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说下,他就纵身一跃,从墙头直接翻了进去。
“.”白宏图嘴角微微一抽,随即退后了几步,气沉丹田,堪堪越上墙头。
“下来啊,你干嘛呢?”李言初低声道。
白宏图苦涩一笑,我不是一口气跳不过来嘛。
他轻轻跃下,动作说不出的潇洒写意。
猛的一看,的确是一个年轻有为的江湖少侠,悬佩长剑,面如冠玉。
此时的这间房子中一片黑暗,毕竟这已经是深夜了,不只是这里,整个魏城入夜后都是一片漆黑,平静的很。
两人径直走了进去,李言初转头见到白宏图轻手轻脚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下。
“你笑什么?”白宏图皱眉道。
“我们是来捉鬼的,怎么感觉像是做贼啊?”李言初微笑道。
白宏图一怔也笑了出来:“对啊,搞得好像我们见不得人一样。”
随即他就反应了过来,不满道:“还不是伱把气氛搞得这么紧张,要我说直接破门动手,干净利索。”
李言初看了他一眼:“你现在的样子,很像一个杀人越货的江湖草莽。”
“.”白宏图!!!
李言初感受着手中那股追踪到的气息,直接走了进去。
轻轻一推,门没关。
很轻易地就推开了。
屋子内伸手不见五指,一片漆黑,异常的安静。
甚至以李言初敏锐的听力来说,也听不到除了自己二人外,一丝活人呼吸的声音。
白宏图黑暗中看不清东西,便从怀中取出了火折子,准备查看一下。
火光亮起。
忽然就见到了骇人的一幕!
床边赫然做了一个身穿大红嫁衣的新娘子!
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里。
白宏图手一抖,直接一道符法打了过去,散发着高温的火焰照亮了小半个屋子。
可是那名身穿大红嫁衣的新娘子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甚至连白宏图的符法都没有点燃任何东西,就那名凭空消失了。
白宏图感觉后背有一丝发凉,在手中火折子的微弱灯光下忽然就见到一个大红盖头。
她在我身后。
白宏图心中一寒,手中顿时捏起一道法诀,一阵耀眼的金光覆盖了他的全身。
将整个屋子都照亮了起来。
“找到你了!”
李言初忽然冷喝了一声,冲着房间内床边冲了过去。
他方才一直在感应那大红嫁衣新娘子的位置。
扑哧!
他直接拔出斩蛟刀,一刀斩出,耳边遍来了奇怪的声音。
仿佛是什么画布大幕被撕开了一样。
房间内顿时光明大作,哪里还有什么简陋的普通百姓房间。
分明就是一间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新房!
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墙壁上还贴着一个大红的喜字。
桌子上摆满了一桌子精致的酒菜,形式古雅高贵的大床边上坐着一位身穿大红嫁衣的新娘子。
房间内不仅没有一丝阴森鬼气,反而有一种淡淡的香气,让人心神宁静。
“奴家不顾羞耻,邀请两位前来,既然斩杀了我的下人,又为何深夜到访?”这名蒙着红盖头的新娘子轻声道。
李言初淡淡道:“杀贼!”
新娘子似乎怔了一下,柔声道:“言初道长还是这么直接,这一点倒不像是道教弟子,反而像是江湖武夫了。”
李言初眉毛挑了下:“你就是上次五湖帮那头纸船上的郭采云?”
“没错,正是奴家,先前与道长开个玩笑,道长不要见怪。“身穿大红嫁衣的新娘子道。
李言初和白宏图对视一眼,交换了下眼神。
李言初接着道:“修炼画皮邪术的鬼蜮之辈,我们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白宏图正色道:“不错,白某绝不与邪魔外道为伍。”
“谁说奴家子修行的画皮邪术,奴家是画道传人,属于画圣一脉,可以算作是儒教弟子。”红嫁衣新娘说道。
白宏图嗤笑道:“方才那几名轿夫可都是人皮,你以为本公子看不出来?”
红嫁衣新娘柔声道:“白郎误会了,那几人都是附近府城中的恶人凶徒,奴家不过借他们人皮作画罢了。”
听到这一声白郎后,白宏图嘴角微微一抽,冷喝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妖女,扒人皮作画,鱼目混珠,也敢自称文圣一脉。”
“白郎莫急,待奴家为白郎解惑,这十二人手中皆有人命,吹唢呐的青年名叫隋良,见财起义,杀害朋友,后又毁尸灭迹,逃脱法网,难道他不该死?”
“这只是你一面之词,不足为凭。”白宏图沉声道。
“奴家所言句句属实,他们杀人害命背信弃义,死有余辜,奴家不过是替天行道罢了。”红嫁衣新娘子解释道。
李言初忽然道:“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
红嫁衣新娘子柔声道:“奴家姓王,名思慕。”
“好,思慕小姐,是否属于画皮邪术暂且不论,先前派人传信小姐可为我二人解开不死药和青衣娘娘之迷,此言可是属实?”
李言初语气温和,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红嫁衣新娘柔声道:“本欲告知两位,可是两位不分青红皂白,斩杀我的下人,如今却不便轻易相告了。”
白宏图心中一沉,忍不住便要动手!
李言初推了白宏图一把,笑道:“思慕小姐不是想与我这位兄弟成亲,若是思慕小姐所言属实,不是邪魔外道,又解我二人之惑,由我作保,两位今夜便可洞房。”
“.”白宏图!!!
第79章 赤身教!
“言初,你!”白宏图急了。
李言初宽慰道:“这位思慕小姐,声音温婉动人,想必是个性情极佳的良配,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稍安勿躁。”
红嫁衣新娘子柔声道:“既然言初道长作保,那我就将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知两位。”
“.”白宏图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好你个李言初,看着浓眉大眼,没想到是这种人,眼都不眨就把兄弟给卖了!
这个什么思慕小姐,红盖头底下没准就是一张血肉模糊,爬满蛆虫的脸。
白宏图为了大局,可以忍一时之气,但是却不会献身!
他是属于每一个勾栏的小娘子的,怎可娶一个来路不明的鬼新娘!
“所谓不死药,自古以来便有这个传言,不论是修行中人,还是帝王将相,没有一个人可以逃脱长生不死的诱惑。”
“乾国立国三百年,自太祖皇帝扫荡诸侯,推翻大夏王朝开始,朝廷便一直有人在寻找不死药。”
“直到一百年前,不死药的消息出现在西域神山之中,引起了一场腥风血雨后,这百年来已经很少出现不死药的传言。”
“从来见过不死药的样子,有人说他是一颗丹药,已经具备了灵性,也有人说它是一颗药材人参朱果那种,修炼成精可以趋吉避凶。”
“也有人说不死药是一件神器,持之便可长生不死,众说纷纭。”
“当朝乾皇年富力强,决意扫除弊政,民间也禁制讨论不死药的消息,焚毁不死药的书籍记载。”
“可是没想到竟然被一个书生给寻到了不死药的线索,就在魏城之中,并且这条消息不知怎么泄露了出去。”
“最早应该是一年前就有人暗中控制了五湖帮帮主,利用五湖帮的实力在魏城搜寻不死药的下落。”
“那人就是隐藏在勾栏中,最后被两位诛杀的纸扎匠。”
“最后这伙人应该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认为不死药就在青衣娘娘庙下面,想要炸庙取药。”
红嫁衣新娘子将不死药的来历和盘托出,解释的很清楚。
这一点倒是和李言初了解到的差不多。
李言初问道:“思慕小姐是如何发现他们埋炸药的地点的?”
红嫁衣新娘子柔声道:“我暗中调查此事,以我的手段,想要知道此事并不困难。”
“可伱为何要将埋炸药地点告知我?”李言初皱眉道。
“言初道长嫉恶如仇,杀伐决断,日后绝非池中之物,我也是结个善缘,日后好相见。”红嫁衣新娘子直言不讳。
李言初默然,她说的没错,若不是此人主动提供了埋藏火药的地点,自己此时恐怕不会平心静气地跟她谈话。
他的心中一动:“恐怕不止是结善缘好相见那么简单吧,你有事找我帮忙?”
红嫁衣女子明显一怔,接着笑道:“言初道长果然聪明,奴家正是有事想请道长出手,只是此时还不到时机,不便明言。”
李言初眉毛一挑,这个红嫁衣女子比他想象中要更复杂些。
白宏图见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虽然他不想同红嫁衣女子成亲,可是方才对方可是非要自己做她的新郎官。
于是白宏图插嘴道:“思慕小姐,你可知道那纸扎人和假城隍等人的来历?”
“这些人是应该是赤身教余孽。”红嫁衣新娘轻声道。
赤身教!?
李言初眉头一皱,这个世界也有赤身教吗?
白宏图则是问道:“赤身教似乎在大夏时期就被剿灭了,怎么至今还会有余孽在活动。”
红嫁衣新娘解释道:“赤身教自古以来每逢乱世便祸乱世间,屡禁不止,只是乾国立国以来,对于这方面管控极为厉害的,赤身教余孽行动更为隐秘了。”
“民间奇人异士极多,即便是修炼画皮之术,养尸之术也未必是邪魔外道,当然,这几人也未必是赤身教余孽,这只是奴家的推测而已。”
她说邪魔外道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
李言初没有纠结这一点,而是继续道:“不知道思慕小姐是否知道魏城中有别的邪魔外道潜伏?”
他没有理会红嫁衣新娘子方才语气中的意思,本来他也不认为修炼异术的便是魔道。
在他看来,是否属于魔道最主要是的是心!
名门正派的和尚道士如果杀人害命,残害无辜,那便是魔道!