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笑了,
“没有任何准备强行动用别人的法器,
“遭受了些反噬,
“倒不是什么大问题。”
云凡朝安夏笑了笑,
又端着仅剩下面汤的碗朝内室走去。
(堂堂化神,动用什么法器会虚弱成这样?)
望着脚步有些虚浮的云凡,
安夏眼中闪过了一道半是疑惑、半是危险的光芒。
她迟疑地握了握腰际的剑柄,
旋即松开,
沉默良久后,
又低下头去默默地吃着碗中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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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
福州城
福州城与永州城相隔不远,
虽不如永州繁华,
但也勉强算得上枢纽城市。
但此刻,福州城尸横遍野,
遍地都是残垣断壁,
这城里能逃的都逃光了,
有些来不及逃走的老弱妇孺,
正慌慌张张地四散奔逃,
但从四野疯长的枝叶蔓藤却接连不断地将他们的身躯束缚,
一张又一张狰狞的巨口不断于这些枝叶蔓藤之上浮现。
与尸体与妖怪的间隙,
破败的城市街道中央,
一位身着着白缎两裆、百褶短裙,
面容精致秀气的丽人,
正缓缓从废墟中穿过。
她生着一双蛇瞳,
白皙秀气的双手有一小部分覆着一层紫色的蛇鳞,
随着她素手一指,
所指之处便有一大片藤蔓升起,
将一个拼命逃生的人捉来,
然后她便会问: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长眉老和尚,
“从这里经过?”
有说没见过的,
她便将那人用蔓藤上的巨口一点一点的将其吞噬而死;
有说见过,并指路的,
便被她指挥蔓藤硬生生卷死,
然后她再道一声谢谢。
这是一场浩劫。
也是一场人祸。
她缓缓朝着城外,
永州城的方向走去,
留下身后一片凄凉。
——————
是夜,
星光点点,
月光倾斜,
飞鹤宗九峰上遍布着阵法微弱的光芒,
九峰的建筑中闪烁着微弱的灯火。
九峰的门户,
飞云峰突然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红枫师兄,
“听说你以前是内门弟子第一人,
“那你的修为一定很高咯?”
飞云峰离地十米处的瞭望台,
一男一女协同立于其中,
一个生得似新月清晕、楚楚动人的,穿着内门弟子服的少女,
好奇的对立于一旁的少年问道。
那少年穿着红袍,
眉目宛若点星,
眼神中却有些颓丧之色,
他头都不转,
只是静静地望着山脚: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望着少年脸上宛若写满了故事的神情,
少女不由越发心动,
在这个年纪的少年普遍一副心高气傲、眼高于顶的样子,
虽说长得好看的少年什么样子都好看,
但那种沉稳、可靠、不爱说话做事宛若行云流水、游刃有余的,
本应属于三四十岁男人的成熟魅力,
出现在这样一个好看的少年身上,
却凭空让这少年的魅力番了好几倍。
有故事的男人,
对情窦初开的少女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更何况红枫年少有为,
实力修为不弱,
更是年纪轻轻就成为了飞鹤宗的执事……
对这红袍少年,
少女不由感到有些心跳********兄可不可以跟我说说你以前的事?”
“……”
红枫脸上出现了几分微不可查的厌恶,
随后又很好的将其掩饰,
他微微侧头,
朝山顶方向望了一眼,
长长地叹了口气:
“别问那么多废话,
“做好你的事。”
那少女眼神一暗,
弱弱地点了点头:
“哦。”
她有些情绪低落的低下头去,
望着山脚下空旷的山路,
突然有些怀念起在福州老家生活的日子——
那里的公子哥,
虽然不如红枫这么有魅力,
但至少没有红枫这么冷。
正怀念着,
忽然,
她发现山路的尽头出现了一道跌跌撞撞的人影,
那人影身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袍子,
一双脚光着,
头上是圆澄澄的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