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长老的话里面泛著酸意，是越看顾辰越满意。
收徒无外乎在乎两点，一是天赋如何，天赋不好，即便是每年如一日的苦练也难说有收获，这样的徒弟不是说不能收，只是注定要多花一些功夫。
第二则是心忠了，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像他们这种收徒，除了传授本领之外，其余衣食住行皆会关注，算是正经八百的儿徒，谁不想自己的儿徒都是一顶一的忠心呢。
只可以他蹉跎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碰见一个合适的，如今好不容易碰见一个还无法干涉。
…
柳村。
微风轻拂，吹动著岸边的白杨柳依依，水面泛起波澜，将点点凉爽袭来……
江槐缓缓收回目光。
神色突然有些好玩起来。
这算不算是苍天霸血和荒古圣体的初次对战？不分生死，只分胜负！
若是流传到遮天纪元，恐怕会留下类似于万古之前，两大至强体质的先祖曾争锋，铁戈金鸣，将一处处群山震塌，最终金色血液抛洒之类的传说。
只是想想便觉得有趣不少。
江槐倒没有将件事告诉柳神。
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没有必要件件通知，即便柳神的耳朵不起茧子，他也嫌麻烦。
柳神也没有过多询问，事实上，自江槐告诉她那守护者一脉的后代被黑血污染了之后，她便沉默了下来。
光阴转角，数日匆匆而过。
这一日。
无量天中。
天神书院特意派出了两名长老，带著独孤云前往太初古矿，想要验证那只羊头生物所说的话。
这件事造成的轰动绝对不小，不少人都知晓，柳神同样也在关注。
半个月后，消息传出，太古古矿中突然爆发出恐怖的黑色血水，像是惊涛骇浪一般，声势夸张，将那守护者一脉的后代硬生生冲了出来。
这件事根本无法隐瞒，很快便惹出一片波澜。
太初古矿中有黑血流出，背后代表的事情或许难以想像，因为那片地方太过于古老了，根本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时候形成！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即便是天神书院的那两名长老都是如此。
柳神曾经特意询问过江槐这件事，他知道的倒并不是特别清楚。
只知道那是一片超越了神话时代的恒古之地，最重要的是，那里面存在一颗天种，即便是异域的皇族都只能成为其生长养料。
另外，那是一处时间长河倒流之地，其中还埋葬著女帝，叶倾仙的石像，被岁月覆盖，除此之外还有六道轮回天功，已经被石昊获得。
江槐想了想，最终还是说出了一些事情，将关于叶倾仙等人的事情过滤掉。
当他说到天种的时候，柳神的表情忍不住微微一变，最终叹了口气。
…
太初古矿的异动并没有造成长时间的轰动。
很快，天神书院迎来了最重要的大事。
如今今世法和仙古法已经划分完毕，尤其是仙人古法，是时候带领他们去选择合适的仙种。
至于目的地，位于世界的坟墓。
那里被誉为界坟，有一片又一片残破的古宇宙，混乱不堪，谁也不知道究竟蕴含了多少秘密。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这里有著无法想像的机缘，即便是世界树都能碰见。
幽静的古地，残破的大千世界，凋零的净土，这是一片神秘而又妖邪的奇异之地。
远远望去，能看到很多残破不堪的景象，荒凉无比，到处都是一颗又一颗残破的星辰。
“这里只是界坟的边缘，还不算真正的世界坟墓，不过仍旧蕴藏著莫大的凶险，有的即便是老朽也无法应对，只能逃离！”
一位长老道，来到这个地方后，他们都神色严肃，不敢有一丝的大意。
要知道，他们乘坐著一艘战舰至此，但刚进入界坟边缘，原本闪烁著耀目符文的舰体便像是遭受到了某种重创，表面迅速的老化下去，甚至在不断掉皮。
这里蕴藏著太多濒临破碎的守则与秩序，还有传说中的宇宙种子，但都已经不完整，被污染了，散溢而出的能量充斥在界坟的边缘，很可怕。
第402章 你是谁？
（身体好些了，就是容易出汗，北瓜明天把章节补上）
…
界坟，没有人知道这片地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比昔日的混沌岁月都要更加古老，据说是诸多无法想像的古代大宇宙重迭而成，只有在这里才能寻找到最合适，同时也是最无瑕的完美道种。
因此历代以来，界坟都是天神书院以及仙院为门下弟子寻找仙种的不二选择。
天神书院众人赶到此处之后，江槐同样也在借助著土娃子，顾辰等人的视角饶有兴趣的观察著这里。
这里真的很凌乱，弥漫着无法想像的毁灭之力，到处都是悬浮的巨石，古星残骸，或许曾经辉煌过，但此刻早就已经生火熄灭，密密麻麻，像是沙砾一般，在以一种毫无规律的轨迹运行，哪怕是斩我老祖都无法横穿这里，会被乱石活生生拍死。
不过其中有一片“细沙”却是显得与众不同，最起码笼罩了几十万里的面积，通体洁白无瑕，散发著耀目的光辉，只是那并非是什么星辰巨石，而是残破的大道种子汇聚而成，比乱石更加可怕。
江槐目光生辉，多看了几眼。
即便没有使用侦查术，他也能感觉出来，那细沙绝对一片无法想像的至宝，其中应该是吸收了某位无法想像的生灵血肉，日积月累之下逐渐演进为今天这副样子。若是机缘巧合的话，日后甚至能够单独开辟出一片天宇。
江槐拥有最纯正的世界树，自然是不需要这东西，不过他可以将其炼化传给自己的门徒，应该算得上是一件不错的礼物。
只是这片细沙中蕴藏的能量太过暴虐，若是强行炼化的话，会有一定失败的风险。
江槐这般看著的时候，天神书院古舰船上，亦有书院长老同样发现了那片细沙，顿时为众人讲解了一下，生怕书院中的这群兔崽子们不知道深浅，白白丢了小命都不知道。
“大家注意看，前面那片看似细沙一样的区域其实是一件至宝，来历无法揣测，传闻中，是有某位无法想像的人物将一尊至高生灵的血肉炼化其中，这么多年下来，这片细沙中又不知道吸收了多少亡魂尸肉，早就已经是沾之即死，哪怕是老朽我都无法抵抗，虽说是一件不可想像的宝贝，但我辈修道之人必须懂得，自古以来有命拿，有命用才是最重要的！”
书院长老沉声开口。
这一下，众人自然是不敢再胡思乱想，哪怕是石昊都收敛了心神，不敢乱打主意。
古舰嗡隆作响，将虚空碾碎。
穿过界坟边缘地带，一株株巨大的绿色植株突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那些绿植的个头异常庞大，比那些悬浮的星辰都要巍峨数倍，真正的巨大无边，扎根在宇宙深处，通体翡翠如玛瑙一般，轻轻舒展蛇信子般的叶片，竟然将星球卷过去了，吞食个干净。
“那是食星草，很可怕，你们千万不要靠近，否则会被直接乱走，这种生物的消化能力异常夸张，哪怕是仙金都会被腐蚀，以你们的身躯，恐怕会被瞬间消化殆尽，骨头都不剩！”
书院长老这次并没有多说。
但字越少，代表的事越大。
很显然。
这些绿色的植物让书院的那些老头子感觉异常的棘手，甚至还要超出那片细沙。
毕竟，后者只是一团死物，并不会主动出击，但前者可是能动的，会主动搜集一切能吃的“食物。”
江槐目光掠过，倒是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觉。
这些吞星草的虽然看起来夸张莫测，不过只是空有至尊之力，没有真正的至尊道果和法则，和真正的至尊相比要差出很多的，不足为惧。
当然，若是用这些东西看家护院的话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毕竟即便只是空有至尊之力，那也不是寻常的遁一境修士可以抗衡的，足以对抗大部分来者。
江槐正琢磨著，如何带回去几株先养养看，一角，一头巨大的浮尸缓缓漂了过来。
对方处于凌乱的时空之中，于一种很隐蔽，很深的位置，并不是这片边缘地带，若非是因为五感之识，江槐也不一定能发现，至于天神书院的那群长老，自然是没有丝毫察觉。
那是一头长相很奇怪的浮尸，形如鬣狗，长著龙角，生著朱雀的翅膀，横在前方，比星斗都要巨大很多。
通过侦查术，江槐得知，那竟然是一头先天神邸，不过早就已经死亡，若是活著的话，差不多相当于至尊境。
先天神祗，诞生于混沌时代，生来无需修炼，只需成年便可拥有堪比至尊的实力，甚至有些堪比不朽者，乃至于不朽之王，是真正极致强大的种族，和十凶有些类似。
不过前者潜力更加巨大，属于无瑕之体，只是早就已经绝灭，连尸骸都很少见到，但没有人知道曾经发生了什么，会导致如此强大的种族都遭受灭族。
说起来，这也是江槐第一次发现先天神祗。
即便已经是死去多时，江槐仍旧从中感受到了某种莫名的能量，这是完全迥别于古法与今世法之外的道路，但也不属于其他的力量体系，算是架于双方之间。
还记得，当初十地上的几大道统之所以在下界发动大劫，除了是为了寻找人体大药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目的，那就是造就处一尊真正的神出来。
这里真正的神指的便是先天神祗。
他们以尊者鲜血为祭，以下界万物生命为饲，不知道依照著从哪里搜集来的古法献祭了多少生灵，只是最后并没有成功。
江槐当初并不懂的，但当他看见先天神灵的尸体之后，他顿时茅塞顿开，知晓了十地那几大道统当初的所作所为是何等幼稚，可笑！
一尊堪比至尊境的先天生灵，代表了人道领域的巅峰，可不是那般轻易就能造就出来的，祭祀虽然可以算作是一条路子，但单单凭借这个还不够。
古舰并没有停留太久，继续前行，再次有了其他的发现。
无垠的虚空中，横贯著一艘巨大的古船，似乎饱受岁月摧残，已经变得残破不堪，并且船体上还染有不知名的斑斑血迹。
“那是幽灵船，上面存在著某种奇异生物，是当初战死的生灵所形成的灵魂种子，既可以炼药，也可以滋养神魂，作用不俗，不过这艘船很恐怖，疑似存在至尊境的战灵，咱们招惹不起！”
有长老唏嘘一声，而后赶忙操纵战舰转移了方向，虽说那染血古船即便是他们都很眼馋。
古舰的甲板上，石昊等人面色微变，都觉得心神一紧。
若是放在九天十地上，至尊境的存在绝对是一手都能数的过来，可到了界坟，感觉那般存在似乎随处可见，这里的确处处充满凶险，很可怕。
…
因为想著将那片细沙和古尸带走，因此在天神书院的古舰经过时，江槐直接借助信徒显化出分身。
这，就是信徒的好处，他可以在无时无地，无时无刻出现。
分身虽然不像第一灵身那般拥有自我意识，不过胜在暂时拥有江槐本体百分百的实力。
不疑有他，江槐直接操控著分身行动。
好在，整个过程并没有什么异常发生。
他拥有造化宝书术，并且早就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已至臻境的地步，可以直接演进出一片真实虚无空间用来储存，眼下正好发挥用处。
很快。
两件物品全部被他收走。
整个过程干脆无比，没有造成任何惊动。
做完这一切后，他并没有立即动身，而是直接盘膝而坐，整个身子悬浮在了宇宙虚空中。
江槐双眸紧闭，浑身上下散发著淡淡华光，并不闭眼，不知道多久过去，就在这时，他嘴角微微一扬，原本紧闭的眸子更是瞬间张开，射出一道寒芒，夺人心魄。
紧接著。
江槐直接大手一挥，仿佛羊脂玉一般修长而又无瑕的手指朝著宇宙深处抓去。
“噗嗤……”
下一刻。
随著阵阵类似于婴儿啼哭的声音响起，只见数棵食星草被他从宇宙深处连根拔了出来。
此刻，这些堪比星辰一般庞大的怪异生命在江槐手中简直温顺的像是小绵羊一样，被一股力量笼罩，不管它们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