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傅侯爷进京的贡品被那通臂猿猴劫掠,事后他又派去了余六和百河道人前去查明原因, 结果那两个人被王哲斩杀在了郭北县城外。
那马车一路未停, 直奔着赣州而去。
马车上, 冯云帆闭目凝神,他知道,那位今天拜访自己的年轻人十有八九是跟在自己的马车后面了。
他也没使什么心眼,一幅图而已。上面标记的地点他早就记下来。
上了年纪了,也没年轻时候那么冲动了。
这要是再年轻二十多岁,少不得和那个年轻人过两招试试。
人老人了,心性没那么高了,胆子似乎也小了。
只要家里人能够平平安安的,受点气,丢点面子又算得了什么?
“就怕他想要的不单单是那一幅图啊!”
虽然他一听未停,但其实走的并不快。
他要给另外的人留点时间。
在他出发的时候,已经有人早先一步去了赣州,将刚刚发生的事情通知定阳候。
定阳候傅青安是他冯云帆的女婿。
赣州距离洪城并不远,大约有两百多里的路程。
两百里,足足走了一天的时间方才到。
赣州乃是一处要冲之地,因此城墙要比一般的县城厚实高大。
定阳候在洪城,赣州,饶城这一代素有威名。
他虽然贵为侯爷,但是却没有像一般的权贵之家那般骄纵,反倒是平日里十分的低调,而且颇为仁慈。
在灾荒之年数次放粮救济穷苦百姓,在这一带的百姓眼中,这是一个难得的好官。
定阳候府,听闻岳丈前来,傅青安带着夫人亲自到门口迎接。
七尺多高的身材,气度不凡,一旁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温婉端庄。
“岳丈。”
“爹。”
“屋里说话吧。”
傅青安将冯云帆请进了堂屋之中。
“岳丈,情况我已经知晓了,那幅图也准备好了。”傅青安将一幅图取了出来。
这幅图看着有两方手帕一般大小,上面有图有文。
这就是吴文和与王哲说过的那副记载这天下奇水的地图。
“岳丈,您确定那人只是为了这幅图?”
“嗯,你看看。”冯云帆将那赤血宝刀方才桌子上。
傅青安拿起来仿佛的看了一遍。
“不错,的确是血和尚的赤血宝刀,前些日我也收到了消息,血和尚在广陵被人杀死,那人疑似是一位一品绝顶。”
“一品绝顶?”冯云帆眉头皱了皱。
“岳丈,他要这幅图做什么?”
“我也不清楚。”冯云帆摇了摇头。
“这幅图上标注的奇水你可曾派人找过?”
“自从您给了我这幅图之后,我差人按照这地图上标记的地方逐一查找,这些年一共近找到了三处地,方这里有一处。”傅青安指了指地图上的一处标记。
“的确是奇水,那是一个毒潭,里面的水有剧毒,只要沾一点,伤口处立时腐烂,化为脓血。
这水虽然有剧毒,但是在毒潭的附近长有一种特殊的药草,能解百毒。”
“这里有一处,这处奇水甚是怪异,人掉在里面不会沉底,反而会漂浮在上面,即使不会游泳也不会派被溺死。”
“这里有一个湖泊,里面的水是粉红色。”
“这么说,这副地图上标注的都是真的了?”
“应该是,只是还没有找到岳丈您想要寻找的千年寒潭。”傅青安如是道。
“不急,找不到就算了,这幅图我先拿走将那个人打发了。”
“爹,咱就这么让人欺负了?。”一旁的女子有些生气。
在这洪饶一带,还真没有人敢打他们冯家的注意,一来他们本来就是本地的名门望族,二来有女儿嫁给了一位侯爷。
这是强强联合,
多少年了,这是第一次敢有人找冯家的麻烦。
“一幅图而已,若是他真是只要这一幅图,能换这一把赤血宝刀,我们还是赚了。
若是他别有用心,我就是舍了这一身老骨头,也不会让他好过!”冯云帆。
“岳丈言重了,这件事情我然不会坐视不理,小楠你去看看饭菜准备的怎么样了,我待会陪着老爷子喝一杯。”
说完话,冯云帆的女儿便起身离开。
“有话要单独跟我说?”
“老爷子,前些日我找人占了一卦,大凶,定阳候府恐有灭门之灾!”
“什么?!”冯云帆听后脸色大变。
第160章 奇毒
这是自己的女婿,事关自己的女儿,外孙,骨肉血亲,不由得他不震惊,不重视。
“这么大的事为何不早点跟我说?
“老爷子,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傅青安将自家岳丈请到了自己的书房之中。
“我也是怕您担心, 我这几日正在调查,也没有查出什么蛛丝马迹,直到今天接到了您派来的人传递来的消息。
我在想,那卦象会不会应在了那个人的身上?”傅青安道。
这句话好似一道惊雷一般在冯云帆的耳中炸响。
“嗯,有可能。”冯云帆点点头。
“这该如好是好,现在他十有八九已经跟着我来到了赣州城里了?”
此时冯云帆很是不安, 他在想这次是不是因为自己而给自己的女婿招来了灭顶之灾。
“不过只是一卦,未必会准,你到底是定阳候, 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这个还真不好说,老爷子,那幅图他若要,给他便是,但是他若是想其它的.”傅青安眼睛微微一眯。
“我是这么想的.”傅青安低声在地冯云帆的耳边低语。
嗯嗯,冯云帆点点头。
“好,就这么办!”他同意了自家女婿的想法。
书房外面不远处的树下站着一个人。
“有点意思。”
王哲发现,以他现在的修为居然听不到书房人之中说话的声音, 而且自己的神识也被挡住。
这显然是书房里面有什么宝物, 或者布置了某种阵法。
嘀嘀咕咕的, 王哲笑了笑,他闭上眼睛,掐指一算。
“嗯, 这卦象是微恙?这是在算计我吗?”王哲笑了笑。
从这卦象上来看就好比正常人染了染了风寒、拉个肚子,甚至比这还轻一些。
“好啊, 看看你们算计。”
过了一夜, 第二天上午时候, 冯云帆便从定阳候府出来,准备乘坐马车离开。
还未曾上马车,就看到了一个熟人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你,伱怎么在这里?”冯云帆看到王哲之后还是有些吃惊。
他知道对方应该是一直跟着自己,但是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了侯府的外面。
毫不避讳,一点情面都不讲啊!
王哲平静的看着傅青安,七尺多高身材,三十多岁年纪,面如冠玉,这位侯爷看着的确是一表人才,风采不凡。
他看着傅青安,傅青安也在看着他。
“傅侯爷。”
“这位朋友远道而来,不妨进屋喝杯茶?”
“不必了。”王哲摆摆手。
这两人现在心里怕恨不得弄死自己,偏偏还得摆出这样一副面孔。
人啊,活在世上多半身不由己,带着不同的面具。
王哲又想到了袁世诚画的那个圈。
老家伙虽然心眼不正,那话说的却是有几分道理。
“那幅图可找到了?”
“在这里。”冯云帆取出那幅标注这天下奇水的地图递给了王哲。
“你这幅图上不会抹了什么毒药吧?”
此话一出,傅青安和冯云帆两个人脸色大变。
“阁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随口一说。”王哲笑着接过那幅地图。
这幅图材质不是纸张,而是一张柔软的皮子, 打开之后,上面是天下九州地貌图, 中间有些标注点。一旁还有一些文字标注。
“不错,就是这幅图。”
王哲看过《奇水录》,但凡实在地图上出现的,那本书中都有记载。
“多谢,这幅图用完之后我会送还给观水观。”王哲道。
“告辞。”
“慢走。”傅青安平静道。
他们目送王哲拿着那幅地图离开。
“岳丈,地图已经给他了,您也不必急着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