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今，他却有了回家一般的温暖。
甚至，岁暮纸上还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在延缓着活人气的消耗，乃至于增强纸人的威力。
“三成！”
仔细感知了一下，牧林发现，使用岁暮纸后，他的纸人强度整体增加了三成。
而用纸人躯体修炼了一番后，牧林发现，岁暮纸对于修炼也有着加成。
纸张上面的特殊力量，使得牧林炼化月华灵露，变得轻松了许多。
“若全力以赴，我现在修炼的速率，是正常状态下的15倍！”
这个速率已经不慢，更关键的是，牧林现在所用的岁暮纸，还只是百年份的。
若用千年份的岁暮纸修炼，他的效率，能再度翻倍提升。
只是，这样的想法，仅仅出现在牧林脑海中，就被他甩了出去。
别说千年份的了，就是百年份的，他也不一定用得起。
岁暮纸上面的力量并不是一直都在的，他能感觉到，无论是纸人战斗，还是修炼，都在持续消耗着这股特殊的力量。
等力量耗尽，岁暮纸也就成了普通纸张。
此也意味着，这纸张对于牧林而言是消耗品，他是时常购买……
“总算能明白，为何练气士中，财侣法地四个要素中，财会被排在第一了。”
……
困扰于财的缺少，这使得牧林第二日去道宫修炼场的时候，一脸的阴沉。
他的神色，让楚灵萝频频看了过来，只是，这些天来，在她跟烟云玉起争执的时候，牧林一直偏向于烟云玉，如此表现，使得她一肚子怨气。
也因此，牧林的情绪虽然让她在意，但气恼加委屈，使得她并没有询问。
倒是烟云玉，主动询问了起来。
“牧公子，你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吗？”
她的询问，牧林自然不会如实回应。
“没事。”
这个回答可不是烟云玉想要的，更令她着急的是，在她加入牧林的队伍后，其他人都在纷纷闯塔。
就连她原本的属下周良也集结了一批人，闯过了天幻之塔第四层。
班级第一的姬雪更是获得了优的评价，并朝着天幻之塔第五层进发了。
他人都在进步，反观牧林的队伍，一次塔都没有闯过。
牧林每天都在修炼，修炼，一直修炼。
这些天来，他甚至连人都看不到了。
如此情景，让烟云玉彻底着急了起来。
她加入牧林的队伍是有正事要办的，不是真的来跟楚灵萝争风吃醋的。
‘我又不是那个蠢女人，竟然对一个寒门动心，可笑。’
着急的烟云玉，看着又要闭目修炼，好似什么都不在意的牧林，彻底无奈了。
而这，也令她心态一变。
‘不能再如此下去了。’
为了自己的功法、前途、还有未来，看着牧林，她直言开口了。
“我想你继续闯塔，带我成为班级第一，然后，把第一的荣誉让给我。”
此话总算打断了牧林修炼的动作，只是，他看向烟云玉的目光，却很是无言。
“现在是白天，梦话还请晚上说。”
第97章 烟云玉的困境
显然，牧林没有带烟云玉成为第一的想法。
他又不是活圣人，哪怕是寻常，他也不会把自己的荣誉让给别人。
更别说烟云玉跟自己还有恩怨，他可没忘记，楚灵萝的母亲如此快的赶到战场，全是烟云玉挑拨的功劳。
这点烟云玉也清楚，对此，她觉得自己能辩解一下。
‘哪怕没有我，楚灵萝的母亲也会发现这件事，这时间甚至不会晚太久，毕竟，她的母亲对她很是关注。’
对于烟云玉的传音之言，牧林认可，只是：‘你说的对，但如此情况下，你竟然还举报了我……我跟楚灵萝在一起，就那么让你不爽，一刻都看不下去吗？’
此话让烟云玉沉默了，她知道，自己跟牧林的隔阂已经很深，根本不是三言两语之间能够缓和的。
如今在楚灵萝面前，两人之所以表现的很亲密，且牧林在她跟楚灵萝争锋时，之所以偏心自己，全是为了完成任务，一旦任务结束，两人就会分道扬镳。
说实话，这点烟云玉并不在意。
她不喜欢牧林，更从未有过跟牧林在一起的想法。
第一次被楚灵萝母亲威胁着跟牧林约会时（抓奸那次），她发自内心的认为，这是屈辱，是楚灵萝母亲的报复。
事实……也确实如此。
显然，楚灵萝母亲跟烟云玉的看法一样，在她眼中，跟牧林搅合在一起，对于世家嫡女来说，就是一种污点。
若在此前，能跟牧林分开，烟云玉会开怀的笑出来。
只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被楚灵萝的母亲一阵威胁，她拉拢的属下已经跑光了，而她自身受天赋所限，根本没有独立夺得第一的可能。
这使得她想获得第一，必须要依靠牧林。
这边，烟云玉在思索着如何缓解跟牧林之间的关系，一旁，牧林已经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说起来，云玉伱对第一很是执着，能告诉我原因吗？”
这句话牧林并没有传音，他想要的，也不是烟云玉的推诿之言。
而如他所料的那样，他的询问刚一出口，就有人给出了回答。
回话的自然是楚灵萝，两人偷偷传音时，她就感觉到了。
在自己面前偷偷的传音，这有种妻前犯的感觉，此也令楚灵萝看向牧林的眼光，越发的委屈跟幽怨。
如今，牧林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后，她下意识的进行了回答。
“当然是因为功法，对于烟家来说，财、运不可分，想要把他们家的功法修炼成功，光有财还不行，还要有运。”
“成为道宫第一，就是在聚集运势。”
听到这里，牧林意料之中的点了点头。
“果然如此。”
对于这点，牧林其实早有预料。
他也是有天品功法的。
愿力心灯蜕变后，那高到天际的熟练度，使得牧林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功法威力，跟它的难学程度是成正比的。
越强的功法，也就越难学。
天品功法，除了真正的天骄外，基本没有练成的可能。
当然，前几日，楚灵萝的母亲给牧林普及了一些门阀世家的底蕴。
从她的话里，牧林知道了，很多门阀世家之所以被称为门阀，是他们有着捷径。
那些大型世家，能凭借底蕴让自家嫡系把天级功法强行修炼成功，且是保底成为高功。
这也是门阀世家能历经千年而不衰的缘由。
只是，都不用楚灵萝的母亲去说，牧林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些捷径对于资源的要求，高到了堪称变态级别。
玉家养神，戈家有兵主，只要占据了神位，成为了兵主，就能成为练气士中的高功，此等事情，看似美妙，只是，这其中却有一个致命的问题。
玉家养的神位有几个，而戈家祭练的兵，又有几个？
那所谓的玉家，戈家，每一年，不对，应该说，每百年，能否拿出一个位置？
门阀世家的底蕴跟坑位似的，有人占据了，其他人就只能等，这就是他们最大的问题。
而玉家，戈家如此，牧林觉得，烟云玉所在的烟家，也不会例外。
“虽然，烟家的捷径不需要具体的东西，只要有足够的财，就能买到高功。”
“可不用脑子想也知道，那需要的财，必然是高到令人颤抖的级别。”
“跟玉家、戈家一样，烟家很可能数十上百年，也只能‘买’出一个高功，这种情况下，这个高功的位置给谁？”
别说把资源分散，给家族中的嫡子统统都‘买’，这样做的家族，全都消失了，汉武帝颁布的推恩令了解一下！
……
把获知的讯息连接了起来，牧林朝着烟云玉笑了一下。
“你想让我帮你夺得第一，聚运修行？”
“是。”
“只有这些？”
“只有……”
说到一半，看着牧林眼中的冷意，烟云玉顿住了自己的话语。
她知道，牧林虽然出身寒门，但不是蠢人，如此说，他必然知道了一些讯息。
确定了这点后，烟云玉没有隐瞒，而是直言道：“不止，夺得第一不止会帮我聚集班级与道宫的运势，还能让我通过家族的第一轮考验！”
听到这里，牧林道了一声果然如此。
……
高功的名额稀缺无比，门阀世家中的所有人都想要，这种情况下，若是牧林来分配，他会给家族最出色的子弟，毕竟，给一个庸碌之人，高功将是他一生的上限。
给一个天骄，高功却只能是他的起始。
牧林如此想，烟家……也是这样想的。
而接下来，从烟云玉的话语里，牧林发现，门阀世家也不得不这样做。
烟云玉：“高功境界对于你等散修来说高不可攀，可对于门阀世家来说，根本不够看的。”
“若一个家族的最强者只是一个高功，这是在寻死。”
“所以，这个名额，族里只会给潜力最出众之人。”
“而一个人的潜力，不止是灵根，还有心性，悟性，毅力，乃至于一些运气……也因此，烟家进行的不是灵根比拼，而是社会模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