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曹家,毕竟立世四百余载。
对云台县百姓既有功劳、也有苦劳。
就这么带人直闯祖宗祠堂,实在不好交代。
而且!
这所有事都是听张玉清一面之言。
该信?还是不信?
……
翌日!
云台县的江湖武者们还没从曹家一事回过神来。
这边,斩妖司的一伙人束装来到飞雀苑,以上官红袖为首,身后还跟着苏玄、常岳等一些铜章校尉。
这般阵势着实让人莫名其妙。
不仅是曹家如此。
连这些斩妖司当差道人都有些懵。
“这到底发生什么事?”
“不知道,据说是府司来的这位上官大人安排的。”
“该不会要帮曹家抓捕那闯入祠堂的贼人?”
一些差役们絮絮低语,揣测着。
须臾,曹崇与他的老仆钱伯推门而出。
“你们斩妖司的人来我曹家何事?”
曹崇本就憋着一肚子火气,哪有什么好脸色,倒是一旁的老仆平静,嘱咐他冷静。
“接到报案,有人称曹家祠堂藏纳妖物。”
上官红袖冷声道。
“放屁,我曹家世代斩妖,怎可能藏纳妖物,你休要在我族四百年祖宗基业上胡泼脏水。”曹崇怒骂。
“呵…有没有藏纳妖物,让我们进去搜一下不就自证,还是说伱们心虚了!”一旁的苏玄冷呵一声。
“祖宗祠堂怎能由外人闯入。”曹崇态度强硬。
甚至有不少曹家族人,家仆组成人墙,手持兵器挡在飞雀苑外,面红耳赤,囔囔叫嚣,誓死不退那种。
“让开!”
上官红袖声音冷冽。
气势骤然一沉,剑拔弩张。
老仆钱伯见状,走出身,拱手平静开口,“大人,我曹家先祖多是死在山海关外,生前斩妖无数,不说丰功伟绩,却也称得上无愧于人。”
“我们这些后人怎可能在他们安眠之地藏妖,亵渎先祖英灵。”
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而后又话锋一转,再势沉力稳的道,
“更何况昨日闯我族祠堂,扰了祖宗清净的贼人还未找到,斩妖司不去追捕那贼子,却先来问罪曹家,又是何意?”
“难道说,那贼人是斩妖司安排的?”
这顶帽子要真扣在斩妖司上。
那斩妖司的名声可就大毁,影响颇大。
只是上官红袖偏不吃这套,依旧冷冷道,“让开!”
“听到没,老东西,上官大人让你滚开呢!”
常岳凶神恶煞,龇牙咧嘴,“我说你也不姓曹吧,一口一句我们曹家、先祖的,你是谁生的。”
这蛮横无理的话着实让老仆钱伯都心理破防了。
他脸色骤然一沉,“校尉大人,仆以主为荣,老夫不姓曹又如何。”
“狗屎道理,活该你一辈子当牛做马。”
常岳撇撇嘴,不屑一顾。
“你敢辱我曹家人?”曹崇握拳怒目。
对于这老仆,他自幼就认定为半个曹家人。
老仆钱伯见状,又连忙拉住他,“少东家莫要冲动。”
“妈的,少给我这唱双簧戏,赶紧让开。”常岳狰狞道。
他身子魁梧,比曹崇都要壮硕几分。
走在最前,着实给人一种压迫感。
像座行走的小山似的。
“再不让,休怪我剑下无情。”上官红袖也不再藏锋,拔剑出鞘,属于地煞武者的气势浩荡而出。
也就真气境武者还能抵御,不受影响。
真气境之下,无不感到心神胆寒,似处于九幽寒狱之间,身子彻骨发冷。
再看向上官红袖时,眼神多少有些敬畏惧怕。
曹崇脸色不断变化,愤怒又不甘。
一尊地煞之境的武者,非他所能敌。
他双拳紧握,青筋暴起,怒火写在脸上。
“让他们搜!”
这时,飞雀苑内传来一道浑沉的声音。
“爷爷!”
曹崇转身,见来人面庞后,惊喜喊道。
来者身姿同样魁梧,虎背熊腰,国字脸,中年身,正是曹家地煞老祖曹向明。
也是曹崇的爷爷。
别看曹向明只是中年身,实际上年龄有七十有余。
这是因为地煞武者肉身蜕变,得天地之气洗礼,比之常人增添了不少寿命,可寿一百五至两百。
“爷爷,斩妖司实在欺人太甚。”曹崇诉苦道。
“我知道。”
曹向明摆手,板着脸看向上官红袖,正义言辞,话语铿锵,“我曹家向来无愧天地,无愧云台百姓,持斩妖大业,不知多少先辈武者因而死在山海关内。”
“今日竟有人污蔑我曹家祖宗祠堂藏妖!”
“简直在胡说八道,胡言乱语。”
“好,你们既然怀疑,那我就坦坦荡荡让你搜,任你们亵渎我曹家先祖的英灵。”
“我话放在这,你们要是搜不出什么来,我会向你们齐都统好好说道此事。”
这般大义凌然的话。
甚至连常岳听来也觉得有几分相信。
他狐疑的看了眼上官红袖。
曹家祠堂真藏了妖物?
“搜!”
上官红袖语气不变,一声令下。
其他斩妖司差役也面面相觑,在云台县这一亩三分地,世家的威慑深入人心,哪怕在斩妖司内当差也不例外。
毕竟他们还要亲人,还要生子传承后代。
总绕不开世家。
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将来考虑。
所以,真要闯入曹家祠堂,这些寻常斩妖司人也是心有忌惮,陷入犹豫。
“搜!”
还是苏玄、常岳两人带头冲了进去后。
其他人也纷纷涌了进去,走入祠堂,也依旧觉得心有内疚,低声道,
“莫怪莫怪!”
“我们绝无打扰之意,只是奉命行事。”
“该死!”曹崇等曹家人见状。
也都怒不可遏,咬牙切齿,面红耳赤。
连曹向明都将手藏入袖中,握紧,骨头发出咯咯声响。
然而!
诡异的是。
斩妖司众人在祠堂搜了许久,也不见那暗室所在,找不到柳岱岩所说的那个诡异阴森森的地方。
让人困惑。
“大人,真找不到。”
“所有地方都找了吗?”
“找了!”
上官红袖清眸扫视四周,微微一凛,“撤吧!”
找不到并不证明这祠堂没有暗室。
从曹向明现身一刻,她其实心里能大抵猜到祠堂所有的痕迹应该都被掩饰了。
只能另寻方法。
当然,也可能祠堂真没有什么。
说罢,斩妖司的人纷纷离开。
也没说什么道歉的话。
看着上官红袖的身影,曹崇更加气愤,咬牙切齿道,“爷爷,我怀疑此事与那屠夫有关?”
昨日要不是张玉清出手破了他那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