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赶紧出去吧,留在这儿总感觉太危险。”
有几个修士当即冲着光门的方向疾步过去,向前一跃想要穿过光门,却被光门弹了回来,飞出去几步远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顿时修士们开始慌乱了。
“怎么回事?”
“传送门怎么突然不管用了?”
“我们要被困在秘境里了吗!?”
“玄冰宗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想害我们?”
出口处聚集的不止有散修和其他宗门的修士,还有不少玄冰宗的外门弟子,听到此话连忙辩驳:“绝对不是!宗门掌管寒山秘境上千年了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情,这是意外,宗门不可能放弃我们的!”
修士们正要吵起来的时候忽然有人惊恐的大喊:“寒山!快看!寒山倒了!”
闻言众人皆朝着寒山峰的方向看去。
阮幸惊诧非常,那高耸入云,笔直出鞘的寒山峰,此刻已经朝向一边缓缓倾斜。
山峰上一些树木岩石冰雪承受不住压力已经开始簌簌掉落下来。
“天啊……那家伙究竟干了什么……”阮幸喃喃自语。
然而,随着寒山的崩塌,一股股黑烟伴随着凄厉的尖啸,如墨如漆,在空中仿佛逃窜般盘旋,逐渐向着出口处靠近。
它们密密麻麻,遮天蔽日,成千上万。
等到离的近了,众修士才发现那是什么东西,惊骇非常,纷纷拿起了自己的武器。
而在那些黑烟的最前方。
不知是那些黑烟的领头人,还是被他们追捕逃窜的对象,阮幸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万分狼狈的王志。
他也看到了人群中的阮幸,这么多大高个里面唯一一个矮萝卜,自然很是显眼,他御剑急促的冲过来,眼神阴冷,低声恶狠狠对阮幸道:“小王八蛋,摆了老子一道,把寒山雪髓交出来!”
“寒山雪髓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身处模拟,阮幸有恃无恐。
王志急切的低吼:“别装了,一定是你把寒山雪髓拿走了,寒山峰才会倒塌,快点拿出来,你想死在这里吗!?”
阮幸猜测王志口中的寒山雪髓就是她储物袋里那个雪白圆球,但她仍然装傻充愣道:“你不给我说清楚,我怎么知道寒山雪髓是什么?不如给我讲讲它长什么样子,有什么作用?”
那些黑烟已经围绕在众修士身边发起攻击了,阮幸能够听到凄厉的惨叫声,还感受到道道纯净的阴气。
但现在最担心着急的人不是她。
王志深吸了口气镇定自己的情绪,快速道:“寒山仙君韩千君曾镇压清浊二气,但直到他陨落也没人知道清浊二气的封印之地在哪里,于是有人传说清浊二气从未被封印,而是一直在寒山仙君的身上,跟着他一起化为了秘境,我有特殊渠道的消息,清浊二气被炼化融入进寒山仙君的武器石棍之中,石棍变成寒山峰以后,清气化为寒山雪髓,浊气化为寒山墨髓,两者相生相长,寒山秘境才能维系数千年不散,它们是寒山秘境的根基。”
“现在,可以把寒山雪髓给我了吧?再不给我,等下秘境崩毁,我们所有人都会死在空间乱流之中!”王志咬着牙道。
阮幸不依不饶:“作用呢?”
没有时间给王志犹豫了,他简短的说了一句,“可炼制灵器!”
灵器是比法器更高阶的存在,一般只有元婴期的大佬手里可能会有那么一两件灵器。
“你发誓,用完之后还给我,且不杀我。”
“我发誓!打开秘境传送后寒山雪髓原物返还,且绝不对你赶尽杀绝,若违此誓,身死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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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长得好看才能骗人
虽然阮幸心知这魔修九成九不可能遵守诺言,但是她就是想多说几句拖延一下看他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他既然想活命,就不可能在出口处对阮幸动手,阵法和符箓不一定能一击必杀,若是使用魔修法力则可能会被其他修士以为他和那些黑烟是一伙的对他群起而攻之,到时候他就算打开了秘境,加上外面那些聚集的低阶修士他也没把握能逃出去。
阮幸从储物袋中拿出那雪白圆球,丢给了王志,王志小心翼翼接过,和他手中一颗墨黑圆球凑在一起,两者仿佛互相之间有着磁吸引力,在王志的手中自发的悬浮打转。
她并没有看到王志念什么咒掐什么诀,那道波纹状的光门,就有了动静。
“传送门打开了!”
“快出去!这些阴鬼太多了我要顶不住了!”
王志和阮幸离光门很近,他收起两颗黑白球,便抓着阮幸的肩膀一同穿过了光门。
门外也是乱糟糟的,不少玄冰宗弟子守在门口,见到有人出来连忙询问:“里面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传送阵突然失效了!”
王志没有回答,而是从人群中穿过直接召出了飞剑。
所幸,里面出来的人很多,惊魂未定便七嘴八舌的讲起了里面的情况。
“是阴鬼!好大一片阴鬼!”
“这秘境不是号称是练气期最安全的秘境吗!怎么会有这么多阴鬼!”
“也没听寒山仙君生前干过什么屠城灭门的事,这阴鬼不会是你们玄冰宗放进去的吧?”
后面的话阮幸便听不到了,乱糟糟的吵闹声越来越远,她被夹在王志的胳膊底下,被他带着离开了秘境门口。
离得这么近,这不是老天赐给她的偷袭机会吗?
更何况这一次她还没跟王志打过架,王志不知道她已经知道了他是筑基期魔修的事情。
阮幸有些意动,不过思考片刻便又放弃了,筑基期魔修光是护体法力她都不一定能打破,更别说重伤对方了。
她倒是更想看看,这小子逃跑还带着她干什么?
灭口?灭口之前她能不能得到一点新的信息呢?
飞了很长一段距离,王志才找到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停下,像是报复似的往地上一掷,阮幸便茫然的坐在了地上,寒山雪髓也丢在了她的面前。
阮幸拿起寒山雪髓,有些懵逼,“你还给我了?你抓着我过来不是杀我的吗?”
“杀你才是便宜你了。”王志阴森森的笑,“原本想让你留在黑水湖当个替死鬼,没想到你一声不响搞了个大的,寒山墨髓镇压黑水湖万千阴鬼,寒山雪髓维系寒山峰灵韵不散,我只拿寒山墨髓顶多是秘境里多了些烦人的阴鬼,你拿走寒山雪髓却是让整个秘境崩毁,你说,玄冰宗知道这件事以后,是对我敌意多,还是对你敌意多?”
“这样啊。”阮幸拉长语调哦了一声,“可是他们不知道是我拿走的雪髓呀?”
“黑水湖下挪动机关的地方留有隐蔽的留影法阵,你以为你没去,留下的影像就不是你了?你就等着玄冰宗无穷无尽的追杀吧!”王志冷笑道。
“你傻了吧你。”阮幸无语吐槽,“秘境都崩毁了,雪髓墨髓也拿走了,传送门都打不开,谁去看留影法阵啊?”
王志:嗯?
王志突然愣住了。
这是他一开始的计划来着,发现阮幸不见踪影后他就幻化成阮幸的模样去挪动了机关,可是现在……
王志陷入了沉思。
“而且,就算他们找到我,我也会攀咬出你的,你可是魔修,抓你不比抓我的功劳大多了。”
王志再次愣住,“你,你怎么知道我是魔修?我身上有什么破绽?”
今天遭遇了多次滑铁卢的筑基期魔修此刻有些怀疑人生,一向都是他坑别人的,今天怎么老被人坑。
都给他整不自信了。
阮幸诚恳的建议道:“这样,我先问你几个问题,你回答完我以后,我就告诉你你的破绽在哪,如何?”
王志思考了几秒便答应了,“好,不过要快一点,我们聊了这么长时间,玄冰宗高阶修士可能已经赶过来发现秘境崩毁的缘由了。”
阮幸想了想,问道:“你之前说寒山雪髓和寒山墨髓可以炼制灵器,那玄冰宗为什么自己不拿走炼制呢?留在寒山峰维持寒山秘境对他们来说没什么收益吧,毕竟寒山秘境现在只适合练气期低阶修士,而且,这么重要的东西就只有一个筑基期妖蛇和留影法阵保护,也太草率了吧。”
王志摇了摇头,组织了一下语言,“你说的这些问题我也只知道个大概,首先,墨髓是浊气所化,又与万千阴鬼相伴多年,早已沾了满身阴气,就算炼制也只能炼制魔器,他们若是使用,只会影响自己的道基,徒生心魔,至于雪髓,我就不知道了,而且我听说雪髓并不能轻易触碰……为什么你拿出来没事,我也不明白,或许这个问题可以你来给我解惑?”
王志探究的目光盯着她,阮幸笑笑不语,他只好继续讲下去。
“那妖蛇和留影法阵并不是为了保护雪髓墨髓留下的,寻常练气修士根本连寒山峰内部都进不去,若不是我身上有件法器与墨髓相关,我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能瞒过传送阵以筑基期修为进入秘境,更不可能带你直接传送进寒山峰内部了,雪髓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根本无法触碰,那机关和留影法阵,都是为了钓鱼用的,只有魔修邪修会对墨髓感兴趣,被留影法阵录下影像,可就再也无法隐姓埋名过安稳日子了。”
阮幸饶有兴趣的看他,“所以你就是那条被钓的鱼?”
“哼,我早有消息渠道,知道那里有留影法阵,不然我也不会想着骗个替死鬼过去。你问的问题我都说完了,可以告诉我哪里有破绽了吧?”
“当然可以。”阮幸微微一笑,场景重现,“因为你长得就不像个好人。”
这话听起来和耍他没什么区别,不等王志发怒,阮幸痛心疾首道:“下次你就应该换一张好看点的脸,你难道不知道长得越好看的人越容易得到别人的信任吗?”
王志浑身一震,被阮幸说的把刚刚自己想说什么都给忘了,不自信道:“是……是这样吗?”
阮幸斩钉截铁,“没错,就是这样。”
他喵的,果然这小子脸也是假的。
阮幸不过随口试探一下,但王志刚刚已经被阮幸坑了太多回麻木了,也没往这方面想,挣扎都没挣扎就承认了。
“王道友,你如此遮遮掩掩的,是因为在通缉令上榜上有名,还是因为你真正的身份光风霁月,不敢让人知道?”
王志脸色黑了下来,“你叫错人了吧,我叫赵安。”
“啊对,不好意思,忘了你这回叫什么了。”阮幸不好意思的挠头,“既然这样,我们就各自逃命去吧,道友放心,我若是落网,一定会供出你的。”
王志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召出飞剑离开。
而阮幸看着王志离开的方向,用意念在脑海里按下了结束模拟的按钮。
他离开的方向,不像是逃跑,反而是又回去秘境入口的地方了……
不过也说不定只是为了防阮幸一手而已。
刚刚感受过宽阔的经脉澎湃的灵力,一下子回到原点,竟让阮幸油然而生出一股空虚感。
开过敞篷超跑的人怎么能忍受拖拉机呢?阮幸直接按照刚刚的路线来了一次文字模拟,她选择修为境界后到了练气九层。
只是……经过改造的灵骨和经脉却没有一并带回来。
阮幸皱眉,看来她得亲自去一趟寒山峰顶。
反正为了改造灵骨经脉她也要去峰顶一趟,就不在雪髓上面浪费积分了,而且这种唯一性的东西,估计也很难通过模拟器白嫖到。
阮幸开启实景模拟,这一次她决定去地下河的下流看看。
说不定那里,就是墨髓所在的地方。
在筑基期魔修的眼里,练气八层还是练气九层区别并不大,于是阮幸再次与王志称兄道妹的出现在了黑水湖旁。
等王志引走妖蛇后,阮幸贴上避水符跳入河中,顺着水流向低处游动。
这倒是比往峰顶爬要快多了。
只不过,越往下游,水便越黑,连一米的能见度都没有了,阮幸只能按照直觉调整方向。
“你在干嘛呀?”
一道清脆的童声突然在她耳边响起,阮幸吓了一跳,停下来左右张望,然而周围一片漆黑,她什么都看不到,不由得浑身毛骨悚然,背后发凉。
“你是谁?”阮幸壮着胆子询问。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
“嘻嘻,你不知道我是谁呀?”
那童声俏皮的笑声在水下回荡,有些刺耳,“我是阿娘的乖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