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青墨红唇微张,沉默数秒,最终却仅是微微颔首:
“好。”
话音落下,
冉青墨转身间,冰云阶在无形中凝成,脚步轻盈的踩在其上。
“哦,对了。”
身后忽然传来的声音让她脚步一滞。
许元看着她窈窕的背影,轻声说道:
“我叫许元。”
“........”
冉青墨回眸看向身后男子,眼神带着一丝讶异。
许元双眸含笑,重复道:
“我说,我叫许元。”
“......嗯,好。”
她少语的回答一如初见。
黑衣如墨的她走了。
在空中几个跳跃间便迅速化为了一粒黑点消失在了天际边。
直到看着对方彻底消失,许元方才缓缓的将手从自己的脖颈上放了下来。
现在冉青墨帮他的恩情,他已经还清。
回眸看向凌空而立的影儿,许元声音平淡,吩咐道:
“带我上去。”
........
眼前的云雾不停翻滚向前,最终豁然开朗,湛蓝的天际映入眼帘。
恍惚间,许元已然被那蒙面的影儿重新带到了悬天崖上。
即将见到许长歌,他的心绪倒也算平静,毕竟他此刻已然继承了原身的记忆,加之血元心陨决的熔炼。
他许长天的身份已然牢不可破。
影儿将许元带上来后,没有多说一句话,直接便自顾自向前走。
随着对方背影望去,许元那漆黑的瞳孔忽地缩成了针孔大小。
在这山巅之上,他竟然又看到了一尊巨大的七生蠎头。
之所以说是又,
因为与那姬清月相比,这具七生蟒头之上的七朵莲花已然是尽数绽放,且蟒头之顶多出了一根巨大的墨绿色尖角。
许元盯着看了良久,方才彻底确认了这蟒头的身份。
得,又一个女主被许长歌给剁了。
从特征推测,这蟒头应该是是那位姬清月的姐姐,姬风华。
《沧源》的剧情方才刚刚开始,古渊内部蛇妖一族的公主姐妹直接全灭。
曾经在《沧源》中玩过的许仙剧情彻底无了。
不过这个吐槽的念头也仅仅只是一闪而过,很快许元便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两个重要女主角的直接死亡,说明他带来的蝴蝶效应已经开始让《沧源》的剧情进入了暴走。
未来,开始变得难以预测。
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许元目光再次开始移动。
最终,
他的视线很自然的落在了一位面容俊美的男子身上。
许长歌。
他安静的坐在姬风华那巨大的蟒头之下。
一身青衣,玄纹云袖,肌肤隐隐有光泽流动,深邃的眼眸幽深如寒潭,背后一头长发随着山巅的清风微微拂动。
仅仅只是坐在那里,就让人有一种自惭形秽之感。
仿佛有的人,天生就如同夜空中的皓月,温和而不耀眼,但却又能让人自知自身的渺小。
但此刻这些对于许元而言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
为什么这样一个男人此时手里会拿着一根又长又粗的藤条?
联系到脑海中记忆,一种不祥的预感升起在了许元的心头,立刻用原身的口吻大声说道:
“许长歌,我警告你......”
“啪!”
许元的话音未落,对面男子眸子便是一眯,手中的藤条瞬间如同盘蛇一般朝着许元抽来。
“......”许元。
玛德,这叫什么大哥?都二十岁了还玩暴力教育这一套?
许元连忙运转功法,将源炁注入眼眸方才看清那鞭条抽来的轨迹。
一个侧身躲过。
“啪!”
鞭条抽在他旁边的地面之上,立刻掀起一阵尘土。
藤条收回之时,许元竟然在地上看到留下了一道深深的鞭痕。
回眸望去,许元大声骂道:
“许长歌,你来真的?!”
“啪!”
许长歌面色平静的挥出了第二鞭,声音轻缓温润:
“如果你觉得是真的,那便是真的吧。”
这次,藤条的速度更快了,许元拼尽全力方才躲过。
而这一次,那地面上的鞭痕竟然能把悬崖边的一块小碎石给抽裂了。
见到这一幕,许元是真的有些生气,张口准备接着骂,但许长歌的第三鞭已然抽来。
许元深吸一口气,意魂探知而出,缕缕嫣红源炁从手上冒出,凌空抓住了那抽来的藤条。
那一缕渗出血色源炁一出,许长歌狭长的眸子眯成了两条缝。
随着嫣红源炁从许元手上冒出,一股血色的火焰也在藤条之上燃烧了起来。
血色火焰沿着藤条一路焚烧而上,飞速的直奔尽头的许长歌而去!
而许长歌依旧坐在原地,安静的等着那血色火焰烧到尽头,直接放任这抹诡异血焰在自己手中跳跃。
看着这团火焰,许长歌幽深的眸子中闪过一抹讶异,随手一捏,火焰瞬间消散:
“这功法...很不错。”
许元张了张嘴,正想说点什么,但话未出口,对面那许长歌便站起身冲他挥了挥袖袍。
霎时间,一股股飓风从四面八方凭空生成,许元的身体立刻如同海上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不受控制的朝着许长歌飞去。
最终,他悬停在了许长歌两米外的空中。
许长歌负手而立,眼神平缓的盯着他。
许元挣扎着想要说话,但却发现他此刻被许长歌压得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无言,对视。
半晌后,许元还是从心的别开了视线。
他隐隐感觉再这么对视下去,眼前这大哥就要把他吊起来打了。
许元思绪发散之际,许长歌也错开了视线,对着一旁的觉性,轻声道:
“觉性大师,麻烦您帮长天检查一下身体。”
听到觉性这个名字,许元发散的思绪瞬间收敛,心中猛地一凛。
觉性和尚便是那位几名可以检测意魂与身体不符合的修者之一。
说是检查身体,但许长歌这是在怀疑他的身份。
为什么?
是因为他的功法?
还是因为他以死相逼的举动?
可在记忆里,原身以前也是做过以死相逼这类荒唐事的。
来不及多想,一位面容和善的光头缓缓的走到了悬在半空的许元近前。
他微微躬身,对许元双手合十一礼:
“三公子,容贫僧冒犯了。”
微微抬手,一股莫名源炁入便隔空侵了许元的体内。
这股源炁,并不是走经络,而是沿着一种诡异路线在他体内行进着。
虽然知道觉性大概率检查不出什么,但为了更加的贴合原身的性格,许元依旧开始运功抵御这股源炁的入侵。
而结果自然是没用的,这股古怪的源炁依旧侵入了他的体内。
一时间,山巅之上陷入了寂静。
而随着这股古怪源炁不断在许愿体内渗入,觉性面容上的神色也便越来越讶异。
而一旁的许长歌见了觉性的脸色,眼神也是越来越阴沉。
半晌,
觉性缓缓后退了一步,再次对着许元歉意一礼。
转过身看向一旁许长歌,觉性有些欲言又止。
许长歌似乎是做好了某种准备,深吸一口气,声音平淡中透着点阴冷:
“觉醒大师,在长天身上有什么发现直说也无妨。”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