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族群,
却有着无数的分支旁系,
最强大的几支分支的分族长分别担任白狼一族的族长和长老,
遇到大事时,这些族长、长老们也会各自带着自己最得意的两三名子女前来旁听,
甚至直接参与,
以作为对这些子女处理家族事务的锻炼。
看着族长一脉身后的几个儿子,
青花词眼神有些黯然。
以前的时候,白开心绝对是族长身后必定会出现的人物之一,
而且绝对是族长最看重的接班人。
不过自从那一次白开心第一次掌权,做出了错误的决策,
尽管仅仅只是没有果断站队投靠新任妖皇一方,还是令那一方的权贵对白狼一族有所不满,
以至于白狼一族倒退成了三流血脉,
白开心也失去了族长的重视,失去了少族长之位,
或许是因为心灰意冷的缘故,
族中有大事时,白开心也不常在族长身边出现了。
这令青花词十分难过。
不过想到自己已是别人的未婚妻,白开心过得好与不好确实不是自己应该关心的事情,
又有些惆怅起来。
忽然,妖群中突然有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
对屋外喊道:
“白开心,你来干什么?”
青花词一愣,朝屋外望去。
便见那有些斯文、衣冠楚楚的白开心出现在门外,
似乎有些拘束。
“我、我来看看,来看看。”
白开心有些结巴地说道。
“怎么?又想给我们做决策?呵,你害得白狼一族从二流血脉降成了三流血脉,还不够么?
“莫非还想让白狼一族变成四流血脉不成?”
说话的是大长老一脉的分族长继承人白杰,
由于本身就与族长一脉不对付的缘故,这白杰一直对白开心有所敌视,
此时更是靠对白开心的打压间接影射族长的眼光和对继承人的培养能力不强——这绝对是有大长老的暗中默许。
“我……不是……没有……”
听到白杰揭自己的伤口,白开心更是有些嗫嚅的说不出话来。
(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他好像有些变了。)
望着白开心的样子,青花词更是心中一痛:
(他变得没那么自信了,甚至有些自卑……看来那件事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以至于令他如此自责。)
“白开心是我的儿子,他的少族长之位也是由我指定,
“他的失策已经得到了惩罚,
“他现在已经不是少族长,待遇也已经被完全剥夺,
“若是对他犯的错还有所不满,就和我谈。”
族长冷哼一声,望着大长老:
“或者,是你对我有所不满?”
“……族长这是说的什么话。”
大长老眯了眯眼睛,对白杰呵斥道:
“都让你稳重一点,
“你这个样子,往后如何接我的班?
“出去领罚。”
“是。”
白杰点头,毫不拖泥带水地走出了屋子。
屋中又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但由于二者的理由都显得相对贫瘠,
始终没有争出个所以然来。
白开心就站在族长一脉的最后方,
不单只是大长老一脉的族人对他天然的排挤,
就连族长一脉,他的亲兄弟似乎也因为他有可能重新接任少族长之位的缘故,对他多有堤防,
所以每当他试图鼓起勇气开口,
就有人不耐烦地将他的话打断,
自始至终,他都未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一幕落在青花词眼中,不由得对白开心越发地心疼。
这场争论持续到了夜幕降临,始终未能争论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各自散去,仅留下几名狼卫兵把守此处。
这间小屋逐渐又变得冷清起来,
漆黑的夜色,在微弱的月光下,
数十名运输队成员静静躺在床上的身影,
就仿佛一具具排列整齐的尸体,
散发着无比诡异的气氛。
青花词轻轻叹了一口气,
感到有些疲惫。
不论是心理,或是身体,
都有一种难言的疲惫。
她强撑着不让眼睛闭上,
她有一种感觉,只要闭上眼睛,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正当她在与疲惫奋力交战时,
她已经有些浑浊的视线中,突然看到门口缓缓走进来一个令她有些熟悉的身影。
是白开心。
在她有些疑惑的目光注视下,白开心径直朝她走了过来。
微弱的月光,将他的表情映照得阴晴不定。
“你……怎么……回……”
她勉力张开朱唇,
试图开口询问,
却看到白开心朝她眨了眨眼,
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青花词便及时地住了口,
只睁着一张清澈的大眼睛,
静静地注视着这突然去而复返的斯文妖。
只见他有些谨慎地打量着四周,
打量了一会,发现别人的注意力并没有在他身上多停留,
便不疾不徐地上前几步走到了青花词的床边,
借着身体的掩护,小心翼翼地将一个冰凉凉的、似乎是小瓶形状的物事塞到了青花词的被褥中。
“此物可解万毒,
“把它吃下去,可以解你的毒,
“切记不要给别人用,
“我只有这一份了……
“也不要告诉别人是我给你的药,
“会给我惹麻烦的。”
他凑到青花词耳边,
轻柔而小声地将这段话说完后,
轻叹了一口气,
干脆利落地站起身,
没有理会青花词惊讶的眼神,
离开了屋子。
(他……他从哪里得的可以解万毒的药?)
望着白开心离去的背影,青花词眼中的疑惑越发沉重:
(为什么不让我告诉别人?)
想了一会,青花词忽然似恍然大悟般,眼中疑惑尽去:
(啊,是了,
(现在族里这么多人在针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