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元觉得应该可以直接投了。
不管折腾,都不可能翻起水花。
车厢内熏香袅袅,一时无声。
李清焰拿起许元的酒杯给自己倒上一杯,红唇轻抿一口:
“想通了?”
许元舔了舔唇角,低声笑道:
“我大概知道为什么李诏渊要冒险杀你了。”
如果站在李诏渊的位置上,换他,他也杀。
若是不杀了,真就寝食难安。
毕竟李清焰可是当今太子的同母胞妹,一旦她站在太子那边,他便几乎没有任何翻盘的可能。
李清焰笑意盈盈的盯着他:
“虽然父皇和大哥他们现在应该觉得二哥他刺杀之人是我,长天你只是附带,但实际上他应该不是这么想。”
作为一个皇子,李诏渊要不择手段登上九五之位。
作为一个皇族,李诏渊同时还想要相国府后继无人。
许元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嘴角扯了扯,道:
“喂,你不会想谋杀亲夫吧?”
李清焰眸露沉吟,没有答话。
许元轻“嘶”了一声:
“喂,你玩真的?”
“嗯”
李清焰眸子眨了眨,笑靥如花:“考虑到长天你这花心的性格,倒也不是不可能哦”
说罢,她随手将瓷杯递给了他。
许元接过到了一杯,饮尽,淡声笑道:
“又不是没死过,到时候给我留个全尸可好?”
李清焰沉默数息,声音很轻:
“长天,你不会真觉得我会”
“对了,清焰。”
许元开口打断了她,笑着道:“李诏渊好像不清楚你和你那大哥之间关系?”
“.”
见他直接掠过这个话题,她眸间神色不易察觉的闪了闪。
沉默中,
车厢内的茉莉花香涌入鼻尖,化为她心中的一丝酸涩紧切的涟漪。
但这也只是一瞬。
恢复如常,李清焰没在方才话题上纠缠:
“不知道,不然他不可能想要杀我。”
许元摸了摸下巴,瞥了一眼马车行进的方向,饶有兴趣的问:
“清焰,你虽在北境,但太子他就没有想过联系你?而且我记得他前两年出使蛮族,途径北封停留了那么久,就没和你联络兄妹感情?”
“我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此事。”
李清焰面露一抹讥讽:
“没有书信,在北封他也与我未有交集,太子是在我回京与你订婚之际方才经常拜会于我。”
许元略微坐起身子,问道:
“这其间应当有所理由吧?”
虽然没见过那位太子,但以传闻来看,对方不太可能不未雨绸缪。
有个在外手握兵权的胞妹,凭着同母的情分,怎么说也该提前刷点好感。
结果太子却临到夺嫡之争的大限,方才来抱佛脚.
这怎么想都不对。
“理由?”
李清焰歪了歪头,眉目清艳,眼眸含笑:“这重要么?”
许元看着她的神色,忽然无言。
事到如今,不管是因为当今太子真的忘了,亦或者是那位圣上从中作梗都已经不重要。
因为既定事实已经确定,
李清焰她对于那位太子长兄没有任何感情。
想到这,
许元斟了一杯酒,向她递去,轻声问:
“我大概知道太子为什么要遣他大伴来见你了,不过为何你要带我去?”
or2
请假
状态不好,想写的很多,但下笔的点找不到。
or2
《仙子,请听我解释》请假
三百四十五章 她在吗?
每一位大炎皇族在出生之际,都会由宗人府在天下之内精挑细选一名根骨极佳的孩童交由宗正从小培养。
待到皇子皇女岁及幼学,便会送去宫内随身服侍,与被服侍得皇族子嗣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一生只随一人的死忠。
皇族子嗣对于自己贴身大伴的信任,甚至能盖过同胞血亲之间的亲情。
而现在那位太子殿下将自己的大伴不远万里的遣来面见李清焰,已然足以说明他对今夜这件事情的重视。
往大了说,今夜这次密谈也许甚至能影响夺嫡的最终结果。
想至此处,许元斟好一杯佳酿,看着杯中的涟漪:
“我并不觉得这件事情并适合我参与进去。”
虽说这个时代观念中只要入赘了,便基本与本家没了任何关系。
但问题是,二人一同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李清焰应该已经清楚他在相府的身份可并不单单只是一介纨绔这么简单。
李清焰不以为意,细声慢语:
“有些事情,我想在今夜与太子说清楚。”
“.”
这模棱两可的回答让许元眉头微微一皱,他有些看不透李清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把事说清楚.
只要将他带过去,必然是谈不了事情的。
毕竟皇族内部这么重要的事情,让他这相府三子过去贴脸旁观多少有点离谱。
所以,她是准备直接拒绝太子?
看着她神色的淡然许元思绪止住,轻轻叹了口气。
一时之间,他搞不懂李清焰在想什么,不过对方既然让他过去,应当是有着自己的考虑,到了地方自然便知。
“呵,既然清焰你都不介意我自然也不会介意,就是不知那位太子大伴见到你将本公子带去会是什么表情。”
一声轻笑之后,
许元站起了身随手解开了锦袍腰间的系带,名贵细软的绸料顺势披落,露出里面那被酒液浸湿的内衬棉服。
李清焰看着他在车厢内的举动,眼眸微眯。
许元一边宽衣解带,点了点自己胸襟处的酒渍:
“衣衫被酒液浸湿,去见储君大伴,总不能如此失礼吧?又非未坦诚相见过,如若害羞”
“无妨。”
李清焰玉首微颔,眸中没有属于女子的紧迫,反而闪过了一抹若有若无的古怪笑意。
说罢,她便玉背挺立着端坐在软榻,视线一眨不眨的打量着宽衣解带的他。
“啧”
目光对视,许元轻轻砸了咂嘴。
有的时候,他真觉得李清焰这女人很没意思。
在她身上似乎就没有羞涩两个字。
放在别的好女人身上能够拔剑砍人的登徒子行为,搁她身上完全是不痛不痒,甚至有时还能反过来调侃你几句。
被盯得有些不自在,许元手上动作停下:
“伱能别看了不?”
“为何?你不说了么,又非未坦诚相见过”
李清焰歪了歪头,美目流盼间一抹恰到好处恍然,随后红润的丰唇略微张:“啊,长天你这是在不好意思?”
“.”
许元懒得再理会这女人,把上衣锦袍彻底褪去,随手将其扔在了一旁的软榻。
当初瘦如皮包骨的身子已然不复,轮廓线条棱角分明。
随手从须弥戒中取出一套新的,刚刚将内衬披上,还未系带,许元便觉一根冰凉的手指划过了自己腰腹。
垂眸,
女子端坐软榻,细腻的指尖沿着他胸口的线条轻轻划向腰腹,美眸半眯,细长而密集的睫毛轻轻颤动。
指尖清凉,划过一道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