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此行的目标。
吵醒了委羽将军?
莫非是尸变成僵?
可是不对,既然是朝廷厚葬,必定堪舆定风水。
不会寻找凶穴来埋葬委羽将军。
委羽化僵的概率极低。
李清霖细细感应着那人的古怪状态,非人非鬼非僵,隐隐明白了什么。
“肝器藏魂,是纷是回,可锁住一口恶气不散。”
“莫非,是这人盗墓的时候,肝之一卷不慎引动了委羽尸首,两者之间产生异变?”
李清霖若有所思。
至于是与不是,找到这委羽将军,自然便知。
“你且带路,我与伱口中的委羽将军是老相识,想见他一见。”李清霖声音轻柔的说道。
玉娘愕然抬头,嘴唇蠕动,想说些什么。
委羽将军可是五百年前的人物,哪来的老相识这个说法?
但局势迫人,玉娘自然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无奈接受。
只是心头恶狠狠的想到,
“居然还敢自投罗网,找委羽将军?我定要在委羽将军面前,告你一状!”
……
一夜过去,庙中众人也不知道昨晚什么时候睡着的,山中日头高照的时候方才有人醒来,然后推醒其他人。
庙门还闭着,外头的雨由急转疏。
几个斩妖人四处望了望,并未发现李清霖的身影。
“怎么回事,昨夜怎么突然就睡着了?”
“哎呀!那位前辈,定然是踏出武道第三境的高人!随便指点我两句,我还不平地飞升?”
“还好这次遇到了高人,否则我等性命危矣!走走走快下山!”
有人打开庙门四处找了找,也没有发现李清霖的踪影。
连泥泞的山路上,都没有半点脚印。
顿时明白那前辈高人应当是已经离开。
“听那只白骨精说,委羽将军成僵尸了,那这连绵雨势,会不会就是委羽将军搞的鬼?”
“瞎说!自古以来,都是打旱骨桩求雨的,哪有僵尸引来大雨的!别管了,天塌了有高个子的顶着,说不定,那位前辈就是去解决委羽将军了!”
一行人不再多说,立即收拾收拾,重新劈砍了些柴火,堆放在角落。
离开前将火势彻底熄灭,然后朝着傀儡神像上了一炷香,这才合上庙门离去。
而在他们走后。
不知过了多久。
祭台上的傀儡神像,体表那些细小的金属线条,一闪一亮,现出冷漠而深邃的红色光芒。
游走蔓延,如同是在身上覆盖着一层黑色液体的外衣。
外衣逐渐从傀儡中滑落,似乎想显现成人形。
一道嬉皮笑脸的声音,从外衣中传出,
“昨夜那人,是个生面孔。武道中,什么时候又出了这么强大的人物?”
“是武盟的?还是继武鱼龙门的?”
“不过任你再强又如何,嘿嘿,你发现不了我!我躲,我藏,我变,我还要跟着你!”
外衣蠕动,逐渐滑过祭台。
突然,一道深深的划痕中,爆发出强大的气血之力。
嗖的一声直接将外衣的一角点燃。
外衣猛地收缩回去,袅袅青烟弥漫。
继而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
“阴险小人,居然下阴手烧我?!”
声音回响,经久不绝,但这外衣,却迟迟无法迈过那道划痕。
第215章 兵不厌诈
委羽将军陵墓在委羽山的那一头。
最快的山路,要经过符禺县。
或许是由于五庄参合观存在,暗中影响的缘故。
符禺县的风土人情跟往丰县、洛水县迥然不同。
来往皆是木牛马车。
山下的田地里中各种农作物,居然皆有水车浇灌,不时能看到身着特制盔甲的武者,后脑体外,延展出巨型宽大直刀,宛若一对收拢的羽翼。
看得李清霖一愣一愣的,甚至都有种误入其他界空的错觉。
玉娘披了件宽松的大衣,紧紧跟在李清霖身后。
雨势绵绵不绝,甚至积水处已经到了脚腕处。
穿过城门,李清霖突然觉得暗中,似乎多了许多对眼睛,都在默默的注视着自己。
墙角处、城门上,一些把守的武者,更是偷偷用眼睛余光瞥过来。
李清霖心中一动,却径直朝城中而去。
或许是连绵大雨的缘故,整个符禺县弥漫着浓郁的祭祀氛围,街头巷尾家家户户捧着香炉,等候在门口,仿佛在迎接着仙人降临。
李清霖从巷子里走出的时候,刚好看到从城池中央,县衙前面摆了一个占据大半个街道宽度的木台。
木台底下是轮子,两侧有着数十个赤裸着上半身,扎着红腰带的的武者推动着木台前进。
台子上则是各种三牲五畜,供品祭品。
街道两头的人纷纷跪下,手捧香炉,齐声高呼,
“仙人在上,保佑我符禺县风平浪静,安度灾年!”
“仙人在上,保佑我符禺县风平浪静,安度灾年!”
李清霖见状,顿时反应了过来。
“驱雨?”
也就是这个时候,突然从两侧小巷子里,钻出许多带着武器锄头、尖竹的县民。
更有武者骑着快马,手持兵刃,瞪着铜铃大眼睛,在李清霖身边盘旋。
符禺县的县令似乎早已等待多时,猛地从一个角落钻出,对着李清霖破口大骂,
“妖道,你这卑鄙的外乡人!你莫以为换了个身份,我等就不认识你了?”
“来啊,给我把他擒下!”
李清霖眉头一皱,正要动作。
便听得从街道对面传来快马加鞭的声音,
“县令大人速速住手!认错人了!”
李清霖抬头一看,却是昨夜在庙里遇到的那群捉妖人。
也不知他们跑死了多少良马,居然堪堪只比李清霖落后稍许。
虽然也有李清霖慢悠悠,并不赶时间的缘故。
县令认识这群捉妖人,上前两步,牵住马鞍,这才奇怪道,
“诸位义士,莫非认识此人?”
有个捉妖人翻身下马,半跪在李清霖面前,行了一礼,
“拜见恩公。”
这才起身,一五一十将昨夜经过向县令娓娓道来。
说着,还看了眼李清霖身后的玉娘,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
县令闻言,这才扶额叹息,满脸愧疚的朝李清霖致歉道,
“这位好汉见谅见谅,实在是我符禺县,近日被一名妖道搞得风声鹤唳,一见外乡人,就觉得是这厮改头换面来的。”
却是由于符禺县大雨不歇,甚至有形成水患之势。
县令便广请能人异士前来驱雨。
其中,有个叫做云华道人的异人,自称师从筑基大修,有五龙蛰法、上报天听的神通,可布下祭礼,驱除雨患!
毫不意外,这厮是个坑蒙拐骗的骗子,坑了一笔银两连夜就逃了。
关键是这厮,若只是薅一次羊毛也就罢了。
事出紧急,这县令也不跟他计较。
可偏偏这妖道,就逮着符禺县薅!
改头换面多次,变幻多种身份。
搞得包括符禺县县令在内,满县上下所有人,一看到外乡人的陌生面容,都犯怵!
县令唤来一名班头,仔细吩咐道,
“快,去把城北那间三进的院落收拾出来,万万不可怠慢这位好汉,通知伙房,好酒好菜伺候,钱财从我这个月的俸禄中扣除。”
听着县令的吩咐,李清霖突然眉头一皱,目露一丝厉色。
“什么人!”
李清霖一声大喝,猛然一抖衣衫,露出挂在腰间的一枚古朴玉佩,鱼龙含尾。
微光一闪,竟然有特殊的光晕泛起,让众人无比惊诧。
“此乃在下家传玉佩,遇不祥之物便会预警现行。”
李清霖目光凶狠的看向身后一群人,
“定有歹人混迹其中,且让某家,挨个挨个逼问一番!”
话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