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界仙族从种田炼丹开始 第149节

  “不过我大周自有国情,凡人皆受朝廷与玄宫庇护,恕我等不能将其他长孙族人交出……”

  天灯散人冷哼一声:“这大周国的律法,真个不爽利!”

  但他一个外地修士,自然不好置喙,挥手一道灵火,将长孙韬直接烧死。

  “罢了!那我便饶他们一命。”天灯散人扔出一道法契,“带回去让你们新任岛主签了。”

  “日后须将长孙一家,禁锢岛上,不得外放,亦不得与其他修士结亲。一应测出灵根的晚辈,直接废去根基,可能办到?”

  翠云岛众人面露难色,但看著天灯散人愈发冷凝的眼神,只得拱手应诺。

  天灯散人让他们发下道誓后,这才冷笑一声,捡起地上洞箫、玉佩,化作一道火焰长虹,朝东方飞去。

  李薇很是奇怪:“叔祖,为何这位前辈,不押著翠云岛众人回去,亲眼见证长孙家的结局?”

  李庆轻笑道:“他肚子里憋著火呢。偏偏又是外地修士,不能做得太过,以免兔死狐悲,引发众怒。”

  “翠云岛之人严格按法契办事,那便罢了。若是他们心念长孙鸣旧恩,放他后人一马,天灯散人再杀上门去,其他人也没啥好说的了。”

  此战结束,翠云岛众人将长孙鸣、长孙韬的尸骸带回安葬。

  围在长云山顶的修士,亦陆续散去。

  李庆等人在周边找了个小山头,盘腿坐下,静待郑家老祖过来。

  三个筑基修士聚在一处,闲聊起方才那一战。

  李庆好奇地询问:“我观那位天灯道友,修行的似乎是前古火仙之道?”

  桑榆晚抚须颔首:“确实如此。火仙之道,与地仙之道、水仙之道一样,脱胎于古老的神道。”

  “只是地仙之道,有那位传说中的地仙祖师改弦更张,开福地,立洞天,摆脱了依赖大地的窠臼,成为元皇定道前的主流道统之一。”

  “哪怕元皇之后,地仙道统衰落,但依然受到天地青睐。福地、洞天之主,仍然尊贵非常。”

  “而诸如水仙、火仙之类的道统,则不为天地所容,但敢冲击结三阶,位比结丹,便有天罚降下,无一幸免。”

  李庆沉吟片刻,忆及天灯散人的手段:“我观这位道友,本身已融汇两种灵火。”

  “其本命灵灯中,又是另一种灵火。灯毁之后,三火被动合一,怕是离融合不远了……”

  牛心镜眉头微蹙:“三火合一,位比结丹,天地自有感应。这位道友恐怕是天罚在即。”

  想到那盏灵灯,他悠悠然叹了口气:“若非为了给孙女报仇,他何至于此?儿孙晚辈都是债啊……”

  因为早年经历,又兼悟错了阴阳之道,牛心镜对家族晚辈,一直甚为看重。

  哪怕被李庆点醒,重铸道基,但多年的情意做不得假,他至今仍在为儿孙劳心劳力,因此感触最深。

  李庆摇了摇头:“此事根子还在那长孙韬身上。我若是长孙鸣,早将这惹祸的孽障打杀了,哪会有今日之战。”

  桑榆晚和牛心镜但笑不语。毕竟大义灭亲之事,说易行难啊。

  如此,又过了三日。

  长云山周边的修士,又多了起来。

  成名已久的沐魂渊郑家老祖,约战新近筑基的青鹤谷李家老祖。

  虽然只是寻常斗法,不作生死之争,但也同样吸引人。

  毕竟灵器无眼,法术亦不可控,谁知道会不会演变成你死我活,甚至同归于尽的场面呢?

  李薇等晚辈,听了不少风言风语,气得够呛。

  李庆笑著摇摇头,正要宽慰几句。

  便见东方飘来一朵乌云,上面影影绰绰地站了几十号人,来势汹汹地压了过来。

  “有劳李道友久候了!”

  乌云之上,郑家老祖不紧不慢,朝李庆拱手见礼,哪还有在青鹤谷的乖张?

  李庆亦御风飞起,回了一礼:“郑道友请了!”

  郑家老祖身后,又有两位筑基大修士随同。与牛心镜、桑榆晚二人一样,都是过来见证的同道。

  李庆三人与对面三人一一见礼,寒暄一番后,斗法正式开始。

  李庆落到长云山顶的玉质平台上,顿时便感应到某种异力加身。

  这股异力,似乎能将其法术、灵器之威,限制在峰顶。一旦外溢,便会威力大减,连练气修士都能承受得住。

  他前两日也曾在平台上漫步,今番却是头一回有此感受。

  李庆明白,这是周国先皇设下的禁制,又有国师二次加持。别说是筑基大修士,便链接丹真人也突破不得。

  长云山成为周国斗法圣地,原因便在于此。

  待郑老祖在峰顶站定,李庆青木真元运转,随手一道筑基法术“震雷殛齑”轰过去。

  栲栳大小的球形闪电,飞到对方头顶,然后猛地炸裂。

  郑老祖嗤笑一声:“这等普通法术,焉能近我身?”

  说著,一道乌云自他泥丸宫中飞出,轻飘飘地迎上去,那团雷霆便如泥牛入海,消失不见。

  这一招本来就是试探,未能建功,李庆也不失望,取出三宝妙树轻轻一刷。

  磅礴的青木真元如同洪流般,直逼郑家老祖。

第226章 沐魂之渊,李庆散魂(第一更)

  青木真元菁纯凝实,毫无花哨地刷到郑老祖身前。

  郑老祖不由轻咦一声,若有所指道:“传闻道友中品灵根,普通功法筑基,竟有如此浑厚真元?”

  他抬手一指,顶上乌云飞出,迎上青木真元,二者相互湮灭,同时消散。

  李庆轻笑道:“我辈筑基,多少有些机缘,何足为奇?”

  说著,又是一股真元涌出,化作种种灵米形态,朝对方飞去。

  “法有元灵?”郑老祖眉头一扬,周身灰雾弥漫,“不过这灵米之形,焉能奈我何!”

  李庆青木真元所化灵米“咄咄咄”地落在灰雾上,扎根其间,欲要汲取化用其力。

  然而,灰雾如潮涌动,几个翻滚间,就将灵米淹没,然后去势不减,直往李庆涌来。

  顶峰外围,桑榆晚抚须观战:“咦,李道友这筑基二层的真元,未免过于凝实了些。竟能与筑基后期的郑道友,有来有往?”

  牛心镜不太在意:“毕竟兼修了地仙之道。有一座地仙法界供养,真元品质提升,也属正常。”

  李琥年纪尚小,没甚斗法经验,忧心忡忡地问:“两位前辈,我家老祖能赢吗?”

  这一问,就露了怯。

  对面郑家来观战的小年轻嗤笑一声:“嘿,我家老祖筑基,已有百年,早已跻身筑基后期。你家老祖嘛……”

  他到底不敢出言评判筑基大修士。但言下之意,已经分明。

  诸多郑家修士亦是轻声嬉笑,浑然没将这场斗法放在心上。

  “你!”李薇气得俏脸通红,想要反唇相讥,却被李昉抬手制止。

  “勿要做口舌之争,你叔祖在大宴上爽快应战,自然是有把握的。”

  李家众人闻言,按捺住心中不爽,又将注意力集中到斗法上来。

  那长云山顶,李庆与郑老祖有来有往,见招拆招,不知不觉就打出了真火。

  便见那郑老祖呵斥一句:“小辈休得猖狂!”随即一拍头顶法冠,飞出一朵黑云。

  那黑云滴溜溜地一转,便有无数冤魂涌出,或桀桀怪笑,或痛苦哀嚎,或嘤嘤哭泣,直扑李庆。

  李庆眉头一皱,没有选择将冤魂打灭,只以青木真元护身,任凭其冲撞啃食。

  场外,李召面露厌恶之色:“这郑家如此做派,莫不是魔……唔!”

  牛心镜弹指一道真元,将他嘴巴封住:“噤声!”同时朝郑家诸人拱了拱手,“晚辈无知,请诸位道友见谅!”

  与郑老祖一起来的一位筑基大修士,同样在沐魂渊修行,大度地摆摆手:“无妨。我等习惯了。”

  牛心镜这才轻声给李家晚辈们解释道:“沐魂渊乃是千多年前,仙魔大战死伤的诸多修士,残魂汇聚之所。”

  “郑家自八百年前在当地立下基业,一直致力于消灾解厄。”

  “郑老祖看著是驱使冤魂为战,实则是以自身道业,承担其业力的慈悲之举。”

  “此战之后,无论输赢,这些冤魂都能解脱升天了……”

  郑家那边的小辈闻言,一个个昂著头,面露得色。

  场中的李庆自然明白其中的关窍,倍感棘手。

  因为无论郑老祖出于何种初衷,将这些冤魂召唤而来,总归是在与他斗法。

  他若大发神威,将这些冤魂打散,便会有业力加身,冥冥中败坏其气运。

  纵使斗法赢了,也是得不偿失。

  他若置之不理,这些冤魂又还有几分本事,不仅能侵蚀真元护罩,甚至会损及道体。

  若是施法封印,郑老祖那边还能将其召回,再放出来。

  李庆一番施为,不仅投鼠忌器,也是无处下手。

  而那边,郑老祖已经趁著李庆被冤魂拖住,正为施展一门秘术做准备。

  李庆不由一个激灵,冥冥中像是被一条毒蛇,咬在后脖颈上,浑身寒毛倒竖。

  “这是诅咒之术!”

  无奈之下,他索性取出精灵傩面,扣在脸上,口中念诵“往生咒”,暗中则发动天赋巫术“超度冤魂”。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顿时便有白色微光,在其四周弥散开来。

  场外,郑家弟子撇嘴一笑:“若是区区往生咒,就能超度这些冤魂。我沐魂渊早就空了!”

  然而,打脸来得异常之快。

  随著李庆不断念诵往生咒,一只不断哭泣,让人心神不定的冤魂,先是眸中闪过挣扎之色,随即眼神清明起来。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

  那只冤魂竟然跟著念诵,周身灰黑之色逐渐淡去,化作白色虚影,然后骤然崩散。

  “没有业力加身,李道友竟然如此轻易地,就把它超度了?”便连桑榆晚也面露异色。

  须知,这沐魂渊的冤魂,可不比其他。都是修士残魂怨念所化,不仅凶殘,更是顽固。

  要打灭一两只,或许简单,但要让他们觉悟自身,放下执念,归于尘土,那就困难了。

  场中,郑老祖身前的黑云,依然还在不断喷吐冤魂。

  李庆则不断念诵往生咒,将冤魂一只只超度。精灵傩面隐隐泛起九色毫光,为他添上一分神圣的气度。

  眼看著潮涌而来的冤魂不见少,而郑老祖那边的咒术即将完成,李庆忽然福至心灵。

  他抬手抛出一朵白莲,“超度冤魂”的巫术加持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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