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毫无征兆的,张玉清全身无力的仰倒在地。
只听到耳畔间隐约传开大哥、嫂嫂的急切呼喊声。
火锅算是吃不成了。
好在张玉清并没其他事,仅是因道行不够,开启法眼时间持续过长,心神疲惫,意识昏沉过去。
大哥连忙找来个郎中探脉,开了些清神的药方。
在昏迷半日后幽幽醒来。
才让兄嫂悬着的心安放下来。
醒来后的张玉清噫吁长叹,“早知就不开法眼,习望气之术了。”
徒添烦恼啊!
……
大寒!
节气之末,岁至年尾。
本是冰雪天,河覆三尺冰。
可在云台县郊外,一汪清湖的湖心岛屿下方,却又是一番别有洞天的风光。
清雾缭绕中,有竹林苍翠。
泉水潺潺,高山流水,
瑶草吐瑞,百花绽放,有蜂蝶落在花上,闹着春意!
此间更有丝丝缕缕蓝色雾气交织弥漫,散逸空中,被一道久经失修的阵法隔绝绝大部分,因少数蓝光溢出,才造就外面洞天奇景。
在蓝色雾气笼罩之内。
有三座岁月斑驳的道台横亘,道台上恰好各盘坐一道身影。
一道身着水蓝色衣裙,中年妇人打扮,仪容端庄,气质雍容,贵气自生。
一人浓眉国字脸,不怒而威!
还有一个披头散发,状若癫狂的白发人,五指枯瘦森骨。
“据探子回应,瀚岳府三宗执事已在路上,这是我们仅剩的机会了。”国字脸中年男子沉声,左右顾视。
“本宫这边也早已联系好妖君的人马,只待时机一至。”
水蓝色衣裙的雍容妇人秀眸微阖,颔首道。
白发人枯节般五指张开,引来蓝色雾光入体,发出一声声瘆人怪笑,“也是该有个了断了。”
“我们刘、曹、孙三家扎根云台县四百余年,为瀚岳府三宗世代当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奴才。”
“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可宗门那些人呢,他们高高在上惯了,真以为我们是奴仆,只管索取,却不允许我们进入更高层次的福地修炼。”
“他们该死、该死,我要吞了他们,活生生吞了他们!”
白发人说话声怪异凄厉,像个癫佬般让人惊悚。
许多人并不知道。
云台县三大老牌世家,刘、曹、孙,他们的先祖都曾是瀚岳府三宗弟子,一直以来,三家都是隶属三宗的外门附属势力。
每年都得上供的。
其中就包括他们所在这片残缺福地所产的地煞之气。
三家名义上是残缺福地的掌控者。
实则只是管理者。
每年近七成的地煞之气都要上供给三宗,还不包括金叶、精铜精铁、药材等等!
这好比一双大钳遏止了三家壮大空间。
将三家始终维持在一个平衡实力水准上。
进不能、退也不能。
国字脸中年眉头紧锁,“刘伶,你的尸魂魔身处于崩溃边缘了。”
咯吱咯吱!!
白发人刘伶呲牙咧嘴,狞笑道,“我这般下场,都得拜那映水剑宗的水真子所赐,他日必让他血债血偿。”
“不要影响我三家百年大计!”
水蓝色衣裙的中年妇女轻斥一声。
“咯咯…我若真疯了,对伱们两家应是好事才是。”白发人刘伶目光森然。
水蓝色衣裙妇女刚欲斥声。
被国字脸男子打断,“孙琳,算了!”
他接着道,“是先以三宗不仁,我等才不义,另外你与妖君那边的交易也得尽量谨慎,妖族也并非一根筋,莫要着了他们的道。”
“本宫自然知道。”水蓝色衣裙妇女孙琳冷淡道。
“此计若成,你我三家便可离开云台,入大雍南境,鱼跃龙门。”
国字脸中年男子语气亦憧憬。
这是三家百年大计,成则鱼跃龙门,潜龙入海!
败…那是不可能败的。
至于云台县的百姓性命,与他们何干。
“曹向明,我听说惹了一个唤做屠夫的真气武者触怒曹家,要不要我出手帮你吞了他,为无上魔身再添一魂。”白发人刘伶阴恻恻一笑。
国字脸中年曹向明摆手,“那屠夫与斩妖司有些干系,你也知道那齐师厚的脾气如何,目前不好对付。”
对于斩妖司的那位都统实力。
三家皆极为忌惮。
顿了顿,他再道,
“不过我已经暗中将屠夫的消息暗中传给四面黑天教总坛派来的极阴法师,想必他比我更乐意去斩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屠夫。”
“极阴法师?”水蓝色衣裙的孙琳低吟,
“四面教总坛竟然把他派来。”
“可我听说他被斩妖府司的银章校尉截杀,可有此事?”
曹向明点头,“是有此事,可极阴法师手段诡异,那小丫头片子被他虚晃一招骗了过去。”
“此人目前就藏身于云台县内。”
第67章 极阴法师
孙琳垂眸不语。
那极阴法师之名她有所耳闻。
那不但是上了瀚岳府赤榜的狠人,更兼任采花盗。
这与他所修炼的功法相关,唤作识玉偷香经。
功法听着不错,可却是实打实的魔功,不知多少妙龄女子栽在他手中,被他凌辱玷污。
身为女人的孙琳对此人本能敬而远之。
当然,真正原因还是因那极阴法师相貌长得丑。
极丑!还老!
能让人恶心到吐。
“该提醒下孙家后辈女子,近日莫要出门。”孙琳内心低吟。
这时,白发癫佬刘伶又不适宜流露的神经般狞笑,向孙琳质问,“我记得你们孙家人丢了一块玉央符篆,至今还没有下落?”
“在寻找。”孙琳冷淡一瞥。
白发刘伶下一秒骤然厉声暴喝,“寻找、你只在寻找?”
“你该亲自出去将符篆找回来。”
“若能找到那座完整的玉央福地,伱我又何需被逼如此。”
凭白无故被人数落震怒,孙琳哪能接受,秀眸间杀意骤起,“刘伶,你别乱发病,像条疯狗似的,逮住谁都咬。”
“桀桀…你说对了,我就是疯狗,谁不知道我刘伶是条疯狗。”白发刘伶怪笑,下一秒又平息怒气,阴晴难定。
气质端庄的雍容妇女孙琳气得胸前起伏激荡。
眼里杀意目光骤现。
“好了,你我三家现处于同一阵线上,都别吵了。”
曹向明无奈,站出来当个和事佬,先安抚下白发癫佬刘伶的神经,再转而平和向孙琳询问,
“那枚符篆如今可有下落?”
“有些消息,只知道白泽楼的人也在寻找,很多消息途径都被他们掐断。”孙琳身心俱疲。
“白泽楼?他们也对那座仙府有想法?”
国字脸曹向明沉吟一会,冷呵道,“那就全给他们。”
“给他们?”孙琳惊咦。
“不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白泽楼身后势力与朝廷可不对付,正好将他们引出,去跟斩妖司狗咬狗。”
国字脸曹向明眸中冷光忽闪。
孙琳沉思许久,而后轻轻点头。
……
街道上!
皑皑大雪封路,路间行人寥寥。
岁雪仿佛将岁月也都冰冻,红尘烟火气不见。
彼时颜府外,一名裹着肮脏腥臭衣裳的白发乞丐,正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向前挪动,他发丝如枯草,杂乱披散,脸上更是一个个恶心发臭的脓包。
身子佝偻,有气无力,可眼神却是却是迥异的有神,透着阴翳,似噬人之兽。
“颜府!”
苍老乞丐抬起头,打量颜府匾额,深深吸了口气,笑容如恶鬼,“本法师闻到了少女的幽香,还是个人间罕见的极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