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早一些遇见你,
“或许我会对你动心,
“你是个好人,
“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但见过那人之后,
“我总会不自觉的拿别人和那人对比,
“你……
“你不如他。”
她抿了抿唇,
眼神黯淡:
“他告诉过我,
“这世上没有白来的好处,
“我无心去想你对我这么好是图我什么,
“但你的感情,
“无疑是付错了人。”
“……对你有……一点点意思?”
云凡一脸平淡的吐着血,
眼中满是茫然。
(我什么时候对你有那么一点点意思了?
(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你这一言不合就给我发好人卡,
(这样真的好吗?
(不太合适吧?)
他总感觉脑海中似乎有灵光频频闪动,
但却总是一瞬即逝,始终没能抓住。
倒是有一点他十分在意。
尽管此刻他要死了,
他还是很好奇安夏口中的“那个男人”指的是谁,
居然能和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文韬武略、智勇双全的大齐国师云近南相提并论?
而且他对这个血海深仇也很在意。
前世好像没这回事啊?
也没听见安夏提?
是什么人物能让自己这徒弟神伤成这样?
云凡捏着铜钱,
靠铜钱中的灵力勉强维持着身体不崩塌,
一边吐着血沫,
一边问道:
“你说的,
“血海深仇,
“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个男人,
“又是谁?”
“他是我师傅。”
安夏叹了口气:
“他……他对我很好,
“但我却不懂得珍惜,
“常常惹他不开心,
“他对我的关怀无微不至,
“我修行时,
“他会为我准备亲手熬的羹汤;
“我疲倦时,
“他会为我轻哼不知名的歌谣;
“我烦恼时,
“他会费劲心思哄我开心;
“我甚至都无法和你列举所有,
“他对我的好,”
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呜咽:
“他为我做了太多,
“我,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才好,
“可是他,他却被飞鹤宗的那些混蛋杀了……”
(……原来我这么好的吗?
(拜托,
(师傅对徒弟,
(那不当孩子哄,
(不对徒弟好一点,
(等徒弟养大了弑师怎么办?
(就算不弑师,养老问题怎么办?
(指着大齐给我发养老金啊?
(话说我被杀了是怎么回事啊?
(我怎么就被杀了?
(被哪些混蛋杀了啊?
(杀我的人是你吧?)
云凡迷茫,困惑,
感觉心好累:
“……所以,
“你想复仇,
“关我什么事啊?
“你觉得我挡了你的路,
“我让路不就好了?
“犯不着要我的命吧?”
“我不敢赌。”
安夏摇了摇头:
“我不敢赌你会不会让路,
“你和五光散人关系匪浅,
“五光散人又加入了飞鹤宗,
“光是一个五光散人,
“我都不一定能在有生之年将他打败,
“何况还有你……”
她顿了顿,
说道:
“如今的机会正是千载难逢,
“只要我能对你产生一点点的影响,
“或许就会令你无法完全困住童姥,
“只要她能脱困,
“以她对我们的恨意,
“不论是你,
“或是五光散人,
“乃至飞鹤宗上上下下,
“必鸡犬不留,
“与之相比,”
她忽然笑了起来,
笑得十分凄楚:
“只要能为那人复仇
“便是死了又如何?”
她缓缓抽出云凡胸口的长剑,
那里的鲜血早已没有了喷涌而出的势头,
仅有点点滴滴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