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阁大先生与金刚门主对视后舒心一笑。
接着又见金刚门主双手合十,以佛门礼作揖,瓮声开口道,“张施主,其实我佛门还有一前辈欲见你。”
“可是金刚门的前辈?”张玉清好奇。
他与佛门除了小和尚这层关系在,与其他人可毫无相干。
“非也,那位前辈来自法藏府,须弥山!”
金刚门主盘着脖子上硕大佛珠,礼敬虔诚。
“法藏府…”梅花阁大先生闻言,也微微一惊。
张玉清神色与他相仿。
他也只在书上听过法藏府之名。
据说乃是一位西域而来的高僧,以高深佛法说服了一位大雍皇帝,将他传法地改为法藏府,成为如今大雍佛门圣地。
也是与西域佛土沟通的桥梁。
大雍之所以引西域佛门东渡,大抵也是为缓解山海关外,以及南疆诸部落的压力。
但,法藏府的高僧远来瀚岳见他所谓何事?
张玉清转念便想到小和尚金身一事。
莫非也是为此而来?
他沉吟许久,又在金刚门主身上打量片刻后,点头,“那便见上一见。”
说起来,若不是因为金刚门主相助于他。
他还真不想去。
“哈哈哈…张兄弟,请!”
金刚门主笑声粗犷。
他忽而一副虔诚佛徒状,又忽而唤作一副豪爽江湖人模样。
俨然让人觉得发懵。
于是,又与齐师厚、上官红袖等人打了声招呼后。
他便随金刚门主踏上前往金刚门的路。
至于隐仙娘娘也离开雾海,回归她的隐仙湖。
隐仙湖大小规模比不上雾海,也没大阵守护,可在娘娘眼里,金湖银湖也比不上自家的小草湖。
还是自家的湖悠闲自在。
而其他围观吃瓜的武者们,也陆续离去。
让雾海转眼成空。
…..
“门主,金刚门与佛门到底是什么关系?”
路上,张玉清开口询问。
“这该怎么说呢,其实我金刚门的开派祖师曾是法藏府须弥山的一名俗世弟子,后还俗下山,于瀚岳府开宗立派,传下来金刚门基业。”
“不过金刚门这么多年与法藏府都没什么联系,看着有佛门之名,可实则我们门内弟子多是江湖作派,至于诵佛经,释佛理,全凭弟子喜好。”金刚门主一五一十的道来。
总而言之!
可以将金刚门看成一个另类的江湖宗门。
内在核心受佛理影响,外在则是江湖武者的壳子包裹。
又因在瀚岳,更是免不了世俗。
宗门也会与一些俗世势力存在关系。
譬如,云台县的曹家。
以两人的脚力,从雾海抵达金刚门驻地不过半日功夫。
遥遥望去!
只见金刚门坐落于山谷之间。
南临溪江,北倚峭壁。
水竹森邃,风景秀丽。
俯视而望,偌大金刚门犹如一座寺庙。
重楼复殿,琼宇精舍,有效仿古寺的三十三院,七十二禅房存在。
可见不少弟子身影。
有蓄头发的,也有剃光头的,大部分都在练武。
金刚正殿所在则供奉着一具佛陀法身,百臂各捏不同法印,用七宝琉璃金雕塑而成,蕴藏精深佛法。
此为佛门中百臂伏魔菩萨。
也是佛门护法之一,地位仅次于世尊。
当张玉清与金刚门主归来时,引来不少门派弟子围观,争相喝彩。
“这就是那位斩神义士耶!”
“听说是菩萨的挚友。”
“小子模样长得真俊俏。”
“也不知雾海斗法到底谁赢了?”
一众金刚门弟子的徐徐声音传来。
“张兄、张哥…是我啊!”
这时,一个蓄着寸头短发的精瘦青年从人群中挤出,脸色激动无比。
“梁武!”
张玉清转身看去,眼含笑容,“差点忘了你曾拜入金刚门。”
撼地锤梁武,云台县一故人。
算时间也有三年多不见了。
“当年的事也多亏了张哥帮忙。”
梁武性格没变,挠头憨笑,孤傲下隐藏着一种社恐。
“都是你自己的本事。”张玉清在他肩上拍了拍,欣慰一笑,“修为涨进不错,都真气境了。”
梁武在没拜入金刚门前,修为是内劲大成。
如今也是水到渠成的踏入真气之境。
这份武道天赋属于上等了。
“莫提了,与张哥相比,这点修为实在丢脸。”梁武语气苦涩。
两三年前,他还能隐约摸到张玉清的脚跟。
现在,则是望尘莫及。
对方矗立于身前,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让人高山仰止。
更何况他就算在金刚门内遁世修炼,都听到关于斩神义士的传闻。
“对了,张哥,那个赵家的事?”
梁武小心翼翼问道。
“解决了。”张玉清轻松笑道。
转而摆摆手,“你先等我一会,我待会再来找你,咱们故人相见,今晚当不醉不归。”
“好嘞!”
金刚门可没有什么清规戒律,只要不太过分,几乎都睁只眼闭只眼。
当然,前提是要有个度。
“梁武,今日我许你去山下,可要好好招待你的故人。”金刚门主笑眯着眼,一手搭在梁武肩上。
让后者大宠若惊,挠着脑袋意会门主话里意思。
等张玉清随金刚门主离去后。
身后则传来弟子们的絮絮低吟声。
“梁哥,说说你是咋认识这位的!”
“伱们发现没,连咱门主都有意无意的在那人身前放低姿态。”
“啧啧啧,门主亲自许你去山下风流,竟还有这等好事。”
“什么?风流?”
“废话,我们金刚门弟子去山下难道还讨要斋饭不成?”
梁武听后也是一愣。
原来门主他是这个意思啊!
懂了、懂了!
…..
又来到金刚门后殿。
此处更为清静,大殿倚山而建,有一条小瀑布飞泻,在大日金辉照射下透射七彩光,形似彩带,最后流入一汪莲花池。
莲花池内有两株白莲极为醒目。
上面分别盘坐一人。
左边白莲上,是个邋遢的酒肉和尚。
身边放着一酒葫芦,鼾声此起彼伏。
右侧莲花,则是一光头青年盘坐,体型微胖。
五官…张玉清怎么越看越有种熟悉感。
好像自己在哪见过似的。
但又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那光头青年似有感应,睁开眼,看向张玉清。
他先是迟疑的眨眨眼,再揉揉眼,定睛仔细看。
然后表情激动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