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焰那仿若秋水的眸子扫向天衍,黑瞳中带上了一丝讶异,随即红唇微张:
“啊圣女您也裹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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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二章 你能怎样?
一阵寒风卷过帐帘,天空上的漫天而降的飞雪飘入帐内。
悬空半尺的宫装少女死死的盯着那坐于主座的黑衣女子,小拳头攥得很紧,而黑衣女子神色依旧,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眼前这位监天阁圣女的神色。
对视无言,死寂扩散。
“哼呵.”
坐于主座的李清焰身子略微前倾,双肘撑于案桌,十指交叉撑于下颌,不急不缓:
“虽女子亦能修行,但军中却几乎皆为男子,本宫常年行军,若不裹胸束男装,一恐难在军中树立威信,二恐军中士卒遐想连篇。”
说到这,她顿了一下,美眸弯成两道月牙:
“看圣女阁下的目光似是不信,若真如此,倒是可以问一下长天。”
强者,就是要狠狠的羞辱弱者。
许元直接了当的将视线别开,四十五度仰望天花板。
菜,太菜了,完全不在一个级别,一如既往的被爆.
嗯?
等等
一如既往?
许元略微皱眉,但还未等他深思,身旁突然而至的视线便让他浑身打了个寒颤。
虎牙嵌入唇角,天衍那小巧精致的琼鼻不自觉吸了吸,但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他。
见裹胸之下之物代表什么,她很清楚。
金瞳之中的光芒收缩成了一环耀眼的光晕,她的声音带着颤抖:
“你说话啊。”
许元眼角微跳。
不知为何,这个眼神让他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仿佛习惯性的知道这是天衍要发飙的前兆。
深吸一口气,许元准备介入开始拉偏架。
李清焰见到他的小动作,没有丝毫的紧张,眸中反而流露了一抹暧昧的笑意:
“长天,你这是准备说谎安慰她?”
嚯,裹胸公主这是准备一打二了。
瞥了即将炸毛的天衍一眼,许元在心中略微叹了口气,随口笑着答道:
“何须谎言,如实回答即可,我们被困那异鬼地宫之中,形势所迫之际本公子又不是没见过。”
意思很明确,
他确实见过,但没有实操过。
顿了一瞬,许元扫了一圈,模棱两可的平静答道: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才是万中无一。”
“.”
李清焰撑于下巴的手掌放下,眸露思索没有开口。
这圣女对这死人的感情似乎真的很深,不过到现在这种程度应该差不多。
凡事皆讲分寸。
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稍作打压即可,没必要非要将她逼至破防,毕竟接下来也许还得合作。
思绪一闪而过,李清焰瞳中炽焰熄灭,目光幽深的看许元一眼。
许元见到这眼神心里略微一紧,立刻开始在心里准备接下来的腹稿。
好不容易一碗水端平,这公主再作妖前面就是地狱。
但数息也未见对方没再说话,许元也随即意识到这是李清焰不准备继续玩了,便将心脏重新放回了肚子里。
这裹胸公主对天衍的段位完全是碾压级别的。
作为一个凝魂强者,就算用嘴炮拉偏架也不一定拉得回来。
不过还好公主大人懂分寸,知道正事要紧。
看向天衍,许元微微一笑正欲开口询问,便见到天衍那小巧的朱唇上划过一抹笑意。
她似乎也意识到他方才话里的意思,看向李清焰的目光带上了一丝好笑:
“看来.殿下对长天的了解还是不够呢。”
“.”许元脸颊抽了抽。
姐,你真是又菜又爱玩啊。
立刻回眸看向主座上的李清焰,却见她那双英飒魅然的黛眉一点点的蹙了起来。
坏了。
天衍赤着晶莹的小脚踏虚走到许元近前,冲李清焰弯眸笑道:
“毕竟伱们也只相处了不过半年而已,若你们也能相处十余年.唔(放)唔(开)唔(我)。”
“咳。”
许元直接伸手将眼前天衍的小嘴捂住,轻咳一声连忙问道:
“那个,天衍,你为什么会有..嘶!!你属狗的吗?!”
天衍毫不费劲的将许元的手掰开,回眸瞪着他:
“我让你碰我了么?”
“你算了现在先说正事!”许元意魂传音。
“什么是正事?明明是她这个狐媚子先挑衅我。”
“她挑衅你?不是你先挑衅的人家么?一上来就说幻境的事,你说就算了,说得人家么?嘴巴这么笨我不帮忙你直接被欺负到死。”
“我我.你..我.”
天衍眼眸之中闪过一抹慌乱,贝齿轻咬红唇,虚空而立的她直接一裸足踹在许元膝盖上:“还不是因为你这个王八蛋!”
熟悉的感觉再度涌上心头,许元吃痛,直接被气笑了:
“天衍,你能不能别在这无理.”
“关系很好嘛。”带笑的声音忽然传来。
“.”许元汗毛一竖。
天衍回过眼眸盯着主座的上的她,冷哼道:
“至少比殿下你要好一点。”
“嗯”
李清焰眼神玩味,不见羞恼,指尖摩挲案桌的皮革表面,忽然笑问:
“那本宫依你?”
“.”
天衍闻言炸毛,一阵风压自她悬在半空的娇小身影为中心扩散开去。
三千青丝随风飘摇,李清焰摩挲皮革的指尖略微一顿,叹了口气:
“天衍,你这性子与城府看来还需要多加磨练,本宫不过激你几句你便如此,若本宫这样.”
说着,
李清焰飘然起身,身形瞬息来到二人身前。
在天衍愣神的目光中,
李清焰轻轻的踮起脚尖,揽过许元的后脑,丰润的红唇直接印在了他的唇上。
唇分。
许元舔了舔唇角。
李清焰侧过眼眸瞥着与她同高的她:
“..你又会如何?”
帝京,皇宫,大庆殿。
两道身影隔一棋盘相对而坐,一黄一黑,皆身着龙袍。
皇龙执黑,黑龙执白。
棋局错综,熏香阵阵,一时难分胜负。
“哒!”
白子落下,棋盘旁的白色沙漏自动翻转,所剩大半。
许殷鹤看着眼前的老者,声音平淡但带着不怒自威:
“长天与清焰的失踪,圣上可曾查出是谁所为?”
“.”
李曜玄没有答话,佝偻着背,专心致志的盯着棋盘,看了十数息从棋篓之中捻出一枚黑子落下,方才若有所思的回道:
“这事,不好查啊,不过同时对清焰与长天下手之人的目的,应该是想破坏咱们之间盟约,你说呢?”
话落,
黑色沙漏同样翻转,但已然所剩无几。
许殷鹤鹰隼般深邃的眸子看了眼前老者数息,随意的从棋篓中捻起一枚白子直接落下,道:
“无法一直持续的盟约,谁人会冒着风险来破坏?”
“啧你能不能慢点朕这病危之人快要跟不上了。”
李曜玄叹了口气,继续盯着棋盘看,捻着黑子举棋不定:“不过殷鹤你说得倒是在理,确实不用破坏,不过有理由同时谋算清焰、长天还有那位蛮王之人可不多,有能力实现的人就更少了。”
许殷鹤拿起茶案旁的瓷杯,轻抿一口:
“谋算蛮王算是为国,谋算清焰也许就是利益所致了,这种人应该不是宗门。”
“嗯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