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二。
一。
答案是近乎百分之百。
周琛狗腿子性格暂且不提,他与黄施维这位搞情报出身之人见面的时候,也是没有出示过身份令牌的。
肉食者即便不鄙,也依旧会受人的劣根性影响。
对更上位者谄媚。
心中想着,许元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声音悄然响起在室内三人心间:
“世界果然是个草台班子,我们居然就这么简单的进来了?”
“.”
李君武蹙着眉头盯着那七颗瑰丽的棱晶宝石,似是在犹豫什么,没有回话。
影子一脸淡然轻笑,如若秦卫舒本人。
黄施维紧密的跟在前者的身后,预防着影子一举一动,随时准备夺其性命,听到话语之后,悄然传音提醒:
“三公子,现在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既然已然进入这阵眼,得尽快让郡主大人前去试一试阵法。”
许元瞥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笑道:
“黄先生说的是,不过以后再见面时,可记得要让我先出示身份令牌。”
黯淡光源映射在黄施维脸上,神色略微一变,肃然颔首。
许元拍了拍身旁的李君武,轻声传音道:
“胸弟,该你上了,抓紧时间。”
李君武回眸,抿了抿唇,声音细弱蚊蝇:
“现在..是要我用血盖在那几颗晶石上?”
“.”
你搁这滴血认主呢?
许元心中一阵无语,刚想说点什么便听,李君武有些自怨自艾的碎碎念传来:
“本姑娘知道阵法对于一军统帅而言很重要,不过这事你也有错,要不是当初天天拉着我出去花天酒地,本姑娘现在也不会这么烂,凡事总要知耻而后勇,现在我确实不如那李清焰,不过这些东西我以后我会去学的”
“.”
听到这些话,许元有些犹豫自己先前的打压是否有些过分,不过她确实没想到自家好胸弟内心居然这么敏感,安静了一瞬,轻声道:
“我对阵法也不是很懂,也是我家那四妹教了我一些这方面东西。”
“诶?你和你那义妹的关系不是一直不咋样么?”李君武下意识问。
“啧。”许元脑门冒出黑线。
李君武见状连忙闭麦,摆了摆手,轻声道:
“好吧好吧,现在我该怎么做?”
许元他指了指那七颗棱晶宝石下方的环形阵纹,低声说道:
“你站到那里面去,运转你所修的军阵功法,看看会不会产生共振,李清焰当初操控北封阵法便是如此行事。”
“不用血?”
“你当灵器认主呢?”
“哦”
李君武撇了撇嘴,身形一跃便进入了那个环形阵纹之中,迟疑道:
“长天,我所修乃是军阵母法,若运功可能会被外界兵卒感应到,其中就包括那詹先安。”
许元随手打了个响指,一团黑雾直接将整个溶洞笼罩包裹:
“现在不会了。”
李君武看着周遭隔绝意魂的诡异黑雾,笑着白了他一眼:
“就知道臭显摆。”
许元耸了耸肩,感应到其周身的源炁波动,传音提醒道:
“对了,城防大阵都会配套窥天阵法,嗯伱可以理解为一种高空视角,能让你俯瞰整个城池,若是你运功之后进入了这般状态,那便说明你可以操控大阵。”
李君武闻言略微犹豫:
“那若是不行呢?”
许元微微一笑,看了看身侧的影子,柔声笑道:
“也无妨,只是会麻烦一些,等天夜带着麟狼回来过后,以影子为饵,把他杀了后夺取他手中那块控阵令牌便是。”
话落,
李君武微微颔首,盘膝坐下,缓缓闭上了眼眸。
时间滴答而过,
约莫一炷香后,溶洞内的七煌玄甲阵忽地闪烁了一瞬。
然后,许元便感觉一股庞然威压锁定了自己,而于此同时,阵眼中心的李君武笑盈盈的睁开了眼眸。
她看着他,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低声道:
“长天,我.好像成功了。”
许元缓步上前,一边走,一边笑着传音:
“那恭喜咯,你家的老头子也犯了谋逆之罪,我们两家现在应该算是共犯了。”
李君武有些愣神。
许元古怪说道:
“你不知道改城防阵法基层逻辑,是要诛九族的么?”
李君武白了他一眼,道:
“这个我当然知道,你嘴里的什么共犯是什么意思?”
许元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李君武似是想到了什么,瞳孔略微一缩,张了张嘴,传音:
“许长天,你爹不会把帝安城的阵.”
“嘘,这个可不兴乱说。”
“啪!”
李君武抬手打开了他的手掌,瞪了她一眼:
“脏不脏,别把你手指按我嘴唇上。”
许元也不气恼,笑着提议:
“好了,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咱们是回去等天夜,还是去城东庆祝一下?”
“不是,你能不能有点紧迫感啊?”
“我也想紧迫啊,但问题是下一步行动得等到天夜回来才能继续啊。”
“做什么?”
“自然是通报你已然回到府城,控制全城兵马,全面戒严开始备战。”
六百三十二章 公私分明...吗?
最终,二人还是选择返回客栈,因为李君武拒绝了许元想要前往城东乐呵的提议。
义正严辞。
“大敌当前,此时享乐,成何体统,回客栈!”
“.”
想着对方先前喝着小酒乐不思蜀的模样,许元就有些无语,不过看着自己激将法生效,还是笑着应允了下来。
他前去城东勾栏倒不是为了享乐,主要是为了找周琛安排对方去做一些事情,如今既然李君武主人翁意识觉醒,那便暂且听听这好胸弟会怎么安排。
待到李君武李君武在城防阵眼之上留下锚点之后,一行四人便转身朝着密室的出口走去。
影子走在最前面,黄施维紧随其身侧,许元与李君武落后两个身位跟在他们身后。
寂静无声的细长甬道之中四人脚步徘徊。
在沉默中,许元忽然若无其事出声道:
“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个詹先安?”
李君武眼眸忽地一闪,轻声反问:
“你想我怎么处理?”
许元眯了眯眼,有些好笑的说道:
“你家的事情问我这个外人?”
李君武臻首微摇,低声道:
“杀是肯定杀的,但杀他的方法与由头必须充分,不然临阵换帅必然会动摇军心。”
许元略显讶异的看了她一眼。
李君武感觉受到了侮辱,瞪了他一眼:
“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我先前只是想着有你在,所以不想管,又不是白痴,这些事情我肯定能考虑到!”
许元尴尬的笑了笑,轻咳一声道:
“确实如此,作为跟了你父亲数十年的老臣,他在你们镇西军中的关系必然根深蒂固,杀了他,他下面的嫡系怎么处理确实是一个问题。”
拔出萝卜带出泥,上面的人倒了一个,下面直接倒一串,绝境之时可以不考虑这些后果,先控制住局面才能讲以后,现在穿上鞋子之后,自然不能如此毫无顾忌。
李君武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问道:
“你说.秘不发丧如何?”
“错了。”许元摇了摇头。
李君武愣了一瞬,随即抿了抿唇:“这么做怎么错了?”
“我不是指伱决策错了。”
许元轻叹一声,认真的说道:“而是你的语气,以后做一件事情不要用疑问句,用陈述句即可。”
李君武一阵沉默,撇了撇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