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慢动作般,
清晰可见,
那少年身上也不见什么灵力波动,
也没有什么异象与骇人听闻的威势,
但就在那响指打响的刹那,
童姥挥斥长矛的动作竟突然停止,
身躯呆呆的立于原处,
她身上的蛇麟、蛇瞳,
宛若忽然消失般,
一下子恢复了一个正常人类应有的模样。
“呜阿阿阿阿阿!!!”
那柄长矛不知何时已然落在地上,
她忽然仰起头,
惨叫起来,
素净的皓腕环抱着脑袋,
面露痛苦之色,
望见这一幕,
潜伏在四周的众人仿佛见了鬼般,
不由得大跌眼镜。
“这,这童姥发生了什么?”
法河老僧愣愣地望着抱头惨叫的童姥,
似乎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但缓了一阵后,
他似乎终于回过神来,
将震惊的目光朝那正缓缓收回手的,
沐浴在夕阳余晖下的少年望去。
“……自我介绍,
“是最基本的礼貌。”
那少年缓缓转过身来,
于夕阳的余晖中微笑:
“在下,
“‘大齐国师’云近南。
“江湖人称‘玉面小飞龙’、‘银枪小霸王’、‘绝世奇男子’、‘逆天云斩仙’。
“‘为人不识云近南,便称英雄也枉然’,说的就是我。”
“你……你怎么做到的?”
童姥似乎恢复了些许,
望着那少年的眼神满是惊恐:
“你为什么可以控制那条蛇?
“它应该完全在我的掌控中才对!”
(当然是因为你乱吃东西啊……)
“区区御兽之术,
“雕虫小技尔,
“我三十年前就已大成,
“有何可说的?
“比之剑法的玄妙,
“御兽之术有若萤火之于皓月,
“难登大雅之堂,
“无趣,无趣。”
云凡摇了摇头,
望着远方的云海,
表情满是轻蔑的神色。
见少年的这幅模样,
童姥不由有些气结,
有心想为御兽之法鸣不平,
却又摄于那少年的诡异手段,
一时有些进退两难。
似乎有注意到童姥这一副胆怯的模样,
那少年似乎越发寂寥,
又有些失望,
迎着山间的微风,
不由轻轻一叹:
“其实,
“我很寂寞。”
这没头没尾的话完全让人摸不到逻辑,
不论是童姥,
又或者飞鹤宗一众长老,
都感到有些一头雾水,
不明白这云凡是为哪般?
“我很寂寞。”
那少年又说道:
“我年轻时,曾纵横江湖三十余载,
“杀尽敌手,
“败尽英雄,
“直至天下无敌,
“草木竹石皆可成剑,
“达无剑胜有剑之境界,
“天下竟再无人可当我一剑,
“无可奈何,
“便游戏人间,
“希图寻找人生之真谛……”
他顿了顿,
用无比寂寥的语气接着说道:
“可悲,
“可叹,
“我生平……
“求一敌手而不可得,
“唉,
“群雄束手,
“长剑空利,
“却只能当空对月,
“实乃悲凉寂寞之至!”
这一套“独孤求败”式的话,
配合之前云凡一个响指令童姥痛呼不止的手段,
一时竟将在场众人唬住,
除五光散人清楚云凡的底细外,
法河、童姥,以及飞鹤宗一众长老都不由得对云凡的话感到将信将疑,
只觉这少年竟是一位傲视当世的不知名强者,
原先忐忑不安的心,
竟一时放松了些,
凭空生出了些许信心。
“你说这些,
“到底是什么意思?”
童姥皱着眉头,
润红的唇瓣被咬得发白:
“刚才你可以杀我,
“为什么留我一命?”
(当然是因为……
(我其实杀不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