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工开物 第156节

  祠堂家老知道,自己只能顺势而为,捂肯定捂不住的,甚至稍微拖延一点时间,都可能被族人们暗骂懈怠。

  身为主脉的他,只能寄希望于宁晓仁被诬告,真的没有做过这些事情。

  族长很快得知了这个消息,惊得从座位上站起来。

  身为父亲,他太清楚宁晓仁的行事风格了。

  他立即施法,飞出符箓,通知宁晓仁。

  宁晓仁在闭关吐纳,补充法力,被传讯符箓打扰,心生不悦。

  不过,他迅速辨认出,这是他父亲的手笔,不免就有些好奇:“爹找我做什么?这么紧急的样子……”

  “啊呀!”看到了传讯符中的内容后,宁晓仁就像是屁股上着了火,直接蹦起来。

  “宁拙这小兔崽子要害我!”

  宁晓仁哪里还有心思继续修行,他猛地推开密室的门,跑了出来。

  他全力奔向私牢。

  在这个十万火急的紧要关头,宁责是最关键的人物。

  只要他向宁晓仁妥协,一味否认,那宁晓仁就还有希望。

  结果,他来到私牢时,就看到一群支脉族人将这里包围。

  “都让开!”宁晓仁大喝,“聚集在这里,你们是要作乱吗?”

  支脉族人们见是少族长,顿时有些慌乱。

  但这个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少族长,你来晚一步了。宁拙大伯已经由老朽带了出来。”

  宁晓仁心头一沉,看到人群分出道路,看到一位老者缓缓走出来。老者身后是满脸惊疑的宁责。

  宁晓仁看到老者,顿时眼前一黑,还是拱手施礼,艰声道:“符老。”

  老者叫做宁有符,乃是支脉中人,曾经担任过符堂家老,积累出相当大的名望。

  宁晓仁还想努力一把:“符老有所不知,这都是宁拙的诡计。宁责涉嫌多起贪污,一直在接受调查当中。宁责之妻王兰曾多次请求本人,将宁责放了。但我都没有同意,毕竟贪污还未查清呢。”

  宁有符对宁晓仁呵呵一笑:“宁责我亲自带走,少族长大人。你要是想拦下来,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宁晓仁连忙道:“岂敢、岂敢,符老伱说笑了,也对我有所误解。”

  “不管是否误解,宗族祠堂中定能有结果。少族长,请吧。”说话间,宁有符领着宁责,已经走出人群,来到了宁晓仁的面前。

  宁晓仁咬着牙,很想坚持,但众目睽睽之下,他面对的又是拥有巨大名望的宁有符。

  他只能退了一步,让出道路。

  宁有符哈哈一笑,继续行走。

  等到他越过宁晓仁的肩膀,宁晓仁就改变神色,死死地盯着宁责,仿佛在警告——你要是说了不该说的话,你就完了!

  宁责连忙低头,不敢和宁晓仁有目光接触。

  他心里充斥着无数疑惑,刚刚宁有符也没有和他多说。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宁拙为首的一群人浩浩荡荡,走在族地中。

  和刚刚离开住处相比,宁拙的队伍已经扩增了一倍多,人数至少多出了五十。

  并且,随着宁拙继续走下去,更多的人加入了他的队列。

  人们叽叽喳喳,询问宁拙很多问题,十分八卦。

  宁拙脸上带怒,不断回应。

  宁勇不太满意,私底下小声劝说宁拙:“拙哥,我们这样走走停停,给其他族人解惑,太耽误行程了啊。”

  宁拙只是看了宁勇一眼,没有解释。

  宁沉则传音道:“笨!现在这种情况,当然是越多人知道越好,越多人支持我们,我们接下来就越能成功,你明白吗?”

  宁勇啊了一声,连连点头:“懂了,懂了。”

第172章 宁拙登堂!

  祠堂。

  “家老大人,座位不够了。”下属来汇报。

  祠堂家老面沉如水:“从学堂那边调来桌椅,将前院、中院都摆满。”

  “人来得太多,甚至还有越来越多的架势,不对劲!”

  祠堂家老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去,催一催宁拙!这小子怎么走得这么慢?到现在还不到,许多家老都来了,他摆这么大的谱子么?”

  祠堂家老深知:时间拖得越久,对主脉越不利。

  这时,忽有人传报:“少族长大人到——!”

  祠堂家老等人立即起身,离开中堂去迎。

  宁晓仁提前一步来到祠堂,见到祠堂家老,立即快步向前,对祠堂家老拱手,他脸上从容不迫,暗中焦急传音道:“家老请看在我爹的面上,救我一救!”

  祠堂家老一听这话,顿时瞳孔微缩。

  恰在这时,宁有符、宁责一行人也到了。

  祠堂家老说了一句场面话,连忙摆脱了宁晓仁,去迎接宁有符。

  祠堂家老堆笑:“符老,您来了!实在难得,能让后辈又有机会聆听您的教诲。”

  宁有符呵呵一笑:“老朽时日无多,本想清闲过活,但此事生起,不得不来。我身旁这边,便是宁拙的亲大伯宁责了。”

  祠堂家老哦了一声,主动领路,请宁有符、宁责进入祠堂中。

  期间,宁晓仁对他传音,他只做不知,毫无回应。

  祠堂的人来催宁拙,对宁拙低呼:“宁拙,你搞得好大事。现在祠堂那边诸多家老都在了,你却连一半路程都未走完。”

  宁拙连忙致歉,表示族人征询的太多,一个个解释浪费了些许时间,请使者回去,就说宁拙很快就到。

  祠堂的人走后,宁拙仍旧我行我素,甚至速度更慢了些。

  得益于他的不断解释,越来越多的族人汇集在了他的身边。

  他的队伍规模膨胀到了六十多人。

  转过一个街角时,一位老者手拄拐杖,带着三位随从,遥看宁拙,对他微微招手。

  宁拙队伍中顿时有人惊呼:“啊,是宁后军老大人!”

  宁后军同样曾是家老,还是战堂家老。只不过十几年前主动撤职,一直在家安享晚年。

  和宁有符一样,宁后军亦是支脉族人,拥有很高的人望。

  宁拙连忙调快步伐,来到宁后军面前,深深施礼。

  宁后军打量宁拙上下,赞道:“好,年轻人仪表堂堂,意气风发,是个年轻人的样儿。”

  “你的事情,老夫听说了。”

  “这次陪你走一遭宗族祠堂罢。”

  宁拙致谢,身边的族人们开始欢呼,表示有宁后军老大人相伴,此行必定功成!

  宁拙和宁后军并肩行走,一边用言语交谈,一边暗中传音。

  宁后军传音问道:“年轻人,你可知此次行动,最关键的人是谁?”

  宁拙不假思索,传音回道:“是老祖。”

  他说的不是老祖宗,而是金丹老祖。

  宁后军瞥了一眼宁拙,目露赞赏之色,继续传音:“不错,你看得很清楚。”

  “我族老祖并非主脉,主脉的金丹老祖对他有巨大恩惠。因此,老祖对主脉多有照拂。但他本人并无直系血脉后裔。”

  “也因此,十几年前我族支脉集众合力,对主脉发难。虽然失败了,但整個过程中,老祖都未有出面表示什么。”

  宁拙点头:“既是如此,那我此次必胜无疑了。”

  “没错。”宁后军嘿然一笑,继续传音着,“老夫我向来喜欢打胜仗。要不然怎么会加入你这伙?这一次,只有赢多赢少的问题。”

  宗族祠堂。

  宁家族长都来了。

  族长面无表情:“那宁拙竟还不来?”

  当即,遣人去催。

  使者见到宁拙,原本趾高气扬,结果被宁后军喝斥:“老夫年岁已高,走慢点怎么了?”

  “你去带话给族长,他这么着急,是尿急还是窜稀了,赶着去拉屎吗?”

  使者偃旗息鼓地跑了回去,自然不敢原话上报,只说宁后军在。

  族长深吸一口气,忍了。

  战堂家老笑了一声:“这么多年过去了,宁后军老大人的脾气竟还这么大呢。”

  “也不知道,他那儿子自从被逐出家族后,过得如何?”

  “最近这些年,有没有和宁后军老大人有书信联络了?”

  一直到太阳高悬,接近正午,宁拙一行人才到了宗族祠堂。

  队伍的规模已经超越百人。

  然而,祠堂内的人更多。

  宁拙身边的绝大多数人,都只能站在祠堂墙外旁听了。

  即便如此,也没有什么好位置。

  整个宗族祠堂被族人们包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宁拙、宁后军、王兰被引进了祠堂中。

  宁家高层能来的都来了。

  宁拙看到了宁责,看到了宁忌,看到了宁家族长,当然也看到了宁晓仁。

  宁晓仁脸色铁青,死死盯着宁拙,他脖子伸长,勾起来,凶狠之势像是一头要决死的秃鹫。

  宁拙刚拱手,想要说话,王兰就猛地嚎哭起来:“当家的,伱总算被救出来了啊!那宁晓仁没有再对你动手了吧?”

  宁责走出人群,抱住王兰,沉声道:“是符老亲自救下的我!让我脱离了宁晓仁的魔爪!”

  一路上,宁责已经知晓了事情原委。

  尽管宁晓仁不断地威逼利诱他,但宁责决意已下!

  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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