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伱最后那一下，好像是用的机关术吧？”
宁拙点头：“嗯，我平时都用提线悬丝，来训练大将军。后来参考一些功法口诀，设计了一些口令。只要说出来，就能让大将军飞空而下，扑杀强敌。同时，还会激发出大将军羽毛深处的符箓，让大将军攻势猛增。”
孙灵瞳呆了呆，由衷赞叹道：“了不起！你已经开始动用各种方法，来培育你的斗鸡。”
“你没有局限在学堂家老的传授范围之内。”
“你已经在推陈出新，最重要的是实战效果很棒！”
宁拙仍旧低沉：“小孙哥哥，谢谢你的夸奖，你不要安慰我了，我懂！”
“我还需要更加努力，这场实战暴露出了我很多的不足。”
“我真的不算什么，和你们相比，差得太远了。”
“我只有更加努力，才能弥补天资的差距！”
孙灵瞳陷入沉默，不由暗想：自己这些年是不是做的有些过火了？
……
七岁的比试，却让孙灵瞳大发雷霆！
“小拙，你怎么回事？这一年下来，你在修真百艺上虽有进步，但却不多。”
“你在做什么？”
“你认真学了吗？”
宁拙低头，主动认错，告诉孙灵瞳，他和同窗们结伴，沉迷于弹丸游戏。
孙灵瞳仔细询问什么是弹丸游戏，发现游戏内容枯燥无味，痛心疾首：“你居然沉迷这个，简直是玩物丧志！”
他严厉教训宁拙，足足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
宁拙眼泪汪汪：“小孙哥哥，我再也不这样做了。我一定好好学习！”
“我知道我很差，有太多的不足了。”
孙灵瞳闻言一愣，不由心想：是否自己过于打压了宁拙的成就，歪曲了他的认知，让他缺乏成就感和自信，从而丧失了自我进步的动力。
“其实……”孙灵瞳斟酌语气，“小拙，其实你之前已经做得很出众了。不要过于贬低自己。”
宁拙道：“我知道的，小孙哥哥。你不必安慰我了！我都懂的。”
孙灵瞳：“……”
……
慈幼园中，李雷峰正举行着一场木偶好戏。
孙灵瞳潜入其中，偷盗修士们的随身财物，以作日常修行的资粮。
李雷峰的表演结束后，来到包厢，向周家家老致谢，感谢后者在这场戏中的大笔捐赠。
周家家老也很想和李雷峰结交，交谈中询问李雷峰教子之道。
“慈幼园在李老您的指领下，孤儿们都被调教得很好，乖巧懂事，又积极努力。”
“唉，我那儿子周泽深却顽皮捣蛋，讨厌学堂，一点对学习的兴趣都没有。实在让人头疼啊！”
李雷峰询问了几句，获悉实情，微笑道：“老朽的建议是，让他去玩。”
周家家老疑惑不解。
李雷峰便道：“我听你刚刚叙述，已经明白贵公子实则被监管甚严，学堂上课之外，回到家中就是多番补习，极少有自己的时间，可以用来游玩。”
“正是他玩得太少，所以一根草、一支笔，乃至天边的一朵云，都能让他玩得不亦乐乎，在脑海中遐想，开小差。”
“需知：不管多聪明的孩童，都有一颗童心，玩耍是他们的天性，也是他们的必经之路，成长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他们只有不断玩耍，才会获得乐趣，开心喜悦。玩得多了，一根草、一支笔对他们而言，就再无诱惑。”
“这正是他们所需的成长啊。”
隐藏在一旁的孙灵瞳听得入了神。
从此之后，他再也不盗取慈幼园的钱财了。
孙灵瞳兴冲冲地找到宁拙。
“你小子碰到我，真是走了狗屎运啊。”他突兀的一句话，只让宁拙感到莫名其妙。
“走，我带你出去玩！”
七岁的宁拙难以置信，双眼都是惊喜的光：“真、真的吗？”
“当然！”孙灵瞳昂着头，把住宁拙的手臂，穿空而走。
在阴暗的巷弄中。
孙灵瞳“鼓励”宁拙：“看到那个不顺眼的，就按照我刚刚教你的手法，偷个玩玩！”
宁拙犹豫不决：“偷人家东西，是不是不太好？”
“怕什么？听你孙哥的，我还能害你不成。”孙灵瞳拍着胸脯，一个劲撺掇，“很刺激的，尤其是第一次偷，会让你感觉很兴奋！”
宁拙在他的指导下，选择一个地痞流氓偷了他的钱袋。
地痞流氓疯狂寻找，差点要把自己扒光了。
宁拙躲在暗处，哈哈大笑。
临走前，他还似乎将钱袋抛到了地痞流氓的脚边。
孙灵瞳拍拍宁拙的肩膀：“怎么样？感觉很刺激吧？”
“嗯！挺好玩的。”宁拙道。
孙灵瞳感叹道：“有时候，我心情不好时，就会到街道上晃悠几圈，看谁不顺眼，就偷谁的东西。”
“哈哈哈，每次偷完，心情就会好很多！”
宁拙犹豫道：“小孙哥哥，还是不要这么做得好。学堂教导我们，要走正道，行正事。偷盗不是一个好行为。”
孙灵瞳翻了个白眼，旋即狡黠一笑：“学堂家老说的话，是有道理。和我要教给你的，其实是一回事儿。”
宁拙瞪眼，表示疑惑。
孙灵瞳道：“惩恶扬善的道理，你还不懂吗？给这些恶人惩罚，就是积善行德，是正义之举啊。”
“你刚刚教训的那个地痞流氓，平日里欺压良善老实的贫民。你最终只是让他担惊受怕了一场，没有实际损失，还真是便宜他了！”
宁拙眯起双眼：“那我就回去再偷他一次。”
孙灵瞳点头：“行啊，我陪你去。”
“我这次再教你一个新的偷法，你尝试一下，和之前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第141章 通幽死目
宁拙平淡压抑的生活，开始变得多姿多彩起来。
偷盗的次数多了，孙灵瞳很满意宁拙的进步：“小拙，你学什么都快，真的很有天赋。”
“要不然你就和我一起，加入不空门算了。”
宁拙露出为难之色：“不空门虽然是小孙哥哥你的宗门，但名声很不好。”
“我只是想劫富济贫、惩恶扬善，不想真正成为一个小偷。”
“啊，这个……小孙哥哥，我不是在说你啊。你和其他人不同，真的！”
“行了，行了。”孙灵瞳连连摆手，“我就这么一说，你不答应就算了。”
“你刚刚说，你想劫富济贫，那就玩一玩更刺激的。嘻嘻！”
宁拙好奇：“什么更刺激的？”
“打劫！”孙灵瞳双眼放光。
小巷中。
宁拙、孙灵瞳一前一后忽然跳出来，围住一个恶汉。
“打劫！”孙灵瞳大叫。
“嗯嗯。”宁拙点头，第一次打劫，有些紧张。
恶汉先吃了一惊，旋即捧腹大笑：“伱们这两个娃娃，也想打劫我？”
孙灵瞳恼火起来：“居然敢小瞧我？小拙，干他！”
“嗯！”宁拙冲了上去。
他是炼气修士，修为只有一层，恶汉则是一個武者，掌握内气。
双手斗了个旗鼓相当，僵持之际，孙灵瞳一个板砖拍到了恶汉的后脑勺，将他击昏。
宁拙吃了一惊：“他、他不会死了吧？”
孙灵瞳得意地拍掉手中灰尘：“放心，我有分寸。”
宁拙成功打劫，心情却不高涨，时常走神，患得患失。
孙灵瞳看出来，笑了一声，拉住他的手：“走，跟我回去。”
“回去干嘛？”
孙灵瞳带着他原路返回，领着宁拙亲眼目睹恶汉苏醒。
恶汉发现自己财物一空，勃然大怒，出声咒骂。他回到自家帮派的地盘中去，一路勒索敲诈小摊贩，弥补自己的损失。
宁拙在后面跟踪一路，气得双拳捏紧：“我们再打劫他一次吧。”
孙灵瞳眼中精芒一闪，忽然道：“小拙，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打劫了他，他会变本加厉地祸害其他贫民。”
“有一个更好的办法，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干掉他，让他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呢？”
宁拙吓了一跳，神情中满是震撼，结结巴巴地道：“杀、杀人？这不好吧。”
他从未想过杀人。
孙灵瞳微微一笑，拍拍宁拙肩膀：“你不愿意，那就算了，我也只是随口一提。”
宁拙的脸色都发白了：“我们还是教训教训他，给他深刻印象，让他得到严惩！”
偷盗、打劫的次数多了，宁拙也在实战中迅速成长，再无之前的稚嫩。
“你的心态还不稳，需要训练。跟我来吧。”孙灵瞳拉着宁拙出来，给两人身上都贴上符箓，幻化成两个中年男子。
他带着宁拙进入凡人赌坊，一路豪赌，有输有赢。
赌场中激烈的氛围，让宁拙大开眼界。
几个时辰的赌博结束，孙灵瞳带着宁拙回家，询问后者有什么感想。
宁拙说自己大开眼界：“原来这些人是这么想的！”
“小孙哥哥，你真是厉害，像是有读心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