是有筑基大修士的。”
言下之意,若非私种九玄果被抓住把柄,他才不会与虎谋皮。
刘渊讪讪一笑,和李庆客套了几句,识趣地离开了。
李庆松了口气,用神识感应到此人确已离去,便将阿笋从丹田唤出。
“咿呀!”阿笋望著因为虫草抽离,长势变缓的上品莴苣,自顾自地生闷气。
李庆耐心地开导它:“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小心驶得万年船……”
阿笋用尾巴尖使劲拍地,溅起泥土碎屑:“咿呀咿呀哟!”(变强!不怕!不躲!)
它行动力极强,张口将虫草吐出,种在核心节点上,周身青木法光流转,开始认真修炼起来。
李庆也不打扰它上进,内视丹田,瞥了眼没心没肺、睡得正香的阿藻,用枢机符箓封闭阵法,闭目调息。
随后两天,李家族地和两处灵峰均无事发生。
李庆将九玄果树托付给李薇照料,又给李召三人布置了课业后,回到洞府静室,再次宣布“闭关”。
下一瞬,丹田之中“天维之门”虚影闪烁,李庆消失在了静室之中。
*
上次过来遇到雷雨,这回李庆下意识地捏了个辟水诀和辟雷诀,却不料迎头撞上一只尖喙利爪的大鸟。
周身法光流转,将其弹开,李庆定睛一看,竟是只颇为神俊的金雕。
但下一刻,那金雕竟然口出人言:“你是哪个巫师组织的?竟然敢在鸢尾花群岛瞬移,不要命了?”
李庆先是一愣,很快意识到,眼前这只金雕,就是久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巫师!
他神识扫过这只金雕,发现它大约实力在练气八重左右,便直接将更胜一筹的力量展露:“你又是哪个巫师组织的,为何行色匆匆?”
金雕被李庆强大的气机镇住,没敢多问,老老实实回答:“我是荒野之家的巫师法库西,听说南方近期会有海底火山喷发,准备去碰碰运气!”
李庆灵觉忽然受到触动:“具体在哪个方位,还有多久喷发?”
金雕巫师法库西不敢隐瞒:“大约往南边两百海里,七天之后才会逐渐爆发!”
李庆详细追问片刻,见法库西再说不出有用的情报,便挥手让他离开了。
“瞬移?”李庆喃喃念叨著,“这方世界的巫师,在练气层次,就掌握了空间方面的能力?”
他不由庆幸,自己穿越以来,都躲在莴苣岛种田炼丹,没有外出“撞机缘”,否则一不小心对上巫师,怕是要吃大亏。
“不过,鸢尾花群岛,似乎也有隐秘。不能瞬移,这对巫师而言,应该是很大的克制吧?”
李庆摇了摇头,将这些事情放在一边,往莴苣岛飞去。
“眼看要到收获期了,也不知那青珠米精灵虫,是否顺利孕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