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些了!”冯盼儿捧着自己的脑袋,再多我就记不住了。
秦雪烟嘴角微微抿起,但依旧维持着师姐的清冷和威严,片刻后道:
“你再给我带一句话:口说无凭,但看日后。”
冯盼儿很开心,“这句话简单,我记得住,那我去了!”
她驾起飞剑,嗖的一下飞走,一炷香后来到了棠莲峰,径直跑到方阳住的小屋前。
“方师侄,我又来了,师姐让我给你带句话。”
方阳打开门,请她进来,倒了茶,“师叔辛苦了,师尊有何旨意?”
冯盼儿喝了茶,笑嘻嘻地道:“师姐说,口说无凭,但看日后。”
方阳笑了,仙子这是还有气呢,还得再哄哄。
他对冯盼儿道:“那劳烦师叔再帮我给师尊带句话:弟子敬爱师尊之心昨日如是,日日如是。”
“哦,好咧。”
冯盼儿起身出门,飞了一炷香,回到碧月峰,落在秦雪烟的院子里。
“师姐,师侄又让我给你带话,他说:弟子敬爱师尊之心昨日如是,日日如是。”
秦雪烟拿起桌上的茶杯,以饮茶掩饰脸上的笑意,片刻后清清冷冷地道:
“你再去给他带句话:与其油嘴滑舌,不如专心修炼。”
“哦。”冯盼儿来回跑了两趟,有点渴了,本想再喝杯茶,闻言只得又飞走了。
小环正在山腰的药田里捉山鸡,抬头看向天空,一脸疑惑:
“盼儿今天怎么飞来飞去的?是在练习御剑术吗?”
冯盼儿风风火火地飞到棠莲峰,砰砰敲门,“师侄,师姐又让我给你带话。”
方阳打开门,请她进去,冯盼儿道:“师姐说:与其油嘴滑舌,不如专心修炼。”
方阳闻言不由地摇头失笑,仙子分明喜欢听他说好听的话,却要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真是不坦率,行吧,我配合便是。
“师叔,劳烦你转告师尊:弟子心中之道,便是尊师重道。”
“你还有话呢?”冯盼儿屁股都还没坐热,只得又站起来。
“行吧,反正我也要回去的,顺便了。”
冯盼儿起身出门,御剑而起,脚踩在飞剑上都感觉有点发烫了。
飞回碧月峰,哗啦一声落在秦雪烟的院子里,呼哧呼哧地对秦雪烟道:
“师姐,师侄说:弟子心中之道,便是尊师重道。”
秦雪烟神情平淡,心中却是又气又羞,这小贼,竟敢揶揄我!
她一拂云袖,淡淡地道:“盼儿,你带话给他:若再将师道挂在嘴边,必不轻饶。”
“还、还有话啊?”冯盼儿郁闷了,摇摇晃晃地御剑而起,飞到一半,她忽地一拍自己的脑门儿。
“诶不对啊,你们俩用传音符就行了,干嘛要我飞来飞去啊?”
第175章 法器之河
棠莲峰,山腰处。
这里山林秀美,一条从山顶流下的溪水两边一座座屋子鳞次栉比,这是参加大比的弟子们的临时居所。
溪水一边是男弟子所住,另一边是女弟子居住。
在女弟子居住的其中一间屋子里,陈婉柔正盘坐在蒲团上,闭目修炼。
外面响起敲门声,陈婉柔睁开眼睛,“谁?”
“陈师妹,是我,张盛。”
陈婉柔神情转冷,“张师兄,我们还有话可说吗?”
“陈师妹,我只是有些心里话想对你说,若是你不愿让我进来,那我就不走了。”
张盛的语气比白天柔和了不少,带着几分诚恳。
陈婉柔沉默片刻,起身过去打开门,张盛一身白衣,英俊潇洒,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陈师妹,白天我们都太冲动了,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陈婉柔皱眉,最终还是请他进了屋子。
张盛倒也不客气,径直走到桌边坐下,回头看着陈婉柔:
“婉柔,不给我倒杯茶吗?”
陈婉柔柳眉蹙起,坐在他对面,“张师兄,你我还没有亲密到可以直呼名字的地步,你有话快说。”
张盛呵呵一笑,自顾自地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看着陈婉柔纤柔秀美的面容:
“陈师妹,你知道我一直都挺喜欢你的,就算你被魔门中人玷污了,其实我也没有太过嫌弃伱。”
“张盛,你到底想说什么?”陈婉柔握紧了拳头。
张盛淡然笑道:“此次大比我定会胜出,成为亲传弟子,你我地位很快将天差地别,不过我还是顾念旧情,愿意娶了你。”
“只要你跟了我,以后青阳峰的同门便不敢再看低你,修炼资源也源源不断。”
“当然,你终究不是清白之身,这正妻之位是无法给你的,你可以做个妾室,只要你乖顺听话,我自不会亏待你。”
“明日你主动认输,待我做了亲传弟子,便娶你做妾,如何?”
陈婉柔一脸愕然,张盛以为她心动了,微笑道:
“婉柔,你既愿意,我也丑话说在前头,既做了我的妾室,便不可如今日白天那般不给我颜面,要懂得顺从夫君,尽心服侍,明白吗?”
“还有,我听闻你在云雨镇时与大师姐的徒弟走得很近,以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以后你不许再和他来往。”
“就这些了。”
张盛说完,喝了杯茶,好整以暇地等陈婉柔答应。
陈婉柔沉默片刻,忽然笑了起来。
张盛皱眉:“你笑什么?”
陈婉柔手一抬,将张盛喝过的茶杯直接扫出了屋子,漠然道:
“张盛,我从前看不上你,如今更看不上你,出去!”
张盛一怔,顿时大怒:“陈婉柔,你别给脸不要脸,我是你为着想,难道明日你真敢与我斗法?”
陈婉柔冷笑:“只怕不是我不敢,而是你不敢吧?”
张盛哈哈大笑起来,倏地抬手,扔出一块阵法石,布下了一座隔绝法阵。
接着,他身上的灵力威压汹涌而出,朝陈婉柔镇压而去!
张盛是金丹四层的修为,在参加大比的弟子中也不算不低了,更是稳稳压过陈婉柔一头。
但陈婉柔在他的灵力威压之下,只是脸色微微白了些,身子却依然挺立,嘴角带着不屑的冷笑。
“贪生怕死之徒,凭你也能做亲传弟子?”
“陈婉柔,这是你自找的!”张盛更愤怒了,从怀中掏出一枚白色印玺,这印玺飞到半空,朝向陈婉柔。
一道白光落下,陈婉柔脸色一变,茶桌碎裂,她也被这印玺压的单膝跪地,咬牙抵抗,却无法再站起来。
“镇天印?!”
张盛走到陈婉柔的面前,低头俯瞰她,大笑起来:
“既然认识镇天印,你就该知道明日你没有丝毫胜算,若你今晚好好伺候我,明日我便饶你一回,如何?”
看着陈婉柔那娇弱又倔强的苍白小脸,张盛喉咙动了动,伸手朝她的脸颊摸去。
陈婉柔手中扔出一个傀儡,一剑刺破了隔绝法阵。
张盛大惊,参加大比的弟子是禁止私斗的,他连忙收回镇天印,也收了灵力威压,陈婉柔倏地弹起,一脚踢在了他的两腿之间。
张盛猝不及防,捂着腿间,弓下身子,脸都变紫了。
“你、你”
陈婉柔又一脚将他踹了出去,砰的一声关上门。
张盛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怒声道:
“陈婉柔,你这个被魔门贼子随便玩的婊子!明日休怪我无情!”
骂了几句之后,张盛这才离开,周围住着好几个青阳峰的女弟子,却没有一個人出来。
陈婉柔背靠在门后,脸色苍白,双拳握紧,良久,她默默地走回床前,盘腿坐下,继续闭目修炼。
翌日。
斗法场。
万众瞩目,全场屏息。
“下一场,方阳对郭震。”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方阳的身上,戏谑、期待、嘲弄.什么情绪都有。
“方阳,小心些。”
“方阳,郭震法器极多,你设法近身。”
“方阳,用大师姐教你的清风赶月,应有机会躲过郭震的法器。”
耳边传来陈婉柔、玲儿和宁苗苗的传音,高台上响起一道炸裂的声音:
“方阳,好好打!”
方阳抬头,只见王玉娇一双小拳头挥舞,娇小玲珑的身子一蹦三尺高。
周围的人都愕然看向她,但她根本不管,依旧大声给方阳鼓劲。
方阳朝她微笑点头,目光移向了更上一层,触到了一道带着关切的清冷目光。
发现方阳在看她,这清冷目光的主人立刻移开视线,维持着一脸平静。
方阳笑了笑,迈步走进斗法场中央。
郭震站在他的对面,身形魁梧,脸上一圈络腮胡子,依然穿着一身白衣,头戴小红花,看着有几分诡异。
方阳拱手,“郭师兄,请指教。”
“哼。”郭震娇哼一声,粗壮的手捏了个兰花指,一脸不屑。
方阳愕然,这货真是个娘炮啊?
裁判宣布比试开始,郭震倏地向后飞退,与方阳拉开了数十丈的距离,手一拍,一个储物袋飞到半空。
下一刻,这储物袋中飞出了密密麻麻的各种法器,在空中像一条河流一般涌向方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